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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千金她又躺下了 第125節

    見林水月點頭,他便抬眼,黑暗中,他那雙眼眸里看不見光亮,幽沉一片︰“我自問已經足夠小心了,林大人究竟是怎麼看出端倪來的?”
    “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林水月面色平靜︰“江大人一直將範郁留在天牢之中,便是覺得應當不會有人會發覺,這里邊的一個死囚竟是那早已經身亡多日的範郁。”
    “不過大人百密一疏,那趙毅的嘴,也算不得多嚴。”
    江路海沉默許久,道︰“所以早晨被押解入宮的,不光只有趙毅,還有範郁?”
    “不錯。”昨日林水月審問趙毅時,曾將錢海支開。
    因為前後不過一刻鐘的時間,在此前,趙毅都死咬著自己什麼都沒做過,所以錢海也不認為這麼短的時間林水月能問出什麼。
    實際上,那趙毅卻比他們想象的要怕死多了。
    他告訴林水月,江路海要殺他滅口,他知道自己活不成了,只想戴罪立功,請求林水月放過他的家人。
    也就是林水月提到的他的小兒子。
    趙毅這個人,風流成性,對妻妾都沒有太多的感情,卻是很護著他這個小兒子。
    一度將小兒子保護得很好,所以哪怕是與他朝夕相對的人,也險少知曉他有個小兒子。
    “也怪我。”江路海自嘲道︰“在你來刑部的第一日,就應該殺了趙毅才對,我自詡警惕,不想卻也像尋常人一旁,犯了大忌。”
    他深深地看了林水月一眼︰“那便是小瞧了林大人。”
    本以為,趙毅處死不過就是這幾日的事情了。
    林水月入了刑部就被他架空,應當不會出現紕漏。
    “江大人以為,朝中可容人的官職那麼多,為什麼我都沒有去,反而來了刑部?”林水月問他。
    江路海面上表情松動。
    他怔忪地看著林水月,神色里罕見地,出現了抹茫然。
    林水月抬手,輕扣了下椅子的扶手道︰“你為官十幾年,一直都格外勤勉,且在刑部之中,除了調換死囚換人的事,你未曾出過半點的紕漏。”
    “你能夠這麼快坐到了刑部尚書的位置,均是因為你自來不去舞權,且才干了得,為晉朝辦下了不少的案子,皇上交給你每件重案,你都辦得很干淨。”
    “在你眼中,那幾個死囚總歸也犯下了極大的錯處,而這些位高權重之人,願意拿出自己的全部身家來換得苟且偷生,你覺得這是件合理且正常的事。”
    “並且你每次在行事之前,都會將這些官員身上最後一分價值榨干,在你眼中,這樣的他們,即便是能夠得以活下來,可失去了姓名,又沒有了錢財傍身,左不過換得一個苟且的下場。”
    林水月停下了敲擊的手,聲音冷淡︰“除此外,你再沒有做過半件虧心事,所以才心存僥幸。”
    江路海听了她的話後,卻是譏諷一笑。
    他在刑部多年,性子沉穩老練,險少有這樣情緒外露的時候。
    “林大人才剛入朝,很多事情你不明白,水至清則無魚。*”江路海譏笑著看她︰“林大人該不會以為,真的有全然干淨的人吧?”
    對他的嘲弄,林水月不置可否,卻是道︰“所以這麼多年,江大人都能相安無事。”
    江路海沉默下來。
    其實他也隱有察覺不對,故而自三年前劉閣老的事情後,未再做過這偷換死囚的事。
    可他也忘記了,人心貪婪。
    開了那一道閥門之後,便永遠都沒有回頭之路了。
    就好似範郁這事他原本是不同意的,但因為偷換死囚獲利的人太多。這些人已經失去了控制,不是他叫停,就真的能停下的。
    “若換了其他人,或許江大人也不會有今日這個下場,可這個人,是範郁。”林水月輕嘆道。
    皇帝對範郁的死難過,然而範郁真的活著,皇帝就會高興了?
    江路海怔忪片刻,終于是反應過來了︰“範郁必須死。”
    因為從始至終,皇帝要保的人,不是範郁,而是太子。
    他怎麼就忘記了,範郁若是活著,只會威脅到一個人,那人便是太子。
    林水月起身看他︰“你我二人,連同朝堂上任何一個官員,都是聖上的刀,刀若是不好使,只管換了便是。”
    “而不能傷到用刀之人。”
    “還有,許多事情,江大人沒見過,卻也不代表不存在。”她不再多言,只對他微微頷首︰“江大人,珍重。”
    走出天牢之前,她听到了江路海的笑聲。
    淒楚、悲涼。
    林水月呼出一口氣,看向了窗外。
    早晨還陽光明媚,這會兒天卻驟然暗沉了下來,烏雲遮蔽天際,擋住了光線,只能看見低沉的雲層。
    時至今日,她也終于是理解了裴塵的那句話。
    太子如今,動不得。
    林水月回到府中,卻見往常安靜的府中格外熱鬧。
    “大人回來了。”紅纓忙迎上來︰“忠國公府的硯書來了,說是來給您送賀禮的。”
    “什麼賀禮?”
    “自是大人的升遷賀禮。”硯書自院中走出來笑道。
    林水月︰……
    她升刑部侍郎都幾日了,他現在送禮?
    再拿眼一看,這送的……
    “醬鴨四只,鹵肉三條,鹵鵝一對,醬肘一個……”
    林水月︰?
    他這是送了個菜市場過來?
    “今日有動兵宴,公子脫身不得,便讓小的先把東西給您送來。另還有些魚餌、銀絲炭並著紅薯。”硯書笑眯眯地道︰“公子說,正好給您釣魚時打發無聊用。”
    真是謝謝他了。
    年節都過了,林水月卻收了一大堆的年貨。
    這還沒完,那硯書離開之前,不忘對她囑咐道︰“公子說,請大人莫要忘了賞賜。”
    說罷便領著來送禮的人走了。
    紅纓在林水月身後,有些摸不著頭腦︰“什麼賞賜?哪有主動問人要賞賜的,而且,他怎麼說了就走,不是要賞賜嗎?”
    林水月很難給她解釋這個問題。
    只能紅著耳尖正聲道︰“去問問廚房,用這些東西做點菜吧。”
    總不能白給賞賜。
    次日便是群芳宴。
    慶王年歲不小了,此前的群芳宴因為宴上遇刺而被耽擱,今次是無論如何都要辦成。
    為此,聖上特地挑選了沐休日,更打算親自為慶王選妃。
    因著是除夕後宮中第一次設宴,今日的宮中格外熱鬧,來的人也不少。
    不光有適齡並且接到了帖子的貴女,更有不少的青年才俊和當朝官員。
    只可惜原本才剛得了慶王賞識的江路海,如今已經淪為了階下囚,江路海出事後,他妹妹的帖子也被收回了。
    出盡風頭的人,便成了那白曼語。
    宴還未開始,便已經有許多的人聚在了白曼語身邊,說著討巧的話,盼著能跟這位未來的慶王妃親近一些。
    白曼語今日盛裝出席,穿了一身百蝶穿花的衣裙,頭上戴著一套貴重的紅寶石頭面,神采飛揚,顧盼生姿。
    何昕並著幾個與她交好的貴女,看著都艷羨不已。
    “過了今日之後,曼語便是慶王妃了,日後我等見了你,可都得到行禮問安了呢。”
    “當真是羨慕曼語,出身好容貌佳更有著一身的才情,如今又得了慶王的青睞,這是別人幾輩子都修不來的福分。”
    “曼語可想好了一會該怎麼謝恩?”
    白曼語只羞澀一笑︰“王妃人選還未定下,也未必會是我,這話說得太早了。”
    何昕當即笑著捧場︰“慶王這麼珍視你,這慶王妃的位置,除了你之外還能有誰?”
    不想白曼語听到了這話,笑容還真淡了幾分。
    旁邊的人看見,不由得小聲問道︰“那既然這王妃的人選都差不多內定了,今日那位還會來嗎?”
    “當然得來,那位得的是太後懿旨,加之今日休朝,怎麼也不該缺席才是。”
    短短幾日內,林水月這個名字便叫整個京城如雷貫耳。
    作為如今真正掌握著實權的人,旁人對她的議論,已經從直呼其名,到了神秘莫測的那個人。
    “如果來了沒有選上,豈不是尷尬?”
    胡西西听到他們的話,嗤之以鼻,插嘴道︰“尷尬什麼,如今她是實權在握的重臣,同王妃不定誰更尊貴。”
    “是這個理沒錯,但到底受了邀請,也怕林大人面上過不去。”
    那些人看到說話的人是胡西西,俱是尷尬一笑。
    正說著,便听外面的小太監高聲道︰“林大人到——”
    這聲一出,是叫整個殿內都安靜了下來。
    何昕拿眼去看,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當听到了林大人這三個字後,這殿內此後的宮人都將頭放得更低了些。
    擺在明面上的恭敬。
    畢竟林水月如今是風光無兩。
    據聞,她身邊的一個窮舉人,就因為跟著她而得了抬舉,在昨日的早朝上,直接被封為刑部給事中。
    給事中品級不高,但算刑部骨干。
    更別說那個白果僅僅只是舉人出身,在京城,這樣郁郁不得志的舉人不在其數,是連個窮鄉僻壤的地方官都拿不到。
    何況一躍成為京官。
    還入了六部之最的刑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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