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洲松开她:“饿不饿?”说好晚上会带她去吃臭豆腐的。
安枝予点头:“被你刚刚那么一吓,还真有点饿了!”
靳洲把她手放在唇边亲了亲:“晚上回去,随你怎么罚!”
这话听着?,着?实有点不正经了。
安枝予抽回自己的手,声音带着?几分怨道:“以后你少看那些东西!”
靳洲皱了皱眉:“哪些东西?”
还在这跟她装!
安枝予不想戳破他,但又忍不住给他透了个底:“就你们男人喜欢看的东西!”
他们男人喜欢看的?
靳洲当时就想到了那些俗面上的东西,但问这话的是安枝予,所以这种可能只在他脑海里闪了一下就被他排除了。
“哪些东西?”他又问了一遍。
安枝予被他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劲头弄的脸红,“你能不能别问了!”
看出她脸上有恼意?,靳洲顿时闭嘴了。
但不问不代表他不去想。
明洋路附近不好停车,而且这会儿正好是下班的点,眼看都绕着?这条路两个来回了,安枝予叹气:“不然我们明天——”
后面的话又被她咽了回去,差点忘了,明天她还要陪楚菲菲过来。
但是她说了一半的话却没有得到旁边人的回应。
安枝予扭头看他,见他眼角微眯地目视前方,一副苦思?冥想的表情。
安枝予揪了揪他袖子?,靳洲才才扭过头来:“怎么了?”
从她说过那个有关于?男人喜欢看的东西之后,他就有点神不守舍了。
难不成以为她看见了他手机里的东西,所以在难为情,在想怎么跟她解释?
安枝予想笑又不禁撇嘴:“我没看见。”
被隐藏的相册是需要人脸识别的,就算她有密码也进不去。
靳洲本?来就没想明白她之前的话,眼下,她没头没尾的一句更是让他云里雾里。
“没看见什么?”
这人是想揣着?明白装糊涂装到底吗?
安枝予不想继续这个话题:“都找不到车位,怎么办?”
她话音刚落,一辆车从前面的车位里驶出来,安枝予忙晃了晃他胳膊:“前面那辆车走了!”
下了车,还没走多远,臭香味就飘过来了。
迎面走过来的两个男人用手捂着?鼻子?,快步走过。
安枝予低低在笑:“好多男人都受不了这个味道。”
其实靳洲也不喜欢这个味道,但有句话叫:爱屋及乌。
生他的女人好这口,他爱上的女人也好这口。
来的路上一直苦思?冥想的问题暂时被臭豆腐的味道压制住。
靳洲笑了声:“我第一次闻到臭豆腐的味道时......”他皱了下眉,似乎还对当时的感受记忆深刻,要怎么形容呢,他想了想:“就觉得全?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在排斥。”
安枝予对他的形容一点都不感到意?外,她意?外的是他现在。
“那你还陪我来?”
“你都说了是陪你来。”因为她喜欢,他可以陪她做任何她喜欢做的事。
臭豆腐的味道可谓直击心灵,不仅如此?,还能穿透衣服上的布料。
两人回到家,刚一进门?,还没绕过玄关,乔梦就闻着?味儿从沙发?那儿跑了过来。
为了吃臭豆腐,乔梦连晚点都没吃。
靳洲把手里的打包盒给她:“我先上楼换身衣服。”
看着?他大步往楼梯那儿去,乔梦朝他背影撇嘴:“有这么离谱吗!”
安枝予挽着?乔梦的胳膊,跟她解释:“在店里的时候,有个小孩撞他身上,汤汁都撒到他裤子?上了。”
难怪!
乔梦不管他:“走走走,咱俩再去吃点!”
靳洲三?步并两步地上楼,刚走到二楼楼梯拐角,一抬头,他愣了一下:“爷爷?”
老爷子?“咳”了声,看上看下看左看右就是不看他:“回来啦?”
目光从他略有局促的脸上落到他扶在楼梯扶手的手背上:“你怎么不拄拐杖?”
老爷子?面不改色:“忘了。”
这也能忘?
靳洲突然想起那天乔梦跟他说的话:你爷爷最近总往楼上跑。
靳洲看向?他身后的楼梯,这明显是从三?楼下来的。
当然,靳洲没有细问,都是一家人,这要是问了,讲不好会让老人多想。
“那我扶你下去。”
“不用不用,”老爷子?刚想说自己可以,结果闻到了一股臭味,他忙用手去捂鼻子?,同时,一根细细的金属从他手里无声掉了下来。
虽然落地无声,但老爷子?身上穿的是黑色的唐装,刚好靳洲又站在他对面。
靳洲低头看着?掉在台阶上的那根用来缝衣服的银针,没等?他开口。
老爷子?先他“咦”了声:“哪来的针啊?”他自问自答:“哦,大概是你奶奶给我缝衣服落我衣服上了!”
老爷子?的视力可不算好,这点靳洲是知道的,奶奶更是不会缝衣服,这点,他更知道。
靳洲弯腰将?针捡起来,老爷子?条件反射地伸手去接。
可靳洲却没有给他:“爷爷,下次您上楼不要走楼梯了,”他扭头,指着?电梯方向?:“坐电梯安全?一点。”
老爷子?:“......”
楼下,乔梦一手打包盒,一手竹签地蹲在地上,在看安枝予在昨天方宇送来的零食袋里翻来翻去:“你找什么呢?”
她在找今天万俪俪吃的那种巧克力豆。
“找到了!”
乔梦伸着?脑袋看了眼,“好吃吗?”
安枝予也不知道好不好吃,但是她对巧克力颇有一点情节。
她撕开袋口,捏了一颗递到乔梦嘴边:“你尝尝。”
乔梦立马摇头:“大晚上吃这个,会胖!”
安枝予忍不住笑:“那你还吃这么多的臭豆腐?”
她买了两份,一份里有八块,乔梦这会儿吃的是第二份,眼下,第二份也被她吃的没两块了。
乔梦自我安慰:“我晚上没吃饭。”
好吧,她这个五十多岁的婆婆,原来和年轻的小姑娘一样!
安枝予只吃了几颗巧克力豆就不吃了,她并不喜欢吃巧克力,不喜欢所有与苦有关的东西。
但巧克力豆又和巧克力不一样。
安枝予回到楼上的时候,靳洲刚洗完澡出来。
他额头垂下来的发?尖还有水珠,他搂住安枝予的腰:“等?下我帮你洗。”
下午的时候,他就说过,等?晚上回来会让她罚。
他可不是随口一说。
当然,他说的‘罚’并不是常规意?义上的罚。
安枝予本?来想说不用了的,但是他看她的目光很直白,一点都不藏着?里头的欲。
嘴巴里还残留着?巧克力的苦,不知是不是被他的眼神蛊惑到了。
安枝予踮起脚在他的唇上亲了一下。
只一下,靳洲就知道了:“吃巧克力了?”
她点头。
他很少见她吃零食,“是昨天方宇拿来的吗?”
“嗯。”
靳洲低头去吻她,他刚刷过牙,口中薄荷味很浓郁,盖过了她口中的苦涩。
他把她抱离地面,让她的脚踩在自己的脚背上,一边吻她,一边带着?她去了卫生间。
帮人洗澡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容易被各种不安分的心思?打断。
所以哗哗水声响了没多久就停了,靳洲抱着?她从卫生间里出来,身后暖黄色的光将?两人送到卧室的床上。
壁灯也是暖黄色,和天花板镶着?的一圈光影交相辉映。
床头柜的抽屉拉开后就没有关,台上丢了一片被撕开的铝箔包装。
房间里所有能彰显暧昧旖旎的光线都投在了她漂亮的蝴蝶骨上,淡淡的粉色像是要从她皮肤里溢出来。
靳洲从身后抱住她。
墙上,灯影不安分地起伏。
他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温柔,就连最能蛊惑人心,从他喉咙里闷出来的性感都和以前不一样了。
靳洲搂着?她微微颤栗的肩膀,在她肩窝那儿问她:“要不要去洗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