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地下車庫撞見總裁和女人幽會，公司員工們個個斂聲屏氣。
宋清並未發覺凌冉的異樣。
她兩眼放光，拉著凌冉，悄聲議論。
“安然，那就是他們剛才說的程總吧，氣質真好，衣品也好。你說，她真是我們那位神秘的總裁夫人嗎？”
凌冉靜靜地看著車庫那邊的情況，神情漠然，冷靜從容。
但，只有她自己清楚，心里升騰起一股極其不適的感覺，像有只手在揪她的心。
程穎歡抓住霍雲霆的胳膊後，不到兩秒，馬上松開了他，並主動道歉。
“不好意思，好久沒穿高跟鞋了。”
霍雲霆表情淡然，“沒事，自己小心點。”
他看了眼凌冉的方向，心里怪不安的。
剛才那種情況，該不會被她誤會吧？
程穎歡看出他的擔心，壓低聲音提議。
“我可以幫你解釋。”
霍雲霆拒絕了程穎歡的建議，“我自己哄，哄不好再找你。”
他和凌冉的事，有第三方的參與，不就變味了嗎。
程穎歡沒想到他能夠如此鎮定，半開玩笑地調侃了句。
“都說愛情使人盲目，霍總還能如此冷靜，真是令人佩服。”
霍雲霆不以為然，看著凌冉的方向，眼中流露出些許柔光。
“那是因為，你沒見過我不冷靜的樣子。”
看著他那張帥氣逼人的臉，程穎歡心口忽然一窒。
她明明見過他失控的樣子。
那個女人死後，他差點把自己送走。
因此，她篤定，他不會再愛上別的女人。
但現在，她發現她錯了。
霍雲霆執著到，即便只是長著一張相似的臉，也能毫不保留地把她當作那個女人來疼愛。
正品死了，贗品就能夠上位。
思及此，程穎歡的眼底拂過一抹失望之色。
她也不知道該為誰悲哀。
“霍總，明天見。”程穎歡大大方方地道別，轉身離開。
公司的職員們見到程穎歡，紛紛表現出極大的敬意，“程總，您好。”
“你好。”程穎歡看著平易近人，握上那伸過來的手，朝那人露出親切的微笑。
能夠在公司偶遇鼎鼎有名的大人物，宋清相當激動。
她也朝程穎歡伸出手，笑容滿面。
“程總，你的皮膚真的好好啊！看起來白白嫩嫩的，保養得真不錯，一點都不像是三十歲的女人呢！”
她說話直，有什麼說什麼，向來不過腦子。
覺察到其他人的眼神不對勁時，宋清才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
抬頭一看，程穎歡臉上的笑容也僵住了。
“對，對不起程總！我嘴太快，不會說話，程總你別多想，我只是想夸您年輕漂亮，絕對沒有別的意思！你就是我的女神，我的偶像啊！”
宋清內心哭唧唧，要多後悔有多後悔。
程穎歡並未顯露絲毫惱意，而是微微一笑，自嘲地說了句。
“別緊張，你說得沒錯，我確實三十歲了。你要是再小個幾歲，都該喊我阿姨了。”
“啊，哪有！程總明明就很年輕嘛！”宋清已經尷尬得不知道說什麼好，簡直是小型社死現場。
程穎歡看了眼凌冉，主動搭話。
“你們這麼一大幫人，是準備出去聚餐嗎？”
宋清脫口而出，“是啊，程總要不要跟我們一起？”
她只是客套一下，沒想到，程穎歡點頭答應了。
“我今晚倒是沒什麼安排，就怕你們年輕人不肯帶著我一塊兒玩。”
“歡姐，你再說這話，我可不依啊。三十歲怎麼了，三十歲正是最有魅力的年紀，不曉得有多少人追著你跑呢。”
凌冉看向說話的女人，那人看起來和程穎歡關系非常親近。
宋清偷偷在她耳邊介紹。
“那就是我們部門的主管，我們私底下都喊她‘滅絕師太’。別看她笑眯眯的，人可凶了，一天能罵哭不少人。而且這人以前就是程總帶出來的，是人家的死忠粉呢。”
宋清話音剛落，就看到霍雲霆邁著一雙長腿，朝他們這邊走來。
剎那間，她以為自己產生幻覺，使勁兒地揉了揉眼楮。
“不是吧，什麼情況？”
其他人見到霍雲霆，全都斂聲屏氣，不敢說話了。
程穎歡主動開口，打破了僵局。
“霍總，我跟你的員工去聚餐，你不會介意吧？”
霍雲霆的目光有意無意地掃過凌冉，回答程穎歡，“不介意。我來接個人。”
凌冉的反應十分平靜，對身邊的宋清道。
“你們去吧，我忽然想起來，還有點工作沒做完，得晚點才能回去了。”
宋清有些失望，“什麼工作，非得今天做完啊？”
即便很期待和好閨蜜出去聚餐，宋清還是個有分寸的人，知道這份實習工作來之不易，出不得半點差錯。
因此，她沒有強留凌冉，放她離開了。
程穎歡和其他人去聚餐後，車庫里清靜了不少。
霍雲霆回到車上等，司機在前面，他坐在後座，修長的手指在膝蓋上輕敲，將他此時的不寧盡顯無疑。
沒幾分鐘，凌冉就從電梯里出來了。
“總裁，是夫人。”司機率先看到人，瞟了眼後視鏡，恭聲提醒。
凌冉上車後，霍雲霆依舊是正襟危坐的樣子。
沉默了許久，她皺眉問道，“你還要等什麼人？”
“沒有。”
“那怎麼還不走？”
他這才想到，自己沒發話，司機也不敢自作主張。
“開車，回主宅。”
“是，總裁。”
“生氣了？”霍雲霆將手搭在她大腿上，順帶握住她的手。
她轉頭看他，反問，“我為什麼生氣？”
霍雲霆的大拇指輕輕摩挲著她的尾指，“你剛才那表情不太對勁。看到我和程穎歡在一起，吃醋了？”
凌冉甩開他的手，一臉嚴肅地問。
“她是對你投懷送抱，還是真的崴腳了？”
“別誤會，她不是那種女人。”霍雲霆同樣嚴肅地回答她。
“你是在替她辯解？”凌冉皺起眉頭，一臉審視。
“我了解她。這麼多年了，她要是真跟別的女人一樣有那心思，不會等到現在。”
凌冉語氣平淡地追問，“如果有了呢。”
“有什麼？”
“忽然對你有那心思。”
霍雲霆臉色微凜，“不可能。她有未婚夫，而且快要結婚了。”
凌冉雙眼微眯，目光變得犀利。
“你見過她未婚夫嗎？她給你送請帖了嗎？她手上，好像沒有戒指吧？”
“別亂猜疑，人，我確實沒見過，但我也沒那麼好騙。她給我看了照片，是個外籍華人，對她很不錯，人家沒跟她求婚，是她想要主動求婚。”
他解釋了許久，看她臉色依舊沒什麼變化，便伸手摟住她的腰，在她臉上親了一口。
“真吃醋了啊。”他低笑著打趣。
凌冉瞪了他一眼，十分生氣地推開他的臉，“霍雲霆，你有心嗎。”
“我又怎麼了？”
“你看起來很高興？知不知道，你現在的表情很欠揍？”凌冉沒好氣地懟他。
霍雲霆胳膊一伸，托著她的腰，將她抱到腿上，下巴抵著她的肩，嗓音低沉繾綣。
“我高興，是因為霍太太終于吃醋了。”
凌冉側過臉，不給他親，“霍雲霆，你很煩。快松開我，這樣很危險。”
看她臉微紅，他故意道，“司機開車很穩，不用擔心。就算我們做點別的……”
說著說著，他的手就不安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