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窃取查拉图复活的命运也许可能,但让所谓‘牺牲者’背负你的污染,恐怕就算阿蒙本体都办不到吧?
“你究竟打算怎么解决这个问题?如果真的没有隐患,我不介意‘许愿’一次。”
年轻的罗塞尔听完这番话呼吸停了一瞬,继而恢复,眼神依旧空洞,迟缓地道:
“这主要依靠一个‘神秘再现’……
“我听过一个传说,远古太阳神就是让祂的副君,‘倒吊人’途径的暗天使来背负污染。
“我依托这个‘神秘’,让‘黑衣人’同样物色一个‘倒吊人’途径的半神为祭品。
“另外,阿蒙确实还办不到‘转嫁’这个命运,但我可以以‘查拉图’,以那块带我穿越的‘银牌’为桥梁,利用阿蒙分身‘窃取’源堡的力量来完成这一步。
“而现在正是那一位在我身上力量最薄弱的时候,现在‘许愿’,没有污染复活的成功率很高。”
“真是好算计!”艾布纳闻言拍了拍手。
年轻罗塞尔却好似睡着了一般没有回话。
艾布纳这时候却忽然问道:“你知道‘灾祸印章’吗?”
“知道……虽然失去了很多记忆,但我记得我很多的谋划其实都是在它的布置基础上完成的。”罗塞尔呆滞地回答道。
“你有关我,有关‘源堡’的知识也是从它那里得来的吧?那你觉得有没有那么一种可能,你也被它算计了呢?你后续所有的所作所为,都在它和神灵们的意料之内。”艾布纳笑眯眯地说道。
听到这番话,罗塞尔空洞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起来,低声问道:“你想说什么?”
“不装了吗?呵,那我再问一个问题,早就清醒过来的你,为什么要尽心尽力地解答我的问题?”艾布纳直视青年罗塞尔的眼睛,逼问道。
罗塞尔脸色骤然变化起来,时而茫然,时而愤怒,时而开怀,时而悲伤,最后一个焦急的声音占据了上风,大声喊道:“快杀了我!杀了现在的我!彻底断绝我复活的可能!
“我根本不在意复活后有没有污染,抓住阿蒙分身也不是利用它‘窃取’污染,而是想用一些从‘灾祸印章’那里知道的情报和阿蒙交易,协助祂成神并夺取‘源堡’,最终希冀祂将我和本体的命运调换,由我成为‘黑皇帝’!
“那是人类的灾难,必须阻止我!杀了我!”
对于他声嘶力竭地呼喊,艾布纳却不为所动,冷笑一声道:
“换套路了吗?
“杀了你,难道不是让你摆脱这座宫殿的束缚吗?
“或者说,这也是一种另类的‘愿望’,毁灭你的愿望,这同样能被你利用。”
随着艾布纳的话音落下,青年罗塞尔急迫的声音也渐渐停止,他冷漠地看了艾布纳一眼,道:
“你果然很聪明……但你以为许愿的事情能由得你吗?”
艾布纳将“魔镜”扣在手心,同时瞄了一眼“寂静的寒冬”,眯起眼睛问道:“你什么意思?”
“呵呵,你真的觉得‘独一无二的红月’降临会毫无防备?
“事实上,祂虽然懒得理会这个星球神灵的可笑谋划,但也早就计算到被伏击的可能,预备了足以制住莉莉丝的后手!无论莉莉丝是不是隐蔽地晋升了序列1。
“这里同样也是针对莉莉丝的陷阱!
“虽然来到这里的只是莉莉丝的投影,但只要能制住祂,通过联系对莉莉丝本体进行污染并不困难,而且很隐秘,不会被众神发现。
“呵呵,到底是祂的贪婪葬送了祂!
“至于你……待‘红月’拿下莉莉丝,再诱惑了‘源堡’持有者,你自然也逃不过!”
他说的凶狠,艾布纳却没有半点担心,因为莉莉丝在他耳边交代时就说过了这种可能,并信心十足地告诉他不用担心。
“怎么……你不信?”青年“罗塞尔”面目突然扭曲,显得极为狰狞可怕。
“我信!”艾布纳微微颔首,接着勾起嘴角,又继续道。
“但我更相信莉莉丝!”
……
半空中,背生虚幻双翅,银发银眼的莉莉丝将那柄蕾丝阳伞向下一指,小山一般的肉块便被“黑泥”死死缠绕起来,而且越缠越紧,难以动弹。
嗡!嗡!嗡!
肉山没有口鼻,但依然发出了痛苦的鸣叫。
那把阳伞本质是一件“诅咒之物”,而其本体则是“被缚之神”,是“被缚者”途径唯一性的力量“投影”。
其诅咒的根源,则是“被缚之神”被欲望母树长达千年的束缚。
如果埃姆林在此,就能一眼认出,那柄伞正是他失窃的一个等身人偶的配套道具……
莉莉丝当初在丰收教堂地下晋升时,就刻意捏着这件“诅咒之物”,所以艾布纳在拉“历史投影”的时候,也将它一并拉出。
就在莉莉丝降下高度,准备给予不能动弹的“肉山”致命攻击时,那肉山突然裂开,紧接着一轮红月从开口处升起,并以无法阻挡的姿态笼罩住了半空中的美貌女子。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状况,莉莉丝却微微一笑,尽显让天地失色的美丽,紧接着不慌不忙地收起阳伞,银色的双眸也在下一刻变得空洞,仿佛其中联通了某个未知的存在。
随着她的动作,红月侵蚀的光芒忽然凝固,祂剧烈的挣扎了片刻,然后便呆滞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