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枝予眼神恼着:“不许看!”
靳洲:“......”
听这声音像是生气,靳洲把门合上,但是他没走, 吁出一口气后, 他把浴巾和睡裙都搭在了手臂上。
浴室的玻璃门不是磨砂的, 如果没有雾气,能清清楚楚看见里面。
两分钟后,水声戛然而止,靳洲走过去。
安枝予哪知道他还没走, 涌进视线里的一双脚,让她想都没想就将门再度合上。
刚扑到脸上的热气就这么倏地被隔离开。
没等靳洲开门,里面就传来一句恼声:“你怎么还没出去啊!”
靳洲笑了声:“又不是没看过——”
“你再说!”
浓浓的警告声让靳洲闭了嘴, 但也就只闭了三四秒。
“那你慢点, 别滑到了!”
“浴巾我给你挂这儿了。”
他都走到门口了, 又折回来:“洗头了吗?”
安枝予都气笑了:“你怎么这么啰嗦呀!”
靳洲:“......”
以为她出来会凶自己几句,结果听到的却是——
“婚礼提前的话,是不是还得通知媒体啊?”
都会怀孕会让女人各方面的反应都会慢一点,但她的后知后觉还是让靳洲略为意外。
他笑着将她脖子上的毛巾拿下来,给她擦着被水雾蒙湿了的发顶。
“不用。”
安枝予仰头看他:“可是之前对外公布的是明年五月二十一号啊?不通知的话——”
没等她把话说完,靳洲就把她拉到身边坐下:“肚子里的两个小家伙还不够你操心的吗?”
安枝予却不以为意:“他们都乖得很,哪需要我操心。”
哪里乖了,这几天,她早上有轻微的孕吐,虽然不算剧烈,但每一下都让他心揪得紧紧的。
“明天周六要拍婚纱照,还记得吗?”
安枝予点头:“记得呀!”
“那我们早点睡觉,养足精神,好不好?”他声音里哄人的意味明显,但也有故意岔开话题的用意。
眼看她脱掉鞋躺上了床,靳洲嘴角刚滑出得逞的笑痕,安枝予又坐了起来。
“你是不是有别的打算呀?”
靳洲表情一怔,一时没懂她的意思,“什么?”
“婚礼的日期啊!”
还真以为这么容易就把她‘糊弄’过去了呢。
靳洲:“......”
安枝予歪头看他:“你一定是有别的打算!”不然以他的行事作风,怎么可能对婚期变动一事不做任何回应。
见他不说话,安枝予撇嘴:“你就瞒着吧,看你能瞒到什么时候!”
她如果不逼问,靳洲是真准备瞒到婚礼当天的。
可是她生气了,他就没辙了。
但没辙也得忍着。
“不是想给你一个惊喜吗?还是说,你想现在就知道?”
见她神色有了丝丝的变化,靳洲轻叹一口气:“行,既然你想现在就知道,那我就——”
余下的话被安枝予用手捂住了,“别说了,你还是继续瞒着吧!”
掩在她掌心下的唇角偷偷往上掀,眼看她瞪了自己一眼,靳洲拉下她手腕。
“你以前不是说,在酒店举行婚礼很俗气吗?”
这话,是当初她在徐淮正婚礼上说的。
安枝予眉心展开,却又倏地一拢:“都说不许说了!”
靳洲笑着把她搂进怀里:“好,不说。”
为了不让自己的好奇蔓延,安枝予赶紧把话题岔开。
“明天拍婚纱照,我想让菲菲也去。”
靳洲点头:“好,那明天我们走的时候去带她。”
接着,安枝予又问了他另一件事:“方宇......明天去吗?”
“他不去。”说完,靳洲低头看她:“怎么这么问?”
“他不是你秘书吗,”安枝予眼神闪躲:“我就、随便问问。”
她才不是随口。
靳洲撑着下巴,一脸兴味:“你该不会想给他们拉红线吧?”
眼看她抿唇,靳洲在她头顶揉了揉:“方宇是有女朋友的人,这红线,你可别乱牵。”
“他有女朋友?”
见她表情震惊,靳洲笑了声:“怎么,他看着不像有女朋友的人?”
不像,一点都不像!
安枝予问:“你见过他女朋友吗?”
靳洲摇头:“不过公司里的人都这么说,怎么,是楚菲菲让你——”
安枝予伸手捂住他嘴:“这事翻篇,就当我今晚什么都没问!”
掌心淡淡的香徐徐绕进他鼻息。
靳洲轻握住她手腕,但没舍得拿下来。
感觉到掌心里的痒意,安枝予把手往回缩了一下:“你干嘛?”
他又嗅了嗅:“晚上用什么洗手的?”
“没用什么呀!”她收回手,自己闻了闻:“就是沐浴液的味道!”
查出怀孕后,靳洲把家里的沐浴液还有洗手液,包括她的护肤品都换成了纯植物的。
靳洲低头闻了闻自己:“怎么和我身上的味道不一样?”
“不一样吗?”安枝予凑近他胸口闻了闻:“一样呀!”
说完,她刚一抬头,靳洲的唇就压了下来。
知道别的不能做,所以他也没有很放肆,含着她的唇吮了吮。
可惜唇离开时,他呼吸还是乱了。
安枝予抿了抿滚烫的唇,往后退了点。
但是靳洲的手搂在她腰上,往回一拢,不仅把她后退的那点距离‘拿’了回来,还多收了点利息。
“躲什么?”
安枝予翘起眼睫,瞥了他一眼:“现在是危险期。”
他当然知道,不然刚刚就不会连吻她都那么克制。
安枝予仰头看他:“还有一个多月呢!”
盈盈一双眼,靳洲只看了两眼就收回了目光,他轻吸一口气,把下巴压在她头顶。
“睡吧。”
声音听着,无奈里还带着几分委屈。
安枝予就用手在他后背上上下下地抚着。
本来是想安抚一下他的,结果却听他低出一阵笑。
“这是把我当小孩了吗?”
安枝予也委屈,扁了扁嘴:“这不是想让你快点睡着吗?”
淡淡笑意藏在他话音里:“你也太小看你老公了。”他在她额头亲了亲:“明早想吃什么?”
安枝予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海苔饭团。”
看来是‘早有预谋’了,“下次想吃什么就说,别等我问你,听见没有?”
闫嗔说,不能仗着肚子里的宝宝就无节制地使唤老公,就算使唤也不能表现得理所当然,要用技巧。
安枝予以前从来都不觉得两个人相处,又或者经营一段婚姻需要技巧,但是她最近被闫嗔洗脑洗得有点频繁。
安枝予仰起脸,好让他看见她的纠结:“你工作那么忙,我不想你太辛苦。”
声音听着委屈巴巴的同时又满含对他的心疼。
靳洲听完却一点都不觉得身心舒畅,在她巴巴的眼神里,靳洲自我反省了半分钟:“是我最近哪里做的不好吗?”
闫嗔说,这个时候她们家那位会兴冲冲地说不辛苦,然后还会问她下顿想吃什么。
怎么到了她这儿,就完全不一样了呢?
见她不说话,靳洲松开搂着她的力度:“如果我哪里做的不好,你要告诉我,不许藏在心里让我猜。”
安枝予整个人都懵了,这要她怎么回答?
直到搂在她腰上的手臂晃了她一下,安枝予才猛然回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