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花玲瓏告别后,我没什么心思地往客房走回,却在行经一半时,停住脚步。我朝着那像是刻意种植绿竹来阻挡道路的小径望去。
「这条小路怎么被封了起来?」
「这.…..这路荒废已久。」江心有些迟疑的回答我。
荒废?看上去确实是有点荒凉,不过这像这种年代悠久富有神祕感的小径,反而更令我感兴趣。
「那我可以过去吗?」
「不行!」她这一喊道有些激动。
我皱着眉头不解地看着她,「你这样反而像是在刻意隐藏什么呢……」
「没有!只是觉得那小径荒废已久,怕是进去会受伤。」
江心真是个老实人。瞧她这副急着辩解的模样,肯定是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祕密吧?姑且先顺着她,反正我还会在这里待上一待,到时候再来看看这小径到底有什么神秘。
「好吧。」我耸耸肩,转身朝另一个方向走去,忽然间我又想到个问题,「你跟在红岳庄主身边很久了吗?」
「嗯。不过比起主子,我服侍夫人的时间还比较多。」说着,她看着我眼光闪烁。
我朝着她翻了个白眼。我知道你家夫人铁定不会翻你白眼的,可我会!
「咳,请别再错认了。」
「呃嗯。」她尷尬的看向别处。
「那你铁定知道先前的红岳庄主是谁吧?怎会换人呢?」
闻言,江心的眉头一紧,对着我冷声道:「为何有此疑问?」
我被她那兇狠的眼神给吓了一小跳,「就……好奇。」
「前一任庄主病逝,主子当时也是红岳山庄铸铁的门徒。因为工艺精巧,自然继任成为新的红岳庄主。」
「嗯……知道了。」如果真的这么简单,江心会突然改变态度吗?一看就知道是唬我的。果然,江心就是个老实人。
「醉蔷姑娘还走吗?算算时间也该吃饭了。」她话锋一改,似乎是刻意带过话题。
我点点头,和着她走回房间。
这也才离开房间不过半个时辰,一回来就见有个高大的人影守在我的房门外。
那谁?
只见一旁的江心突然一个单膝下跪,低头而道:「主子。」
呃,有没有必要行这么大的礼啊,当初在醉林也不见那些下人对司徒策那么尊敬。
庄主闻声回头,看见他转身而来,我赶紧后退好几步。要是在衝过来抱我,我是不是又要被那个谁附体了!
「参见庄主。」不过我还是很客气了说了句话。
庄主似乎是察觉到我的惧怕,止在原地,朝着离他有段距离的我说道:「对不住,先前吓着你了。」
啊?这么乾脆的道歉我承受不起啊,还是在自己的手下面前跟我道歉。这样好吗?
「不用对不起……呃,我是说,遇到自己久不见的爱人,激动难免,虽然我不是……」
庄主笑了笑,稍稍缓和脸上的刚烈。我这才好好得欣赏他的容顏。浓厚的眉,双眼炯炯有神,刚毅的脸庞,轮廓分明,头发随意的束在脑后,红裰整齐的穿在身上,给人一种不苟言笑的感觉。
这庄主见我正仔细的打量他,乾脆就直接走近我,然后道:「这下看得够仔细了吗?还惧怕我吗?」
我微微一愣,「我尽量不怕你,可你也不需靠我这么近。」说着,我再挪后几步。
他却伸手捉住我的左手腕不让我离得太远。
我一惊,本想甩开他的手掌,却惊呆在他的下一句话。
「舞儿,你果真回来找我了。」
……舞你个大头啦!我是最强我是最强!
他抬起手来,将我脸旁的发丝顺至耳后,深邃的双眼瞅着我。他笑,笑得温柔,笑得任哪位姑娘看了都为他倾心。可我不,因为我知道,现在他看的不是我。
所幸,我用力的拨开他的手,又退了好几步。「不好意思哦,我不是什么舞儿!」
他似乎对我的举动感到错愕,收回笑容,摇了摇头。「怎么不是?」
我抽了抽眉角,这人有病是吗?那个什么舞儿早在好几年前就去世了,他当真以为舞儿会死而復生回来见他吗?
虽然事实好像也相差不了多少,可我不依啊,身体是我的魂是我的,那个什么轮回来的灵魂请不要占用我的身体好吗!
「怎么会是呢?哪里像啊?」这话一出口,我才发觉自己讲错话了。照江心的说法,我跟那位舞儿可是同一个模子印出来的。怎么可能不像?
「这又哪里不像了?」似乎是对我的反应感到有趣,他插起腰来看我怎么回答。
看着他那饶富意味的神情,我耸了耸肩。「如果你真心爱着舞儿,就该知道我不是舞儿的吧?」
他插着腰的双手,其中一隻转而扣住下巴。勾起一边嘴角,笑道:「有那么一刻我认为你就是舞儿,但后来我也清楚知道你不是。只不过……」
只不过?
他又朝着我靠近了,我赶紧又挪后几步。孰料,他一个跨步又将我擒住。
这男人好危险啊,根本没法躲啊!
他顾自地抚上我的脸颊,动作虽轻,却又不容得我一丝拒绝。「只不过,我靳墨要的女人,都不能拒绝我。」
……
我我我……我去你的啥靳墨啊!有人像你这样子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