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節

    “很好,既然你一心求死,我沒理由不成全你。”夜逸風的袖筒一個舞動,他那貼身的武器竹絲扇從內卷飛到了手心中。嗖的一聲響,竹絲扇的前端迸射出了把鋒利無比的匕首。
    “你預備如何用這把匕首割下我的腦袋呢?是橫著一刀整齊的割下呢,還是貫穿了我的頸子後,慢慢的由里往外割呢?我介意你不如貫穿了我的頸子後,慢慢的由里往外割,因為那樣會比較有趣刺激點哦。”上官凝月的雙眸漫不經心的掃了眼夜逸風後,從軟榻上站起了身,垂首抿了抿杯中的茶水後,她表情悠哉的貼近到了夜逸風的面前。
    驀地,夜逸風竟然有些不知所措的瞅了瞅上官凝月。好象是他要割她的腦袋吧,怎麼听完她的話之後,就仿佛是她要割他的腦袋呢?
    “貫穿了你的頸子,再慢慢的由里往外割太麻煩了。我看,還是橫著一刀整齊的割下比較痛快。”夜逸風雙眸冷冷一笑,竹絲扇攜裹著鋒銳的匕首朝著上官凝月的頸子橫割了去。
    就在寒氣逼人的匕首即將襲貼到上官凝月的頸子上時,上官凝月的唇角釋放出了絢魅的笑意,接著她的手腕迅速一抬,指間佩戴著的玄冰鐵指盛放成了蓮花的形狀。
    砰的一聲響,夜逸風那竹絲扇前瓖嵌著的匕首和上官凝月的戒指在半空中踫撞了起來。 鐺,匕首瞬間脫離了竹絲扇,然後竟然碎裂成好幾片後,全部墜落到了地面上。
    “我這個人呢,比較追求完美的割腦袋手法。如果你肯听從我的介意,我就將腦袋送給你得了。可惜,你沒有听從我的介意,非要橫著一刀將我的腦袋整齊割下,那樣的話我就感覺不到刺激了。因此,我只能勉強留下腦袋了。”上官凝月語氣慵懶的說完,手指輕輕撫摸了下玄冰鐵戒指,蓮花瞬間合攏成了一顆銀白色的圓球。
    “你這戒指…莫非是由玄冰鐵所打造而成的?”夜逸風整個人都僵硬在了原地,雙眸駭然的瞅了瞅上官凝月手上的戒指後,語氣有些難以置信的問道。
    他的這把匕首可是采用了滄月國最好的精鐵,經過將近上萬次的捶打,整整用了一年的時間才鍛造而成的。所以它不僅鋒利無比,堅硬程度可是超乎世人的想象。除了傳說中那威力無窮,無堅不摧的玄冰鐵能夠輕易的削斷這把匕首,夜逸風實在是找不出第二個原因了。
    “很想知道麼?讓我用戒指在你的臉上放點血出來玩玩,我就滿足你的好奇心。”上官凝月的雙眸妖冶流轉,唇畔勾勒著盈盈淺笑的說道。
    “你…”夜逸風不由自主的往後退了兩步,為何他會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呢?她明明是一臉無害的笑意,可他卻能清晰的感覺到這丫頭的笑中潛藏著令人致命的死亡氣息。
    “怕什麼嘛,你又不吃虧的。你想想啊,當你白皙的臉蛋上忽然渲染滿了鮮紅的血,是不是會令你增添了幾分神秘的氣息呢?我這可是一番好心的想幫你提高下整體的美感哦。”上官凝月則是往前近了兩步後,翹起了自己的手指,將玄冰鐵戒指在夜逸風的眼前晃了晃。
    “你到底怎樣才願意交出解藥,開出你的條件吧。”夜逸風眯眼看了看上官凝月後,唇角忽然懸上了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第四十五章:你沒資格討價還價
    唇角染上冷魅詭異的笑意後,上官凝月轉身走向了桌邊。將青花瓷茶杯放在桌面上後,她的手指蘸了蘸杯中的茶水,在桌面上寫下了兩個字。
    “這是什麼意思?”夜逸風尾隨到了桌邊,瞅了瞅上官凝月用茶水寫下的兩個字後,他微微挑起了眉。
    “你看得懂的,所以又何必讓我浪費口舌去解釋呢?”緋紅的燭火縈繞在上官凝月的臉上,令她整個人宛如那被雲霧纏繞著的大海,令人根本無法去探測。
    “換個條件如何?”夜逸風雙眸深邃的掃了眼上官凝月後,唇中溢出了不含絲毫漣漪的話語。
    滿頭青絲張揚一甩,上官凝月交叉著臂膀落座在了軟榻上,高高的翹起個二郎腿後,她雙眸漾開絢灩笑意的看向了夜逸風︰“此刻的你,有資格跟我討價還價麼?”
    “心痛跟頭痛比起來,我或許更願意選擇頭痛。”夜逸風微楞了下後,語氣淡淡的道,鎖住上官凝月的黑眸看似無比平靜,實責是波瀾暗伏。
    “那你就慢慢享受那被頭痛折磨的滋味吧。對咯,善意的提醒你下,這種毒呢夜夜都會發作,每次發作的時間不長,大概也就三個時辰。而每往後一個時辰,疼痛的感覺就會加倍哦。”上官凝月無所謂的聳了聳肩後,啟唇緩緩的說道。
    “你以為我真拿你的毒沒辦法麼,世上用毒高明的人可不止你一個哦?”听到上官凝月的話,夜逸風不僅沒動怒,唇角反而勾勒起了抹邪笑的弧度。
    “那你就找人解唄,我心中會替你默默祈禱的。不過,別怪我事先沒有警告你哦,你最好還是別沖動的找人替你解毒。除了我親自研制出來的解藥,其他所謂的解藥一旦與你體內的毒藥想融合,很可能會變成毒上加毒哦。到時候你不僅會夜夜頭疼,或許身軀亦會漸漸潰爛。最後當你的容顏枯萎,軀體發臭之時,世上恐怕就會少了個風流倜儻的滄月太子,而多了具令人慘不忍睹的腥臭尸首哦。”上官凝月展顏燦笑,聲音很溫柔,可那話卻是十足的冷唳殘忍。
    “你猜…我會不會信你的話呢?”夜逸風的眉微揚了下後,雙眸笑意濃濃的看向了上官凝月。
    “信不信隨你唄,反正到時候我是不會介意捏著鼻子,好好欣賞欣賞你那腐爛尸首的。”上官凝月唇角微微翹起,雙眸回贈了夜逸風滿滿的邪魅笑意。
    夜逸風忽然垂下了頭,漆黑的雙眸微微轉動,似乎在沉思些什麼。隨即他又抬起了頭,眸底潛伏著抹令人看不難懂的笑意道︰“好,我答應你所開出的條件。現在…你可以將解藥給我了吧?”
    “當然,不過只能給你半顆。”上官凝月朱唇嬌動,指尖慵懶的撫了撫腕上的手鐲後,她的臂膀朝著夜逸風一揮。半顆白色的藥丸在空中漾開道彎彎的弧度,朝著夜逸風的面前飛了過去。夜逸風迅速啟開了竹絲扇的扇面,將扇面平平的一攤後,那半顆白色的藥丸穩穩的落在了竹絲扇面上。
    “吞下它,你的頭半個月之內不會再感覺到一絲的疼。事成之後,我自然會將另外的那半顆解藥給你。”上官凝月抬指撩了撩腮邊那隨風輕舞的青絲後,勾唇緩緩的說道。
    夜逸風將半顆白色的藥丸從扇面上拈起,眯眼瞅了瞅後,他挑眉笑看向了上官凝月道︰“你擔心我反悔,所以只肯給我半顆解藥。可是丫頭,如果事成之後你不將另外的半顆解藥給我,那我又找誰訴苦去呢?”
    上官凝月從軟榻上站起了身,邁著蓮步走到了夜逸風面前。對著夜逸風釋放出抹妖冶嫵媚的笑後,她的手指在風中劃出一道涼涼的弧度,接著對準了夜逸風心口的方向,朱唇輕啟道︰“如果想要另外的半顆解藥,你只能冒險的賭一把,讓你的這里選擇信任我。”
    “因為信你,我最起碼還會有一半的機會解脫痛苦。否則的話,我只能永遠的沉淪在夜夜頭疼的苦海中,是麼?”夜逸風眼中勾起抹迷離的笑意後,語氣淡淡的問道。
    “不錯。”上官凝月聳了聳肩道。
    “算你狠。好,我賭。”夜逸風說完,將白色的藥丸迅速的吞進了腹中。
    “你不用如此贊美我,該狠的時候,我是不會有絲毫吝嗇的。”上官凝月的語調雖然很柔,可她所溢出的每一個字都令夜逸風有種頭皮發麻的感覺。
    後脊梁骨雖然寒氣冒冒,可夜逸風的臉上卻是灩笑繾綣。他的左手朝著上官凝月一伸,啟唇道︰“那…祝我們合作愉快?”
    “你並不是我的伙伴,你只是暫時受我操縱的傀儡,所以合作愉快這四個字,你用的很不恰當。”上官凝月的臂膀驀地交叉了起來,雙眸含著嘲諷的笑意瞅了瞅夜逸風伸出來的手掌。
    “你說的對,的確是我用詞不當,應該是…祝你心想事成。”夜逸風縮回了伸出去的手,眸中笑意深深的看向了上官凝月道︰“很晚了,想必你也有些困乏了,我就不打擾了。”
    說完,夜逸風轉身朝著寢室外走了去。而就在他轉身的瞬間,臉上那原本渲染開的絢燦如花的笑意全部收斂了起來。
    “慢走,不送。”背後,響起了上官凝月那邪魅而又慵懶的聲音…
    皎月飄灑著銀輝,璀璨的星星盡情舞動,銀河美的令人驚艷。只是當夜風幽灑大地時,還是能清晰的感覺到絢美的夜色中潛伏著危險的氣息。
    此時,瑞王府的另外一個寢室中--
    某個精繡著富貴牡丹的屏風前,正靜靜的擺著張檀木桌子,而桌面之上則放著一價值不菲的白玉棋盤。北翼太子蕭寒正落座在椅子上,雙眸沒有絲毫情緒的凝視著盤中,他自己所擺下的一副殘局。
    冷風繾綣而起,三名黑衣人身影宛如鬼魅般的出現在了蕭寒的桌前。雙眸略含惶恐的望了眼蕭寒後,三人單膝跪在了地上,聲音整齊而又顫抖的說道︰“主子,屬下們辦事不利,將軒轅焰給跟丟了。”
    “意料之中。夜逸風呢,他今晚可有異動?”蕭寒看都沒看三名屬下,唇中溢出冷冷的話語後,他手指拈起了枚黑子擺放在了棋盤的正中央。
    “夜逸風今夜並沒有離開瑞王府,他只是去了趟上官凝月的寢室。不過上官凝月的寢室四周暗藏了不少瑞王府的侍衛,所以屬下們未敢離上官凝月的寢室太近,無法探到夜逸風為何去找上官凝月。屬下們只探到夜逸風在進去上官凝月的寢室前,曾怒吼過上官凝月,你好卑鄙這句話。”
    “他不過是被那丫頭再次下了毒,跑去索取解藥罷了。”蕭寒淡冷的說完,手指再次拈起一枚黑子落在了棋盤正中央。僅憑夜逸風在走廊上怒吼的八個字,主子居然就能猜到了一切?三名黑衣人的雙眸立刻更加敬畏的看向了蕭寒。
    “你們三人暫時不用監視軒轅焰和夜逸風的舉動了,去暗中調查下國師口中那個眉心有血紅蓮花胎記的女子。一旦發現了那名女子的蹤跡,立刻給我殺了她。”蕭寒抬起了頭,語氣寒唳的說道。
    “是。”恭敬的聲音響起,三名黑衣人再次消失在了寢室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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