第152節

    “文革,恐怕你是不想去剿共吧。”杜聿明當然明白莊繼華的真實想法。
    “共c黨不是那麼容易消滅的,校長不該用軍事手段,這是個政治問題,或者說是個社會問題,他的一些主張是符合當前地社會需要的。刀,是消滅不了信仰的。”莊繼華平靜而淡漠,仿佛與自己根本沒關系。
    “我主張國共合作,支持總理的三大政策,現在國共合作破裂了,我的主張無法實現,而且….”莊繼華沉凝片刻,然後直視杜聿明︰“我無法向巫山、陳賡、周en來他們開槍。同樣我也不可能向你、向校長、君山、壽山他們開槍。”
    杜聿明猶豫片刻後問︰“他們能和你一樣嗎?我們要沒能逃出來,恐怕已經做鬼了。”
    “許他不仁,我不能不義。”
    “校長會讓你走嗎?”杜聿明打內心深處不希望莊繼華走,但他也知道他是勸不動的。
    莊繼華沒有回答,他合身倒在船板上,怎麼才能讓蔣介石放過自己呢?莊繼華心里沒把握,蔣介石也不是善茬,真要惹怒了他,是完全可能送他上軍事法庭地。
    眼看南京越來越近,莊繼華還是沒有想出萬全之策。
    九江沒有向南京報告莊繼華他們的行蹤,他們的船在下關碼頭靠岸後,莊繼華向摸摸身上什麼都沒有,他有些抱歉的對船老大說︰“非常對不起,這一路上多虧了你,本想送你點東西作為紀念,可我身上什麼都沒有。”
    船老大很豪爽,他早看出來了,莊繼華是這群人的頭,而且是個大有來頭的人,現在落難了,將來必定發達,能結交上這樣的朋友對將來有無盡的好處。
    “長官說那里話,我們江湖朋友最講義氣,長官是個講義氣的人,能為長官效力是我的幸事。”船老大很豪爽。
    “好,肖老板這樣朋友我交定了。”莊繼華哈哈一笑,心里卻毫不在意。
    上岸之後,杜聿明問︰“文革,我們現在去那里?”
    莊繼華想想後說︰“光亭,你是學兵團地人,最好先找張教育長,听他地安排。”
    “那你呢?”
    “回家養傷。”莊繼華實在想不出讓結交上放過他的方式,干脆不想了,就說傷勢沒好,回家待著去,看蔣介石會怎麼處理他。
    杜聿明目瞪口呆,他這才明白莊繼華是真地不干了,而且決心很大。
    “我也回家,老牛說得對,世道太亂了,先回家,想清楚再來,狗日的。”夏陽林撿了條命,他既憤怒又無奈,經過幾天的思索,仍然沒有想清楚,問題到底在哪里,對將來也充滿迷茫,心灰意冷下也決定回家。
    “你們要去那里?”莊繼華問宋雲飛和伍子牛,他對宋雲飛感到非常遺憾,宋雲飛是因為信念才跟著他的,但現在…..。
    “我們送您回家,然後再說。”宋雲飛很干脆的說,北伐完了,他也不知道未來怎麼走。
    “雲飛,我…”莊繼華有些說不下去。
    “文革,你已經盡力了,用不著自責。”宋雲飛心里也難過,但他還是寬慰莊繼華。
    “獨木難支,回天無術,光亭,這是我給校長的一封信,麻煩你轉給校長。”莊繼華看看川流不息的人群,長嘆一聲︰“走吧。”必須趕快離開南京,杜聿明一向上面報告,他就可能走不了了。
    莊繼華不知道,此刻蔣介石不在南京,而在蚌埠督戰,4.12之後,南京方面對下一步何去何從有兩種意見,一種是西征,討伐武漢;另一種是繼續北伐,先打垮軍閥,黨內紛爭留待以後再說。兩種意見紛爭部下,這時孫傳芳出來幫忙了。
    直魯聯軍在四月中旬開始反攻,一路于四月十二日包圍合肥,另一路則沿津浦路南下攻克浦口,奉軍精銳則在張學良率領下進駐駐馬店,威逼武漢。
    這種情況下,南京武漢同時作出決定,先北伐打垮張作霖,然後再東征或西征,五月出南京方面兵分三路北伐,就在莊繼華到達南京的前兩天,蔣介石趕赴前線督戰。
    杜聿明在第二天才找到張治中,張治中听說莊繼華回家了,連聲嘆息,莊繼華沒出事前,張治中雖然看重他,但也只是比其他同學稍微重那麼點,可莊繼華出事之後,他才發覺他的影響已經擴展到整個黃埔系統。
    莊繼華的嫡系第一師不消說了,本來官兵對武力分共不滿,全師形同散沙,蔣介石不得不把王俊和胡宗南調到第一師擔任正副師長,但就算這樣也沒能壓住一師軍心;而黃埔同學對分共議論紛紛,但莊繼華的事一傳來,黃埔系統內部立刻變得鴉雀無聲,第一師那些參加過牛行大戰的老兵,紛紛要求立刻西征,拯救師長,連走了的薛岳也連續通電要求釋放莊繼華,武漢的行為無形中幫了蔣介石的大忙,穩定了本有些紛亂的黃埔系。
    張治中不敢怠慢,立刻將莊繼華的情況發往前線司令部,蔣介石電報後接到立刻電令上海警備司令部和杭州警備司令部截住莊繼華,同時派俞濟時攜帶他的親筆信立刻趕赴杭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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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大革命風雲第四十九節別離(六)
    第四章大革命風雲第四十九節別離(六)
    莊繼華不是直接回雲橋,他在上海停留了一天,在回家或出國之間徘徊,最後還是決定先回家,主要是有兩個因素決定了他不能直接出洋,一個是沒有錢。王小山給他留了一些錢,他這幾個月的軍餉也在宋雲飛身上,不過加起來也多,莊繼華的薪水不低,可他的手挺松,宋雲飛和伍子牛也不是什麼管錢的人選,雖然還達不到月光一族的程度,可也剩不下多少,這點錢是三人的散伙費,宋雲飛還可以回家,伍子牛可是連家都回不了的。另一個是傷勢,他的傷還沒有完全好,帶著傷在海上漂泊幾個月是不能想象的。無可奈何之下,莊繼華只好選擇回家。
    莊來順夫婦對他回來既高興又意外,這三年莊繼華沒寄多少錢回來,不過蔣介石在廣州時給了五百大洋,莊繼華在武漢出事後,他又特意派人送來五百大洋。莊來順再老實也明白他在外面混出了名堂。
    “孩子,你可回來了。”養母莊李氏沒想那麼多,象所有母親那樣,這三年來,她為這個撿來的養子牽腸掛肚,不知道他在外面怎麼樣了,是胖了還是瘦了,生病有沒有人照顧等等。
    “這是怎麼啦?”莊李氏很快發現他身上的傷有些驚慌。
    “媽,沒事,已經快好了。”莊繼華反過來安慰她,然後又向莊來順夫婦介紹宋雲飛和伍子牛︰“爸,媽。這是我的兩個兄弟,宋雲飛和伍子牛。”
    “快進來坐,兩位大佷子。”莊李氏趕緊招呼兩人進屋。莊家現在與三年前已經有所改變,莊來順收到兩筆錢後便把房子修了修,又買了二十來畝田,守著這些田,莊來順很滿足。
    宋雲飛和伍子牛不敢怠慢︰“老夫人您先請。師長這是高抬我們…..。”
    “這里沒什麼師長,也沒有什麼長官。只有兄弟,雲飛子牛,以後我們就是兄弟了。”莊繼華打斷他們地話,他已經不想再回部隊了,也不想讓養父母擔心。
    莊繼華回來在村里可是件大事,他出去三年,一直沒消息。村里人一直風言風語,說養子靠不住,直到那兩筆大洋才讓這些風言風語消失,可另一種言語又產生了,說他在外面發了大財,當了大官,不會再回來了。現在他忽然回來了,而且不是一個人回來的。還有兩個威風凜凜的軍官跟著他,山里人不清楚官大官小,但對官卻有一種天然的敬畏,于是看向莊繼華的目光更多幾分尊敬,連帶莊來順在村里和族里的地位也增高了。
    不過莊來順夫婦很快發現,莊繼華人雖然回來了。但心卻傷了,情緒始終不高,可無論他們怎麼問,莊繼華卻一字不吐,宋雲飛和伍子牛也不肯提。
    不過莊繼華感到他們不能再待在這里了,把他們叫到一起︰“雲飛,子牛,我是不打算回去,你們今後怎麼辦?”
    宋雲飛和伍子牛也看出莊繼華歸隱的決心已下,他們一路也在想這個問題。只是沒找到答案︰“師長。我們哥倆也商量了,沒啥好主意。我們想請你拿個主意。”
    莊繼華沉凝片刻後說︰“北伐失敗了,**已經完了,今後地局勢是天下混戰,校長掌握中央權力,但他的資歷和威望都不足,各地掌握武裝地和黨內不同意見者會相繼向他發起挑戰,因此國內是國民黨內戰和國共兩黨對戰。所以仗還要打很久,你們如果想參加軍隊,我可以給你們寫封推薦信,你們去報考中央軍校,張治中在那,這點面子他還是要給的。”
    宋雲飛立刻搖頭說︰“這些年我跟了很多長官,只有你讓我知道為什麼打仗,怎樣才能救國,你走了,我也不會再在軍隊了。”
    伍子牛也說︰“我也一樣,我報了仇,值了!可按照你的判斷,我是回不了家了,軍隊也不想待,再也不可能遇上比你更好的長官了。”
    莊繼華點點頭,他也不希望他們回軍隊︰“既然這樣,那我有個主意,你們先去上海,在上海等我,我把這邊的事清理一下,校長那邊恐怕也要交代一下,等傷好了,我再去上海找你們,那時我們一起經商,辦實業。我可告訴你們,我經商比打仗厲害,三年,我包你們都成百萬富翁。”
    話說得輕松,可莊繼華心里卻苦澀之極。宋雲飛看出他的心里不好受,也故作輕松的說︰“那好,就這樣吧,我和這頭蠻牛去上海等你。”
    “百萬富翁?還三年?”伍子牛也故意開玩笑︰“文革,這牛吹地有點大了吧,我可就坐等那一百萬了。”
    莊繼華微微笑了笑說︰“真是頭牛,只知道拉車,沒出息,一百萬就高興成這樣了。”
    說著拿出準備好的錢︰“這里有四百大洋,你們帶上,我就不留你們了,明天就走。”
    “這就趕我們走呀。”宋雲飛心里很難受,他知道莊繼華是為他們好,也知道這錢是莊繼華從家里拿的,但還是忍不住埋怨,
    “雲飛,子牛,不是我不願留你們。”莊繼華嚴肅的解釋道︰“你們走了,我就沒什麼牽掛了,校長那邊會不會讓我走,我還不清楚,好合好散,那些首尾也必須有個交代,我在家里等著他們,如果沒事,我很快就會到上海找你們。”
    莊繼華這樣一說,宋雲飛和伍子牛更不想走了,伍子牛騰地站起來︰“那不行,要走一起走,你要再被關起來,那可怎麼辦?”
    宋雲飛也說︰“師長,讓我們留下吧。要有什麼事,大家在一起也能對付一下。”
    莊繼華搖搖頭說︰“你們能打幾個?二十還是一百,別老想著用武力解決問題,別擔心,校長雖然不會輕易讓我走,可也不會抓我,更不會殺我。”
    宋雲飛還要說話。莊繼華卻制止他說︰“怎麼不相信我了,放心吧。拖不了多久。”
    伍子牛疑惑的問︰“師長,你說校長會怎麼待你?”
    莊繼華想想後說︰“具體怎樣我不清楚,不過,只有一個人地話,怎麼都好說,最壞的情況是不得不回去為他效力,放心沒事。我能找到機會離開。”
    “要回去,我們就一起回去。”伍子牛急忙說道,他其實挺喜歡待在部隊的,就這樣走了,他心里還有些不願,但這得有個前提,莊繼華當他地長官。
    “說什麼呢,我一個人可以想各種方式離開。多了你們,我就多了一層顧慮。”莊繼華說︰“你們身手雖好,可擋不住千軍萬馬,校長對我下不了,可不見得對你們下不了手,你們還是先走。到上海等我。”
    莊繼華堅決不肯讓他們留下,宋雲飛和伍子牛拗不過他,只好與他依依惜別,不過四百大洋只拿走了兩百,其他的說什麼也不肯要。
    朝陽的余暉下,莊繼華目送兩人離開了,望著遠去的背影,莊繼華感到了孤獨,無邊地孤獨,陽光下。郁郁蔥蔥的蕎嶺巍峨挺拔。山野間,農人在田里忙碌。裊裊炊煙升起,一切是那麼平靜,仿佛世外桃源。
    三年里無日不勾心斗角,陡然松懈下來,莊繼華一時還不太適應,他每天在村里村外散布,到鎮上換藥,日子很平靜,莊氏族人漸漸也習慣了莊繼華孤獨地身影,村子內外傳說莊繼華在外當了大官,但不知為什麼他卻又回來了。
    莊繼華沒等多久,在宋雲飛他們走後的第五天,俞濟時帶著蔣介石的親筆信趕到雲橋莊家村。
    俞濟時是帶著四個衛士騎著高頭大馬來的,由雲橋鎮鎮長陪同前來的,清脆的馬蹄聲打破了莊家村的平靜,鎮長大人地光臨更讓莊家村上下蓬蓽生輝。
    俞濟時到的時候,莊繼華正在村外溜達,他就在莊族長陪同規規矩矩的在家里等著。
    莊來順心里很惶恐,衛士手中地槍讓他心里直發慌︰“長官,我家繼華是不是在外面惹事了?”
    莊李氏更是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連忙托人上鎮里買肉,又急忙倒水,听到莊來順地話心里更是著急︰“長官,我家繼華才回家,他可是老實孩子,不會惹事的,你們是不是搞錯了。”
    正喝水地俞濟時差點塞住,老實?莊繼華還老實?黃埔軍校內外,國共兩黨上下恐怕沒人敢這麼看。他急忙站起來︰“伯父,伯母,千萬別,我是文革的同學,我找他是有事與他商量,你們千萬別誤會。”轉頭對幾個衛士說︰“你們安靜點,別嚇著了兩位老人。”
    衛士心里那個憋屈,他們站在那里什麼都沒動,兩個老人自己胡思亂想,與他們有何相關。心中正抱怨,莊繼華從外面回來了。
    “敬禮!”四個衛士齊刷刷地向莊繼華舉手行禮,莊繼華下意識的抬手還禮,禮畢之後才醒悟,不由悶悶不樂的說︰“我又沒穿軍裝,行什麼禮。”
    “長官穿不穿軍裝都是我輩楷模。”
    莊繼華搖搖頭,俞濟時從屋里迎出來,老遠就笑呵呵的叫道︰“文革呀文革,你真是躲得好呀,這莊家村可真不好找。”
    “不好找,你還不是一樣找到了,”莊繼華嘴里一點不客氣︰“我倒希望找個世外桃源,讓你找不到。”
    “文革,你說什麼呢?”俞濟時埋怨道︰“我是給校長送信的,孫傳芳和直魯聯軍反攻,合肥被圍,浦口失守,校長在安徽前線脫不開身,只好派我來了。”
    “還有什麼好說,”莊繼華在前面走,俞濟時在後面跟著,兩人邊走邊說,屋里的鎮長和莊族長也迎出門來。
    莊繼華忙把莊族長扶著︰“老族長,您老這麼年級。怎麼也來了。”
    老族長住著拐杖顫巍巍地說︰“繼華呀,這位是元鎮長,你回來了也不去拜會,還要人家來拜望你,這是失禮呀。”
    莊繼華確只是隨意向元鎮長點點頭︰“抱歉,抱歉,鎮長大人。莊某失禮了,改日定當登門拜訪。”
    元鎮長畢竟是鎮長。有水平多了︰“不敢,不敢,莊將軍威震華夏,大名如雷貫耳,在下敬仰已久,沒想到將軍居然是家鄉人,實在是汗顏。汗顏!”
    “一將功成萬骨枯,沒什麼榮耀地。”莊繼華淡淡的說,把老族長扶上首座,然後請養父莊來順坐在次座,莊來順坐在那里手足不安,莊繼華卻不以為意,坐在他下首。
    俞濟時拿出蔣介石的信交給他說︰“文革,你先看看校長的信。”
    蔣介石的信寫得很客氣。在信中他先回顧他們一起戰斗的歲月,然後就是指責共c黨禍亂天下,兩湖地區的農運工運把農村和武漢搞地一塌糊涂,不得已斷然處置,等等,隨後又說。國共合作雖然破裂了,但**還是要繼續沒有共產黨依然可以獨立打垮軍閥趕走帝國主義,希望莊繼華回部隊繼續北伐。
    莊繼華看完後,木著臉對俞濟時說︰“請轉告校長,我心力疲憊,江郎才盡,加上傷勢未愈,想在家修養將息一段時日。”
    俞濟時一听就急了︰“文革,你讓我說你什麼好,我知道你主張國共合作。可共c黨鬧得也太不成話了。看看兩湖武漢,都成什麼樣子了。他們抓了黨權,抓了政權,還把手伸到軍隊中來,就說你吧,你那樣支持他們,可他們是怎樣對你的呢?你為什麼還要為他們說話,為他們自毀前程?”
    “良楨,校長這事辦錯了,”莊繼華也不客氣︰“他不該動槍,不該采取武力,我曾經對他說過,共c黨只能采取政治手段解決,….,算了,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用呢?過去地事就讓他過去吧。”
    俞濟時當初接受任務時就知道這事很難,所以他也沒輕易放棄︰“文革,你不知道,你在武漢入獄,校長急得連飯都吃不下,差點就讓我帶人去武漢劫獄,听說你脫險,那個高興,你是沒見著,比攻克蚌埠還高興,一軍副軍長地位置一直給你留著,听說校長有意讓何應欽擔任軍令部長,一軍以後就是你的了。”
    莊繼華沉默後說︰“良楨,轉告校長,他老人家地好意我心領了,但我不能接受,這槍我打不下去。”
    俞濟時奇道︰“這是什麼話?”
    “良楨,這還不明白嗎?”莊繼華說︰“以前的仗是打軍閥,以後的仗是打誰?李宗仁白崇禧、唐生智、馮玉祥;然後就是…”莊繼華沉默了會︰“巫山、陳賡、周主任、向前,是以前的同學,北伐地戰友,一口鍋里掄勺,一起沖鋒的生死弟兄,這槍….我扣不下去。”
    莊繼華語氣越來越沉重,俞濟時呆呆發愣,良久他才說︰“真要那樣,那也沒辦法,各為其主。”
    “巫山拉我去共c黨,我不去,因為我也同樣無法向你、向校長、君山、壽山他們開槍。”莊繼華說︰“你們要打我也沒辦法,可我下不了這手。”
    “文革,我說你這是何苦呢?”俞濟時還是不能理解。
    “人嘛,就是這樣,各有選擇,所以世界紛亂不堪。”莊繼華很平靜,古井不波。
    “文革,一直以來我都是听你的,可這次,于公于私,我都要責備你,我們黃埔能有今天容易嗎?當年的幾百人,現在有幾十萬人了,當年你只是一個小小的連長,現在呢?手下幾萬人,中將軍長就在只手之間,再過幾年一方諸侯也不在話下,到那時你完全可以在你控制的區域內實行你的主張嘛,為什麼非要走呢?”俞濟時差點就聲淚俱下了。
    堂上坐著的人這下听懂了,前面地話他們听得雲里霧里的,元鎮長多少還明白點,老族長和莊來順根本沒听懂,最後這段話,幾萬人、一方諸侯,這可太令人震驚了,老族長激動得渾身顫抖,他啃啃的猛咳半響,沙啞著說︰“繼華賢佷,學得文武藝,賣與帝王家;自古如此。文革,既然你們那個校長….,對了長官,校長有這麼大權力嗎?”
    鬧了半天這撓頭啥都不懂呀,俞濟時不由笑了,連忙解釋說︰“我們是他老人家的學生,所以稱呼他為校長,別人都稱他為總司令或者委員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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