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節

    馬芸也明白過來,不好意思在捅了捅劉欣,柔聲道︰“剛才錯怪你了。”
    劉欣還沒來得及說話,那個黃臉漢子听到身後的喧鬧聲,也已經反應過來,沖過來喝道︰“哪里來的野鳥,敢壞你家掘金鼠大爺的好事!”
    劉欣伸手將馬芸和那個老漢擋在身後,輕蔑地看著黃臉漢子,嘲笑道︰“好個掘金鼠,長得還真像個老鼠,你難道沒听說過‘老鼠過街,人人喊打’嗎?”
    路上行人見狀早就圍了過來,听見劉欣的話發出一陣哄堂大笑。劉欣心中一陣大汗,原來國人喜歡瞧熱鬧的習慣在東漢就有啦!
    江湖上混日子的最好面子,掘金鼠見此情景哪里按捺得住,探手從腰間拔出一把牛耳尖刀,冷哼一聲︰“大爺今天倒要看看誰打誰!”
    掘金鼠說完,搶上一步,尖刀直刺劉欣的胸口。劉欣一看他的架勢,便知道這掘金鼠只是個小混混,沒什麼真功夫。俗話說會者不忙,劉欣輕輕一閃,讓過尖刀,不待他收回,輕輕伸出左手在掘金鼠持刀的右手腕上一切。只听“啊”的一聲慘叫,掘金鼠左手捧著右手腕,疼得冷汗直冒,那把牛耳尖刀卻已經到了劉欣的手里。一陣微風吹過,掘金鼠的頭發竟然飄落了下來,原來在電光火石的一瞬間,劉欣不僅奪了他的刀,而且削去了他的半邊頭發。劉欣冷冷地看著掘金鼠,沉聲喝道︰“還不快滾!”
    掘金鼠在圍觀者的一片叫好聲中,灰溜溜地跑了,連句狠話都沒敢撂下。圍觀的人群見掘金鼠走了,沒熱鬧好瞧,也都一哄而散。
    那老漢走到劉欣面前深施一禮,說道︰“多謝這位小哥相助。掘金鼠此去,恐怕還要找人來報復,還請二位趕緊離開吧。”
    馬芸不等劉欣答話,搶先說道︰“老伯你放心,這些人我見得多了,他們最是欺軟怕硬,見識了欣哥……哥的功夫,不敢再來的。”
    劉欣被她一聲“欣哥哥”喊的汗毛直豎,低聲對她說道︰“注意形象,你可是一個警察。”
    馬芸附到他耳邊,吐氣如蘭︰“我更是一個女人。”
    老漢見這個長得比女人還要俊俏的家伙那番做作的樣子,不由一陣惡心——兩個男人怎麼能這樣呢。
    劉欣看到老漢厭惡的眼神,慌忙解釋道︰“老丈,您不要誤會,我們是兄妹,她是女扮男裝。”
    馬芸偷偷掐了劉欣一把,仍附在他耳邊道︰“誰和你是兄妹?我才不要做你妹妹。”
    老漢看了他兩個親昵的模樣,笑著說道︰“兄妹?我看不像,呵呵,倒有點像情侶。”
    劉欣心中暗道,胡來是個老不正經的,正要開口說話,馬芸又搶著道︰“不瞞老伯,我們確實不是兄妹。我們從小青梅竹馬,但父母嫌棄他是個孤兒,身份低下,門不當戶不對,我便和他私奔出來的。”
    “私奔!你瞎……”劉欣差點沒被她嚇倒,這種話也編得出來,現在是什麼年代,恐怕這老漢要去告官了。
    “呵呵,我就猜是這樣。這不算什麼,誰沒有經過年少輕狂的時候啊。”老漢打斷劉欣的話,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小哥,這女娃對你不錯,你可不能負了人家。不就是沒有好的身份嘛,老漢收你做個義子,給你個身份如何?”
    “這個……恐怕不太妥當吧。”劉欣心中懊惱,來到東漢才一天不到,做好事還做出麻煩來了,有人要給我當爹!其實東漢末年認義子的情況還是很多的,比如呂布就分別認丁原和董卓為義父、劉封認劉備為義父、關平認關羽為義父,但劉欣來自現代,對這個還不太適應。
    “小哥,我看你身手不凡,怎麼做事卻婆婆媽媽的。你們隨我來,我講個故事給你們听,你就知道認我做義父也不辱沒了你。”老漢看出劉欣猶豫不決,不由分說地將他們領向自己家中。
    一路上,老漢給劉欣、馬芸講起了故事。原來漢宣帝有個玄孫叫劉般,受封居巢侯,劉般有兩個兒子,長子劉愷,次子劉憲,劉般喜愛次子,曾經立下遺願要將侯位傳給劉憲。劉般死後按規定應由長子劉愷襲爵,但為滿足父親的遺願,劉愷堅持讓弟弟劉憲襲封,自己則逃往外地。執政官上奏請示收回劉愷封國,那時的皇帝漢章帝嘉許劉愷仁義,特許不收回封國等待他回來。而劉愷始終沒有回來,十多年後,到了漢和帝時,執政官又提起此事,漢和帝認為要成人之美,同意劉憲襲爵。劉愷出走的時候,劉憲曾經把一個盒子一分為二,劉愷持蓋,劉憲留底,相約只要劉愷後人持盒蓋前來,則共有其國。後來劉憲死了,現任居巢侯是他的兒子劉重。而這個老漢叫劉健,正是當年逃走的劉愷的獨生兒子,一直隱居在小鎮東面偏僻的小村里。
    不知不覺已經走到了劉健的家門口,故事也講完了。劉健臉帶微笑,看著劉欣說道︰“小哥,恰巧你也姓劉,這說明咱爺倆還是有緣份的。我老伴早逝,也沒有留下一男半女,你若肯認我做義父,我便將你的名字加在族譜之上,以後你就是漢室宗親了,要娶馬姑娘卻也不算高攀吧。”
    劉欣抬頭看看劉健的家,卻只是三間茅草房,不由笑道︰“老丈,想不到你還是漢室宗親,可惜,似乎混得不怎麼樣啊。”
    劉健聞言,臉色一沉,說道︰“我剛才看你一副俠義心腸,想不到竟然是個嫌貧愛富之徒!”
    “老伯,您誤會了,欣哥哥可不會嫌貧愛富,他就是說話不經大腦,隨意了些,您老別往心里去。”馬芸倒是滿心希望劉欣認下這個義父,在這世上也好有個著落,省得他又要去做小偷,見劉健生氣了,趕緊說道,“劉欣,還不快跪下給義父行禮。”
    劉欣正在納悶,這老頭臉色變得還真快。馬芸在旁邊用力拉了他一把,自己先跪了下來。劉欣本來也不是堅決反對認劉健做義父,只是一時不適應罷了,現在見馬芸比他還急,不覺好笑,只得跪在馬芸旁邊,訕訕地說道︰“孩兒拜見義父大人。”
    劉健這才轉怒為喜,將他二人扶起來,說道︰“好好好,快起來,咱們進屋說話。我劉健總算有後啦,死後也有臉去見列祖列宗了。”
    劉欣既然已經認了他做義父,倒也沒有絲毫矯情,說道︰“義父,我看您身體健朗,定能長命百歲。”
    “欣兒,我的身體我自己知道,也就在這幾天了。” 劉健一邊說,一邊拿過劉欣奪回來的那個小包袱,從里面取出一個四四方方的綢布包打了開來,卻是一個盒蓋,“你看,這就是我剛才講的那個盒蓋。我自知時日無多,今天本想去鎮上找個驛使,將這個盒蓋送往居巢,結果差點讓人給偷了。”
    劉健將盒蓋替到劉欣手上繼續說道︰“這個盒子乃是早年從宮里傳出來的,現在我把這個盒蓋交給你。我自知活不過今夜,等料理了我的後事,你就前往居巢找劉重。他是你的堂叔,你祖父與他祖父早年有約,蓋、盒相合,便要分一半家產給你,到時候你便以漢宗親的身份明媒正娶,將馬姑娘迎進家門,想她父母也不會為難于你了。”
    劉欣大驚失色道︰“義父,我看你無病無災的,便是再活個二、三十年也沒什麼不可能的,你怎麼說這樣喪氣話。”
    劉健卻平靜地說道︰“欣兒,為父早年在山間打獵受過暗傷,這傷每到夜間便會發作,現在一日重似一日,算來今日壽數將盡,等不及抱孫子了。不過,今天能收你這個好兒子,我心願已了。”
    到了半夜,劉健果然暗傷發作,痛苦不堪,劉欣、馬芸守在他的床頭,未及天明,便撒手西去了。劉欣哪里想到剛認了個義父,還沒過一夜,便陰陽兩隔,不禁黯然神傷。馬芸堅持和劉欣一起披麻帶孝,為劉健守靈三日,將他葬于屋後山坡上。
    “劉欣,你今後有什麼打算?”馬芸看著正對著盒蓋出神的劉欣小心問道。
    “馬芸,你看這個盒蓋,應該是一件漆器,是在紅漆地上用黑漆描繪的各式圖案,色澤光亮,紋飾細致、流暢,做工精湛,大概是有錢人家存放首飾的盒子。有這個盒蓋,又有那本族譜,劉重應該會認下我這個佷子,所以我想去趟居巢。”劉欣將盒蓋遞給馬芸,自己拿起族譜翻看起來,看著看著,忍不住“啊”的一聲叫了出來。
    第4章侯府認親
    “怎麼了?”馬芸聞聲伸過頭去,一看之下,粉紅的俏臉上飛起一片紅霞。原來族譜的最後用隸書工工整整地寫著劉健生子劉欣,妻馬氏。這是劉健那天晚上寫上去的,他們二人這時才看到。將她的名字寫入族譜,那便是確認了她正妻的位置,馬芸看到這里,心中又羞又喜。
    “胡鬧!”劉欣一時氣苦,將族譜扔到一邊說道,“馬芸,這個不算數。你說咱們好不容易穿越一回,我找幾個漢代美女,你找幾個漢代帥哥,多好的事啊,要是咱們兩個在一塊,那多沒勁!這個族譜就當沒這回事好不好?”
    馬芸搶前一步,將族譜撿在手中,撢了撢上面的灰塵,當寶貝似的抱在懷里,挑釁地看著劉欣說道︰“你想找小老婆?絕對沒門!這上面白紙黑字寫得明白,我是正妻,想納妾先得我同意才行,就是鬧到官府去也是我有理。”
    納妾要不要經正妻同意,貌似在明清年代是有這個規定,但在東漢末年是怎麼回事,劉欣還真搞不清楚。不過,他眼珠一轉,有了主意︰“馬芸,既然這樣,你收拾收拾,我明天一早就啟程去居巢,你留下來看家。”劉欣打定主意,這一次去了居巢就不回來了,甩掉這個小尾巴,雖然說起來馬芸也是個美女,如果在現代找個這樣的老婆也算不錯了,但在這時代就不行了,她一定不會允許自己娶三妻四妾的。
    馬芸那也在警校上了兩年學,警局里面也實習了幾個假期,哪里會上他的當,心里暗道,想甩開我?沒門!嘴上卻柔聲說道︰“欣哥哥,明天我和你一起走,這個家又沒什麼值錢的東西,看不看得無所謂。”
    “不行,你還小,這一路跋山涉水,也不知道要經過多少磨難,我哪里舍得讓你受苦呢,你還是好好在家呆著,等我回來吧。”劉欣只得繼續哄騙道。
    馬芸站起身沖著劉欣把胸脯一挺,小嘴一嘟道︰“人家哪里小了,隔壁王大哥他媳婦比我還小兩歲呢,都是兩個孩子的娘了。”
    劉欣看著馬芸高高隆起的胸脯快要頂到自己臉上了,那天似乎還用手抓了一把,唉,這妞的身材還是蠻火爆的,想到這里,劉欣不由的咽了一下口水,看樣子暫時甩不掉了,還是先帶著吧︰“行,那你還是要女扮男裝,而且路上不許叫苦。”
    馬芸一听劉欣答應帶她一起去居巢,高興地撲到他懷里,在他臉上親了一口。劉欣不敢相信地問道︰“馬芸,你就這麼想嫁給我?你是警察我是小偷啊!”
    馬芸紅著臉說道︰“五年前,你把我從幾個小流氓手上救下來的時候,你就走進了我的心里,這些年,我一直在查找你的下落。你知道嗎?當我發現那幾件案子都是你做下的時候,我的心都要碎了,幸好一切都沒問題了,現在我不是警察,你也不是小偷了!”
    劉欣心道,這馬芸還真是大膽,這樣的心思都敢說出來。不過能听到一個漂亮的姑娘說出對自己的愛慕之情,劉欣的虛榮心還是小小地滿足了一把,而且他也真的有點感動了,忍不住順手抱住馬芸,在她額頭上親了一口,說道︰“芸兒,這次去居巢認親也不知道順不順利,你以後跟著我恐怕要吃苦了。”
    馬芸低著頭,喃喃地說道︰“我不怕,爹已經寫在族譜上了,我們早就是夫妻了,你到哪里我就跟到哪里。”
    馬芸說出自己的心思也是需要很大勇氣的,她也暗暗打好主意,萬一劉欣拒絕她的話,她就逃得遠遠的,以後再也不見劉欣,反正這世上也沒有第二個人認識自己。幸好這種事情並沒有發生,劉欣似乎也默認了自己作為他妻子的身份,馬芸只覺得從未有過的幸福感覺從心底升起,整個身子都軟綿綿的,趴在劉欣懷里一動都不想動。
    輕撫著懷里如小貓一般的女人,一股似蘭似麝的香氣傳入他的鼻孔,劉欣的心神為之一蕩,忍不住便要去解馬芸的衣帶,突然看到她身上還穿著孝服,慌忙將馬芸身子扶直,正色道︰“芸兒,你我現在重孝在身,古人常常要守孝三年,不過我們來自後世,而且劉健只是我的義父,你我又已經有了夫妻之名,我想也不要等三年之期。從居巢回來,我就正式娶你過門可好。”
    “恩,以後我一切都听你的。”馬芸沒想到幸福來得這麼快,幾乎沒有思考就答應了下來。
    第二天一早,兩個人就收拾行裝,前往居巢認親去了。兩人並不認識去居巢的道路,一路打听,一路行走,過了半個月方來到居巢。自從那天馬芸將心思說出來,兩個人的關系就親密了許多,劉欣也沒有再堅持讓馬芸換上男裝。雖然劉欣決意為義父守孝一個月,但這並不影響二人一路上卿卿我我,兩個人的感情迅速升溫。在客棧里,兩個人也是同住一間房,同睡一張床,晚上免不了親親熱熱,幾次差點擦槍走火,都希望這一個月快點過去。
    這一天,兩人終于來到了居巢城,找了間客棧安頓下來,劉欣便向小二打听起居巢侯府來。
    “客官,您也是為寶鈿盒的事情來的吧?”
    “正是。小二,你怎麼知道的?”
    “最近這城里傳的最多的就是這事了,您一打听,小的就明白了。現在去的人少了,不過前些天拿個蓋子去配的多了去了,卻沒一個能配上的。要說這寶鈿盒可是宮里面出來的,可不是一般的物件,哪那麼容易就能配得上?听說皇上為此還特地派了內官過來。不是小的潑您冷水,我看您還是別去踫這個釘子了。”
    “去不去是我的事,就不勞你操心了。小二,關于這個事你還知道些什麼,不如講給我听听。這些,你拿去喝茶。”小二本來不太願意,一看劉欣遞過來的一串銅錢,立刻眉開眼笑,關上房門,給劉欣講開了……
    原來,這些年天下旱災、水災、蝗災等災禍泛濫,四處怨聲載道,百姓民不聊生。皇帝劉宏,也就後世所稱的漢靈帝昏庸荒淫,沉湎酒色,規定宮女中年紀在十四歲以上、十八歲以下的都要濃妝艷抹,穿著開襠褲,而且里面什麼都不穿,為的就是臨幸起來方便。除了沉湎酒色以外,他還一味寵幸宦官,尊張讓等人為“十常侍”,並常說“張常侍乃我父、趙常侍乃我母”,宦官杖著皇帝的寵幸,胡作非為,對百姓勒索錢財,大肆搜刮民脂民膏。
    這個劉宏還是有史以來最財迷的一個皇帝,為了斂財,漢靈帝劉宏走出了一條產業化、多元化、極端無恥化的歷史新道路。劉宏喜歡搞產業化運作,一次撈個夠不是目的,目的是一生撈不完。就拿貢品來說,東漢是當時世界上超級大國,每年都有一些國家派使者前來擴睦鄰友好,手里總少不了帶國寶奇珍,討好討好大漢天子。但進貢通常的流程是先遞交一份清單,清點後送入國庫,成為國有資產。皇帝想要什麼呢要派人前去提取,個別的還要經過有關部門審核,然後才能到達皇帝手里。劉宏嫌麻煩就趕在貢品入庫前抽取提成,直接送到皇宮,美其名曰“慎行費”。貢品年年不斷,導行費。就年年不缺,劉宏憑此獲得了人生中的第一桶金。最為荒唐的是皇帝竟然在西園開辦了一個官吏交易所,明碼標價,公開賣官。年薪六百石的官職賣六百萬錢,兩千石的官職兩千萬錢。更狠是一點是,劉宏同志除了皇帝了位子不賣之外,上至司徒、司空、司馬、下到縣太爺,全部可以花錢買,而且錢到即付“貨”,決不拖欠。
    居巢侯劉重今年已經五十四歲了,在當時也算是高齡了,卻沒有兒子,漢靈帝就想在劉重死後把他的封國收回來,這樣居巢縣的稅收就直歸皇宮所有。劉重沒有辦法,就想到了劉愷,劉愷這件事朝廷是知道的,于是劉重便到處尋找劉愷的後人,這才有寶鈿盒配蓋子的故事。漢靈帝不放心,還專門派了宦官前來,把那個缺個蓋子的寶鈿盒收起來,防止居巢侯做假。
    劉欣沒想到還有這個變故,看樣子就算自己不來找劉重,劉重也會滿世界找自己了。謝過小二,劉欣與馬芸關起門,商量起來……
    第二天一早,劉欣一個人來到居巢侯府。朱漆大門,門外兩個石獅子,門內四個家丁左右分立。劉欣拾階而上。
    “干什麼的?侯府重地,閑人免進!”一個家丁手一伸,攔住去路。
    “在下劉欣,有事求見侯爺,煩請這位大哥通稟一聲。”
    “侯爺是想見就能見的嗎?有沒有名帖?”
    “有有有。在下是為寶鈿盒一事而來。”劉欣一邊說,一邊遞上一串銅錢。
    “噢,為了寶鈿盒啊。那你跟我進來,先見見總管。”
    劉欣跟著這個家丁進了侯府前院的一個偏廳。偏廳里,一個身材瘦小,賊眉鼠眼的老頭正跪坐在榻上。
    “劉總管,這人求見侯爺,說是寶鈿盒的事……”
    “恩,你先下去吧。”老頭揮揮手。
    “你有寶鈿盒蓋,拿出來我看看。”老頭有些不耐煩。
    老頭看到劉欣從懷里取出的那個寶鈿盒蓋子,眼前一亮。
    “把它交給我,你在這等著。”
    “不行,我要親自看著盒、蓋是否相配。”劉欣留了個心眼,斬釘截鐵地說。
    “哼,這可由不得你。來人,給我拿下。”
    老頭一聲令下,五、六個家丁不知道從哪里一下冒了出來,圍著劉欣。
    第5章侯爺的交易
    “光天化日之下,你們還敢強搶不成!我可是未來的侯爺,你們怎敢如此無禮!”劉欣怒叱一聲。
    幾個家丁面面相覷,不敢上前。
    “還不快動手。”老頭大喝道。
    眾家丁听了老頭的命令,一擁而上。劉欣見了,心頭火起,把寶鈿盒蓋揣入懷內,擺開架勢,便和家丁們打在一起。
    劉欣學得是青城派的劈空拳,據說他祖師的祖師,能夠隔空一拳打斷二十米外拇指粗細的一根樹枝,而更早的先輩一拳能打斷四十米外的一棵小樹,但這些都只是傳說,誰也沒見過。劉欣的師父可以打滅二米外的九支蠟燭,而劉欣練了十年,只能打滅一支蠟燭。劉欣來到這個世界二十天了,他明白在這個年代有一身好功夫比什麼都重要,每天早晚勤練不綴,功夫始終沒有落下,這幾個家丁哪里是他的對手,早被他三下五除二打翻在地。
    “快帶我去見侯爺!”那老頭見勢不妙,回頭想跑,卻被劉欣一把抓住。
    “不得無禮!”偏廳後面轉過一人,年約五十開外,頭戴冕旒冠,黑色上衣,紅色幃裳,腰懸佩劍,面沉似水。
    劉欣被此人的氣勢一震,手不由自主一松。老頭趕緊退過一旁,低頭不語。
    “來人,把他們都帶下去。” 那人又朝老頭一擺手。“你也下去吧。”
    來人雙眼緊盯著劉欣,劉欣絲毫不懼,和他怒目對視,兩個人都不說話,一時間氣氛甚是尷尬。
    “這位小哥怎麼稱呼?”片刻之後,那人忍不住,面色緩和下來,先問道。
    “在下劉欣,特來求見侯爺。”
    “噢,你找本侯有什麼事嗎?”
    “原來您就是侯爺,小民有眼不識泰山,多有冒犯,請侯爺海涵。”劉欣深施一禮,其實劉欣剛才已經看出這人一定就是居巢侯劉重了。
    “不必多禮,有什麼事你說吧。”
    “小民此來是為了這個。小民想要親眼看著盒、蓋相配。”劉欣從懷里掏出那個寶鈿盒蓋。其實劉欣不肯放手這個鈿盒蓋,擺明了就是不信任劉重。
    “你姓劉,你父親叫什麼?這東西是哪來的?”劉重看到盒蓋,眼中閃過一絲光芒。
    “家父劉健,這東西便是父親給我。”劉欣從劉重和那老頭的眼神中看出了些端倪,對配對成功的信心大增。
    “你父親在哪里?你爺爺叫什麼名字?”
    “我爺爺叫劉愷,家父前不久剛剛過世。”劉欣想起義父剛剛認識一天就不幸去世,自己連盡點孝道都來不及,不由傷感起來。
    “你一定要親自去配,可知道配不成功的後果是什麼?”劉重見劉欣提到父親,神情哀傷,不似作偽,心中暗道,莫非他真我的佷兒?
    “不管如何,我都要在一旁看著。”經過剛才一幕,劉欣除了對劉重仍然不信任外,對自己的身手卻是信心大增,哼,東漢的人也沒什麼了不起嘛,大不了我殺出去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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