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宣读镇抚司判决文书!”
这时,陆乾又冷喝一声。
一个铜甲捕快走上来,恭敬对陆乾一拜,从陆乾手中接过判罚文书,转身走到刑台前,展开,就开始宣读起来:
“现有沙水县谢安平,笼络江湖凶徒,横行乡里,犯下拐卖,杀人,逼良为娼……等等罪行,共计三百零三宗,罄竹难书,依大玄律,判斩立决!于十二月二十四日,午时行刑,着镇抚司银牌捕头,陆乾监斩!”
声音落下,人群之中响起一阵欢呼,犹如雷动。
捕快顿了一下,继续开始宣读:“现有沙水县周洪元,勾结江洋大盗,霸占渡头石场沙场……陆乾监斩!”
“好好好!斩得好!”
声音落下,又是一阵欢呼雷动。
等判卷文书宣读完,时辰也差不多到了。
陆乾抬头望着天,雪花簌簌而下。
突然,他神色一冷,从木筒中抓起一块块令牌,扔出去:“时辰已到!行刑!”
令牌落地。
谢安平猛地抬头,满腔怨恨吼道:“陆乾!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的!我在黄泉路上等着你!”
“哼!那你慢慢等吧!行刑!”
陆乾不屑冷哼,大手一挥。
话音落下,刽子手大刀一斩而下。
噗。
鲜血飞溅上天,人头滚滚落地。
百姓之中,再度响起欢呼声,甚至有几人当场热泪盈眶,给陆乾跪地叩拜。
……
待到行刑完毕,陆乾一挥手,留下几人收拾刑场之后,转身就领着众人回镇抚司。
百姓看完热闹之后,也自然散去。
看着收尸人拣起谢安平头颅,放进黑皮袋,人群之中,一个黑衣精瘦男子目中闪过一道冷光。
他转身快步离去,约莫一个时辰后,出现在城西一处豪华宅院的地下密室。
“属下参见周先生!”
黑衣男子单膝跪地,肃然拱手行礼。
“谢安平死了么?”
被称为周先生的白衣人转过身来,手里拿着一卷书,眼睛都没挪开,漫不经心道。
此人看上去二十七八,容貌俊朗,双目很亮,双手五指修长漂亮,看上去很像是一名江湖剑客。
“回禀周先生,谢安平死了,被当街枭首示众!”
黑衣男子再一拜道,不敢起身。
“可惜,谢安平挺能办事,每年给殿下的孝敬也不少,就这么死了。他那些收集的大幽宝物,恐怕也落到陆乾手里。”
周先生口上虽如此说着,但脸上没有半点遗憾叹息,仿佛只不过是死了一个蚂蚁,无关重要。
说着,他翻过一页书,突然笑了一声:“这若水书局出的连载小说倒也挺好看的。”
黑衣男子闻言,眸中闪过一丝异光。
“你刚才气血微微翻涌,泄出一丝怒气,莫非是心生怨怒?”
周先生放下书,微笑问道。
“属下不敢!只不过,周先生身为殿下的食客,谋士,对谢安平见死不救……”
“蠢货!你拿什么救?”
话还没说完,周先生一甩手,书籍打在黑衣男子头上。
“我们是十七皇子殿下的人!那陆乾还敢不给面子?他之前只不过是一个八品的捕头而已!若是周先生出现,恐怕早已经救出谢安平!”
黑衣男子目露不忿。
“呵,你到底收了谢安平多少孝敬,居然如此为他鸣不平?你知不知道,我这一去镇抚司捞人,陆乾恐怕就将我拿下!当作他升官发财的垫脚石!简直愚不可及!”
周先生骂了一声,眸里满是锐利剑意。
顿时,黑衣男子身子一僵,不敢开口反驳。
“算了,跟你这种蠢人也解释不明白。我等会去青州王府,找那青州王世子,给他献策一计,让陆乾参加不了郡试,你在这好好看着陆乾。”
周先生说完,一眨眼,眸中剑意收敛。
在这瞬间,他整个人气质一变,变成一个饱读诗书,文采风流的书生。
“属下遵命!”
黑衣男子拱手领命,看着周先生离去。
……
与此同时,县衙后院厢房,密室中。
“叔叔,我们真的现在就走么?不等祁师叔来接应我们?”
魏师爷一脸担忧问道。
魏令一身紫袍,坐在椅子上,眉头紧皱:“走!我们立刻走!谢安平是十七皇子的人,陆乾这都敢杀!他是铁了心的捞功绩,升官发财。现在,他手里绝对有谢安平贿赂我的罪证,现在不走,过几天他估计就会动手!”
“可是我们给了他钱的!”
魏师爷瞪大眼睛,一脸不忿。
“陆乾此子,心狠手辣,生性贪婪,区区一点钱收买不了的。”
魏令神色无比凝重,沉声吩咐道:“你马上去安排车辆,就我们两个走,趁天色没黑,赶紧出城!”
“……是!”
听到这句话,魏师爷神色无比复杂,但还是乖乖走出密室,安排起来。
一个时辰之后,天色微暗。
一辆马车从县衙驶出,马不停蹄,直奔东城城门。
最终,马车掐着点出了城。
回头望着身后关闭的城门,魏令,魏师爷二人松了一口气。
下一刻,马车狂奔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