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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樓]板兒的科舉之路 第78節

    這些不過是普通村民的認識,更有見識的人了解的自然更多,在村民眼里胥吏已經是頂天的官兒,可是胥吏在官場上不過是不入流而已,在真正的的官身面前什麼都不是。
    胥吏固然難纏,可對于真正的官老爺來說也不過是一句話的事。
    他們體會到過真正的官威,更是深刻的體會過自己的弱小,因此知道自己在官老爺跟前小的不能再小,所以他們更加迫切的希望族中能出來一個官老爺,能在某些時刻庇護他們。
    王能理解他們的心情,不過對于族人的期盼他雖然心里有把握考中,卻也不能直說,免得傳出去人家說他狂妄。
    不過好在榜單最遲中午就能出,略等等就好了。
    只是這個好消息他卻不能跟家里人一塊兒听了,他還需要去貢院等候。
    仍然是貢院對面的酒樓,不得不說酒樓老板十分有眼光,哪怕貢院一年到頭難得開一次門,來這邊的人平常也算不得多,但只貢院開門這幾天賺的錢就足夠抵消掉酒樓的支出,還很有的賺。
    當然,老板的眼光並不局限于此,更多的是在為人處事上,王來過這里不少次了,府試、院試皆在這里考的,鄉試、會試又在這里,不過這中間的時間相差太久,可老板卻對他記得一清二楚。
    他剛一進門,老板便從櫃台中走了出來,熱情的迎了上去,口中說著吉祥話,將他引到了一個極好的位置上。
    見老板如此表現,不認識他的人自然是要好奇的打听一下,待听說他是京城鄉試的解元,吃驚之余也不免佩服。
    能在京城拿到小三元或許並不難,可能壓住國子監那幫猛人,拿到首名,那可不簡單,便是其他省的解元們也未必能人人都做到這一點。
    而且他還那麼年輕,且看京城其他的考生的臉色,並無對他的嫉妒,多是佩服,即便偶有一兩個不服氣的卻也只是偷偷的私下嘀咕,半點不敢放到台面上,便可知這位來自于京城的解元不單單是書讀的好,為人也很好。
    這樣的人自然非常有相交的價值,能走到會試這一步的,少有不諳世事的書呆子,智商情商都不缺,自然知道怎麼選擇。
    因此不過一會兒,王身邊便圍了不少前來說話的書生,原先王擔心的找茬挑事的竟然根本沒出現。
    這樣自然更好,王樂的輕松,他一面與其他考生互相恭維,說些課業上的問題,互相交流,一面分出心神,等著榜單。
    他這般,卻沒人覺得他一心兩用,失禮于人,只因大家都是這般,甚至還有做不到一心兩用的,說著說著便走神,話也忘了說的更是不足為奇了。
    大家對于原因心知肚明,也沒人在這時候計較禮節,于是待到外頭不知是誰喊了一聲“放榜了”,圍在王身邊的人一哄而散,王也只是一副早有預料的笑容,無奈的跟著眾人一塊兒前去看榜了。
    作者有話要說︰  這一章有沒有發出去啊,晉江又抽了,後台顯示發出去了,但是點擊進去又沒有了,不知道怎麼回事!
    怎麼回事,又變成存稿箱了,怎麼改都發不出來!!!明明昨天晚上就發了的!
    第142章 談話
    二月二十五,會試發榜的日子,這一天對于大部分學子來說是不同的,成了,便如鯉魚躍龍門,一躍有了官身,從此不同。
    不成,便又是三年蹉跎,時運不濟。
    上到皇帝朝臣,下到平民百姓,都在關注著這一天。
    一大早,考場的門剛剛打開,便有前去向皇帝匯報情況的官吏捧著名單直奔宮中,而順天府上上下下數百名衙役穿著新衣新帽,候在考場外頭,就等著榜單一出來他們便敲鑼打鼓的前去報喜。
    而城中的街道也早就被巡捕司的人梳理了一通,生怕耽擱的報喜之人的路程。
    而貢院門口來的也不僅僅是數千考生,還有無數看熱鬧的,也有想著榜下捉婿的,看看能否給自家找個金龜婿的。
    王無疑是個很好的選擇對象,這麼年輕,肯定還未曾婚娶,或許有了婚約,但相比起來退婚總比日後突然從哪里冒出來一個前來親的糟糠之妻和兒女強。
    不過幸好林清有經驗,早早派人囑咐了王,這才讓他免于被人趁亂抓走的情況。
    而別的考生可就沒那麼幸運了,要麼大聲呼救,期盼著有誰能出手仗義相救,要麼大聲疾呼“家中已有妻子”,而後被人嫌棄的甩開。
    總之,大部分考中的考生都是滿身狼狽,不過即便這般也難以消磨考生心中的喜悅之情,這便是一躍而起,鯉魚化龍了,從此改換門庭,他們的子孫便也是官家子弟了。
    王被下人護著,一路小心翼翼的鑽到了馬車上,還未等他松口氣,下人們都搶上前來賀喜,王心情很好,忙笑著掏出早就準備好的賞錢一一分發下去,又不忘吩咐人回家報喜。
    不過一想到等到回家時需要面對的情形,王便強忍住歸家的欲望,吩咐下人調轉馬頭,往淑嫻公主府而去。
    剛一進門,便有公主府的下人們過來道喜,顯而易見,早有人過來報信了。
    王算是公主府的第三個主人,雖只是駙馬爺的學生,但看駙馬和公主的態度,與親兒子也仿佛了。
    公主和駙馬沒有兒子,兩個女兒早已出嫁,日後這偌大的公主府不還是要傳給駙馬爺的這個小徒弟手里,也難怪這幫平常眼高于頂的下人們這般殷勤了。
    王一路熟門熟路的拐到了林清平常呆的小樓,剛進小院,便看到公主府的官家高一臉上帶笑的走了出來。
    一見王,高一臉上的笑收了收,變得嚴肅許多,趕在王前頭搶先行禮問安︰“小的請進士老爺安,進士老爺好!”
    王臉上粲然一笑,道︰“高哥可別在打趣這里我了,我可受不起這個。”
    高一笑道︰“這麼年輕的進士老爺,拉到哪里去人家不瞧個稀奇?要小的說,怎麼恭喜都不為過。”
    王被他這麼一說,臉上不免露出了不好意思的笑容來,忙道︰“高叔快別這麼說了,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多輕狂呢!”
    高一對著他笑的更加和藹起來,他是從小跟著少爺一塊兒長大的,人人都說少爺是被天上掉餡餅砸中了,才娶了淑嫻公主回來,但以他私心里想著,還是覺的他家少爺受了委曲,公主又如何,以他家少爺的才貌人品又不是配不上,更何況公主至今也未曾給他家少爺生個兒子出來。
    可憐他家少爺自幼天資聰慧,硬生生給自己掙得爵位也無人可以繼承,現在好了,雖然徒弟也無法繼承爵位,但是有徒弟相伴,總算叫他家少爺膝下不那麼荒涼了,近來少爺每日笑的時候多了不少,就連胃口也好了很多,只希望當年二姑爺答應的事情能成,那他高一也就沒什麼遺憾了。
    王知道自家老師並不拿這位高管家當下人看,兩人從小一起長大,無論是外出游學科舉,還是苦熬過最低迷的那段時日,老師身邊總是跟著高管家。
    所以高管家可是說是林清在這世上最信任的人了,公主也比不上。
    王自然不會在他面前擺什麼主子少爺的架勢,他只把自己當做一個普通的晚輩,見高一與他玩笑,他便也湊趣,故作委屈的抱住高一的手臂,如同小兒撒嬌一般道︰“高叔,你可饒了我吧,別打趣我啦!”
    高一伸手憐愛的拍了拍他的後背,又細心的替他理了理衣袖,這才笑眯眯的道︰“好好好,不打趣你啦,快進去吧,老爺和公主都在里頭等你呢!”
    說著他又壓低了聲音,低聲道︰“老爺才剛吩咐了,要給府里的人都加三吊錢的賞錢,要大家同喜呢!”
    聞言,王臉上的笑容更甚,這是把自己當做自家子弟看才會有這樣的吩咐,就像當初賈母為了表示對王的看重,就曾下令賞過賈家下人的賞錢。
    “老師待我的恩情,我這輩子怕是都還不完啊!”
    王忍不住低聲感嘆了一句,高一聞言對他越發滿意起來,又抬手拍了拍他,催促他進去。
    王便朝他拱拱手,往里頭去了。
    大概是因為要加賞錢的消息傳了出來,王往里頭去的時候踫到的下人們紛紛面帶笑容上來同他賀喜,與前頭那些下人奉承討好中又夾雜了幾分歡喜,想來作為近身侍候老師和師娘的下人們拿到的賞錢會更加豐厚。
    一進小樓,早有殷勤的下人過來打簾子,以往這里人很少,林清一向喜靜,不過今日自然不同,下人們估摸著主人對于王的喜愛,知道一旦有好消息傳來,正好在跟前兒的肯定有好處,這等好事自然不願意錯過。
    而且林清雖然自信于自己的徒弟能力卓絕,必然上榜,但也不免有些擔憂,恰好這些個下人們最會說好听的話,倒也緩了緩他的緊張之情,因此林清便破例沒有趕他們離開了。
    王榜上題名的消息早就傳了過來,下人們果然拿了賞錢,自然要承王的情,因此伺候的越發殷勤備至。
    小樓里十分暖和,二月份的北京城還冷的夠嗆,王身上穿著厚厚的棉衣,又被細心的圍著披風,一進屋,被暖氣一沖,身上便有些燥熱起來。
    兩個小丫頭忙上來幫他脫掉披風和棉衣,又有丫鬟拿了公主吩咐了替他做的衣裳替他換了。這些衣裳早早的在燻爐邊掛著,熱乎乎的,又帶著淡雅的香氣,穿在身上十分舒服。
    換了衣裳,王這才興沖沖的跑上了樓,雖然對自己很有信心,但是一想到總算完成了自己一直以來的心願,十年寒窗苦讀不算白費,他的心里還是非常興奮的。
    剛剛在外頭他還需要端著,不能太過失禮,但在信任的長輩面前他就沒這個顧及了。
    “師父!師父!我考中啦!”
    王一邊大聲叫嚷著沖進房間,一邊興奮的蹦蹦跳跳,幸好小樓里鋪著厚厚的地毯,這才不至于發出太大的聲響,即便如此,王弄出來的聲音也足夠擾人的了。
    不過林清和淑嫻公主並不以為意,到了他們這個年紀其實最怕的就是寂寞,這種吵鬧反而讓他們心中更加踏實,不至于生出寂寥之感。
    更何況包容晚輩偶爾的胡鬧也是一樁趣事不是嗎?
    夫妻二人默默的相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笑意,發現與對方的默契,淑嫻公主臉上的笑容更大了,林清卻別扭的扭過臉,清咳了一聲,對著王道︰“好了,成什麼樣子!不過一個進士而已,等明兒你做了探花郎,怕不是要高興的蹦上天!”
    “探花郎?真的?”王听到這話更加興奮了,他忙跑到老師跟前,高興的問道︰“老師,你說的是真的嗎?可我才第五名啊!”
    不等林清先為自己怎麼一個沒忍住把自己暗地里琢磨出來的結果透露了出來而懊悔,就听到自家徒弟如此不自信的問話,他當下就有些不服氣,又忍不住反駁起來︰“第五名怎麼了,你跟前幾個也不差什麼,若不是有人提了個所謂的長者為先,你怎麼會被放到第五!”
    說到這里林清就非常生氣,說起來外人常常以為林清與翰林院的關系會非常不好。
    這也難免外人會這麼想,畢竟編撰字典原是翰林院的職責,且編撰字典的工作翰林院實際上已經做了一多半,只不過中間一波三折,耽擱了幾年,這才被擱置了下來。
    但編撰字典這件事翰林院上上下下從來沒有忘記過,即便是老的一輩退了下來,也不忘囑咐後輩務必要記得這件事,有機會就一定在御前提出來,將翰林院未完成的事業進行下去。
    其實當年若是再等上兩年,翰林院重提字典之事已是勢在必行,而如果進行的順利的話,不說這偌大的功勞足以讓他們升官發財,揚名天下,便是流芳千古也盡夠了。
    可這樣的好事卻偏偏讓人半道上截了胡,這諾大的功勞不但大半要分給一個外人,美名也被他人搶走,任何人遇到這種事情也很難不記仇的吧。
    更何況翰林院的人在其中花費了多少人力功夫,字典上又寄托了多少人的期盼。
    不過與外人想的恰恰相反,翰林院的人其實並不記恨林清。
    事實上之所以不記恨林清,當然不是因為他們品德高尚到完全不計較這些,即便聖人也很難不對身前利身後名不在乎吧,更何況翰林院的學士們哪怕飽讀詩書卻也不過是普通的凡人。
    他們之所以不計較這些是因為他們欠著林清的情。
    外頭的人不知道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麼,只單以為翰林院的人不知道做了什麼觸怒了天正帝,以至于原本一件功在當代的大好事不得不暫停,可他們卻不知道當年的那件事卻是天正帝退位的直接原因。
    天正帝最開始的時候或許因此生了氣,不過後來他本人想開了,也就不氣了,動過重新令翰林院繼續編撰字典的念頭,但是天璽帝卻不願意了。
    天璽帝是天正帝一手養大的,感情深厚之實在是皇室當中難得一見的,他並沒有因為得到了萬千人夢寐以求的皇位而驚喜,反倒很記恨害的他最敬愛的父皇沒能親手完成自己的雄才偉略,不得不遺憾的中途退出的翰林院。
    翰林院上下但凡知道原因的雖然心焦于有生之年竟然不能參加這等能流傳千古的好事,但是這群木訥迂腐的讀書人總算是明白了一回,沒敢在天璽帝的任上再提是這件事。
    或者他們提過,卻被天璽帝毫不猶豫的打了回來,以至于沒驚起什麼浪花,後人不知罷了。
    好容易等到天璽帝退位,永寧帝繼位,翰林院還以為時機已到,卻不想永寧帝同樣是天正帝親手養大的,對他這個慈愛的祖父比自己的親爹還親。
    天正帝心胸開闊,並未對孫子提起過這件事,但是任誰也會對天正帝當年為何突然退位的原因產生好奇心的,永寧帝自然也不例外。
    所以當他開始調查這件事的時候,天璽帝並未隱瞞半分,永寧帝便對翰林院的印象差了下來。
    待到永寧帝開始知道了某些更為深刻的內情時,他對翰林院就更加厭惡了,連帶著對于編撰字典的事情也提不起興致。
    也是天正帝教的好,兒子和孫子都未曾因此隨便遷怒人,沒有因為當年某個人的過錯而懲處翰林院其他無辜的人,否則以皇帝的權威,不知道有多少無辜的人會因此喪命。
    不過皇帝不曾怪罪,翰林院的人卻一直記得自己的錯,並且用了某些隱晦的方式記了下來,傳給後來人,讓他們記得教訓。
    翰林院的人實際上早就做好了付出生命代價的準備,他們知道若是因此觸怒皇帝,不說前途和未來了,怕是連身家性命也要賠上。
    只是先輩念念不忘的事情,後輩總是要替他們完成願望的。更何況為了某些事情是值得付出代價的。
    卻沒成想這件事被聰慧的林清發現了,林清那時候剛做駙馬,無事時常去翰林院借書,無意中發現了端倪,他從宮中的藏書還有翰林院中的迷藏中窺見了當年的真相,不過他不忍翰林院那些先輩的心血白白浪費,便去皇帝那里求情。
    翰林院上下準備了許久,甚至連名都豁出去了,沒想到卻讓林清搶了先。
    皇帝當時沒說什麼,只把翰林院的人叫了去,然後不知談了什麼,編撰字典的事得以進行下去,但功勞卻分出了大半給了林清。
    否則林清再如何聰慧,也不可能一個人比得上整個翰林院多少年的功夫。
    外人不知道他們早就定下了協議,只看到林清搶了翰林院的功勞,便以為林清與翰林院不和。
    所以這一次排名有人提出應該以長者為先,又說王年輕氣盛,未免他心高氣傲,日後走錯了路,該壓一壓他,磨磨他的性子,那些人本以為翰林院過來參加考試的主考官們應該會迫不及待的贊成的,卻沒想到翰林院的人不但沒有贊成,反倒極為反對。
    倒是其他部司的人很贊同這個論點,兩方不相上下,誰也說服不了誰。
    那些人原想著只要主考官都同意,法不責眾,太子殿下哪怕生氣也對他們無可奈何,再者說太子殿下又怎麼會因為一個小小的同窗而怪罪他們,最多會覺得失了面子,臉上掛不住而生氣罷了,稍稍在陛下面前夸一夸太子殿下也就是了。
    這倒不是說這些人如何因私廢公,又或者說他們不忠于皇帝,事實上不是的,他們對這場考試極為重視,把關的極嚴,深恐因為自己的一時疏忽而壞了改革大事,誤了陛下的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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