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翡吐了吐舌头。
    憋着笑，把鸟喊了回来。
    大鸟扬着华丽羽翅炫耀地飞了两圈，落下时叼着几根伍凛的长卷银毛，当做战利品，献宝一样递给沈翡。
    沈翡：“……”
    赶紧销毁证据。
    “之前你比赛的时候，我和学校教官讨论过，你的精神力很可能被某种外力封印。”霍明渊暗金眼眸微眯，嗓音沙哑喃声解释：“随着你身体承受能力的提高，精神力容量会不断跃上新的台阶，看来你至少是s级了。”
    “s级？”沈翡人傻了。
    步子怎么可能迈这么大？！
    霍明渊转头看了他一眼，“最近除了高强度使用精神力，身边发生过什么怪事吗？”
    怪事……
    最怪的，当然是系统的突然消失。
    他的精神力难道是系统给予的？
    沈翡皱着眉头，实在想不通。
    系统这事儿，不好拿到明面上来说，便摇摇头说“不知道”。
    等有机会，再跟沈翡坦白下好了。
    “老板，霍元帅，我统计好名单了。”
    尹霜敲了敲门，推开门朝众人笑。
    他肩上趴着一只体型缩小的黑色棕熊，像只抱树考拉，抱着尹霜的脖颈蹭来蹭去，估计是李向阳的精神体。
    李向阳站在他身后，横着刀疤的脸格外凶恶，像尊沉默的守护煞神，只要在营地就寸步不离，生怕尹霜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再次横遭意外。
    沈翡突然挺羡慕他俩的。
    不管怎样，至少能够并肩作战。
    在生死只是瞬息之事的战场，能时时刻刻确认彼此的安全，关键时刻还能帮上忙。
    “走吧。”霍明渊站起身来，走到沈翡身边，随手捏了把他后颈，“把鸟收起来吧，节约点儿精神力。”
    -
    沈翡的探望之旅成了救援，在治疗后勤区的不同房间忙碌穿梭。
    其实受精神体□□折磨的战士不多。
    据守该边境阵地的有6万战士，只找出了40多名患者，沈翡花了一个多小时处理完了。
    不仅如此，治疗后勤区基本都是受了外伤的战士，只有零星几人是精神力受损，且明确呈现出康复倾向。
    很快就能重新上阵。
    沈翡来到最后一间精神体□□的战士病房，有点意外。
    床上倚靠半躺的男生很眼熟，是一年级新生周昳。
    周昳面容苍白，盖着被子闭眼歇息，听到病房门口传来声响，皱着眉头睁眼。
    看清来人，周昳愣住，随即露出个高兴的笑，勉力想从床上撑起身子。
    “沈翡学长，你也来前线了吗？我可以和你战——呃！”
    他扶着剧烈钝痛的前额，冷汗如瀑，低下头瞳孔颤抖。
    是□□的精神体自毁式袭击，周昳头晕目眩，剧烈钝痛袭来。
    前额轻轻盖上只手。
    一股温和又强势的精神力热流涌入，周昳忍不住闷哼了声，他知晓是沈翡，深吸一口气，闭上眼安静接受。
    肆意□□冲撞的精神体渐渐平和，周昳努力睁大眼，想等着治疗结束，跟沈翡说上两句话。
    困意却越发清晰。
    最后抵御不住本能，眼眸迷离，手脚被暖流泡地发软，在极度的温暖和舒适中沉沉睡去。
    沈翡小心撤了手。
    “他看你是什么眼神？嗯？”
    肩膀被随意搭上，重量压下。
    霍明渊沙哑烟嗓响在耳畔，沈翡被激起一阵鸡皮疙瘩。
    他打开霍明渊手臂，“能是什么眼神？看救命恩人的眼神。他叫周昳，也算是我的同学。预科班上阵我能理解，一年级新生还不会熟练驾驶机甲吧？为什么也要派到前线来？”
    就算再缺人，也不至于消耗新生代，这是在拿联邦军的未来开玩笑。
    霍明渊：“以前只会派遣三年级以上，低年级学生留守学校，但今年情况不一样。”
    沈翡心一紧，“怎么不一样？虫兽变得更难打了吗？”
    霍明渊伸手在他鼻头戳了下，沈翡被戳地往后微仰，差点失去重心后退踉跄，于是毫不犹豫抬腿踢了霍明渊的小腿一脚，回敬给他。
    霍明渊：“……”
    “报复心挺强啊，小心点儿踢。”霍明渊捏住沈翡脸颊，“因为今年有你。”
    “啊？”沈翡懵。
    霍明渊左右看看，招呼在门外聊天的李向阳和尹霜，“那两个公费谈恋爱的，过来给沈老板讲讲他对这场战役有多大影响。”
    “霍元帅您别瞎说。”
    尹霜连忙走了过来。
    他咳嗽了两声，抿着唇克制不住笑意，毫不吝啬地夸耀道：“沈老板，你送来的口粮改变了星际战争史，银河军系据此颠覆xin调整了作战策略。你知道吗？现在的前线兵力折损率只有2％，这是前所未有的水平。”
    沈翡缓慢眨了眨眼。
    听不懂，2%是多是少？
    但尹霜仍在讲解，语气略显激动。
    “以前每次对虫兽开展的战争，折损率最少都有27％，非常令人痛心。”
    “联邦医疗技术发达，大部分物理创伤都有治愈方法，除非在短时间内受到致命打击。”
    “但精神力损伤不可逆，在你加入军校之前，我们束手无策。”
    “所有兵力折损，几乎都是因为陷入精神力崩溃，无法继续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