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通電話後，程穎歡的語氣格外溫柔。
“雲霆，這麼晚了，你有什麼事嗎？”
“……”
電話那頭的人說了什麼，程穎歡的臉色瞬間就垮了下來。
“你說什麼？你，你們公開了？那我怎麼辦……不，我的意思是，奶奶那邊，她會誤會的……”
她不自覺地著急起來，語氣帶著幾分責問。
霍雲霆皺了皺眉。
“你奶奶會誤會什麼？”
“就是……就是我跟她說了，你是我……”
霍雲霆的臉色立即沉了下來。
與之相應變化的，是突然轉低沉的嗓音。
“程穎歡，我記得我拒絕過你。”
他語氣微慍。
程穎歡听得出，他生氣了。
“對不起。我那時候太著急了。
“既然你已經和嫂子公開，我明天就打電話和奶奶解釋。
“放心，絕不會給你添麻煩的。”
她做完保證，霍雲霆的語氣稍稍有所緩和。
“嗯，你自己看著解釋。”
感覺到他接下來就要掛斷電話，程穎歡立馬開口，主動問他。
“為什麼突然就公開了？是不是……是不是因為我和錦蘭找過嫂子？嫂子誤會了什麼，所以她不高興了？”
霍雲霆為人低調。
突然公開二人關系，一定是楚安然鬧出來的結果。
霍雲霆現在正沉浸在愉悅的情緒中，沒有深究程穎歡話里的意思，只當她想知道原因。
他眉眼間蕩漾著笑意，略帶得意地解釋。
“剛結婚那會兒就想公開了。是她不同意。沒辦法，只好先順著她，把人騙回家再說。”
他這話，雖是在對程穎歡說，目光卻深深地注視著坐在窗邊的凌冉。
那言語間溢出來的寵溺，令人嫉妒。
程穎歡感覺自己的心都揪在了一塊兒。
想到她和霍雲霆曾經有過的幸福時光，頓覺不甘。
在她心中，楚安然那個女人，就是個小偷。
那女人偷走了本該屬于她的東西。
她後悔了。
後悔當初事業心太重，弄丟了自己最愛的男人。
那份感情被她壓抑著，從來不敢表露。
現在，她很想問霍雲霆一句。
她還有機會嗎？
“雲霆，我已經決定回國發展了。”
“嗯。”霍雲霆心不在焉地應了聲，挑起凌冉的下巴，忙里偷閑地親了她一口。
“我們……我是說，可能的話，我們……”程穎歡甚是糾結。
她不知道怎麼開這個口。
當然，對方也沒有給她這個機會。
“掛了。”
冷冰冰的兩個字，如同冰雹砸在她身上。
緊接著，手機里只剩下“嘟嘟”聲。
她環抱著自己，懨懨地看著窗外的夜色，全身都疼得厲害。
很快，她從那消極的情緒中緩過來。
再度抬眼，窗戶上映著的，是她勢在必得的堅定目光。
她的自尊和驕傲，都不容許自己認輸。
現在，她什麼都有了。
沒理由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男人。
……
霍雲霆給程穎歡打完電話後，又聯系了幾個老朋友。
等他結束這場“兵荒馬亂”，凌冉饒有興致地調侃他。
“不是說你生性涼博，在圈子里沒什麼人緣嗎？我看，你朋友挺多啊。”
霍雲霆突然彎腰，將她抱了起來。
“什麼時候帶你認識認識？”
他微微低下頭，薄唇便吻上了她的唇瓣。
炙熱的呼吸纏繞著，房間里的氣氛漸漸變得日愛日未繾綣。
“老婆，以後，我能光明正大地親你了。”霍雲霆心滿意足地將腦袋埋進她頸窩內，挺括的鼻梁輕蹭她側頸。
凌冉沒想到他這興奮勁兒能持續這麼久。
她伸手環住他的脖子，抬起下巴，主動遞上一吻。
輕輕的、軟軟的，一觸即分。
不夾雜情谷欠，更像是鼓勵和安撫。
旋即，她輕笑著開口。
“老公，怎麼辦啊，其實，我更想把你藏起來呢。”
听到這話，霍雲霆莫名激動起來。
他的目光中，夾雜著她看不懂的意味。
“真巧，我也想把老婆藏起來。”
看他一本正經地說這話，凌冉的嘴角微不可察地抽了抽。
“你最好停止那些危險的想法。”
他胸腔震顫，仿佛在強忍笑意。
緊接著，他邁開步子，動作溫柔地將她放在床上。
他單膝跪在她身側，一只手撐著床沿，另一只手捧著她的臉，俯下身子，在她額頭上落下一吻。
他的動作都映在了窗戶上，顯得格外虔誠。
“冉冉，我好愛你。”他注視著她那雙清澈的眼楮，看著她瞳孔中倒映出自己的身影，嗓音低沉喑啞。
這一刻，他無比滿足。
全世界都知道，她是他的老婆。
凌冉笑著摟住他的脖子。
她稍微一用力，他就順著那道力往下一沉。
兩唇相近，距離不過一厘米。
她抬起下巴，用自己的鼻尖輕蹭他的鼻尖。
“霍雲霆，我也好愛你。”
她的聲音輕軟又溫柔，目光瀲灩，波光流轉，仿佛落了星光，格外璀璨。
霍雲霆幾乎要溺死在她的目光中。
捧著她臉的手，迅速移到她身後，托著她的腰，胳膊一收，令她更加貼近自己。
他喉嚨沙啞，性感的喉結上下滾動。
“想死在你身上。”他眼神漸迷離，熾熱的吻隨之落下。
凌冉被他吻得臉色通紅，渾身都像那秋日的干柴，只需一把火，就能燃燒得干干淨淨。
情動之時，霍雲霆理智回籠，及時剎住車。
“不行啊，昨天要了你一整晚，怕你吃不消。”
想到昨晚的瘋狂，凌冉面色微窘，
“那你還不起來？”她推了推他，他卻像座大山似的，紋絲不動。
結果，反倒是被他抓住了手。
“老婆，我體諒你，你是不是也得體諒我？”他伏在她上方，在她肩膀上輕咬了一口。
“你……想做什麼？”凌冉越發听不懂他的意思。
怕她吃不消，又賴在她身上不走？
霍雲霆的薄唇來到她鎖骨處，牙齒輕輕碾磨她嬌嫩的肌膚，弄得她又痛又癢。
“冉冉，我不踫你，你幫我，好不好？”
他語氣哄誘，像是誘人墜落的墮天使。
……
事後。
霍雲霆抱著渾身酸軟的凌冉去浴室清洗。
他舍不得她受累，所以也沒能盡興。
但，就這點程度，媳婦兒已經手酸得不行。
他將她洗得干干淨淨，扯了條浴巾，將她包裹起來，小心翼翼地抱著她，把她放回到床上。
二人相擁入眠，睡得無比安穩。
次日，
吃早餐的時候。
霍雲霆看了眼凌冉，見她若無其事、無比淡定的樣子，便提了句。
“一會兒就要去公司了。”
“嗯。”
“公司外面，可能會有很多記者。”
“可能？”凌冉這才抬眼，不無詫異地盯著他。
可能這兩字，有點耐人尋味。
霍雲霆十分坦然。
“你要是不願意接受那些記者的采訪，我這就讓保安把人弄走。
“但你要是願意跟他們說幾句……”
凌冉突然抬頭看著他，打斷他的話，直言，“你呢？你怎麼想？”
霍雲霆笑了笑。
“我無所謂。反正……我今天是要牽著老婆的手去公司的。”
凌冉並未多想，淺笑道。
“不用趕了。那些記者，估計昨晚就開始蹲守了。也挺辛苦的。”
霍雲霆上身微微前傾，拉近了他們之間的距離，臉上的笑意越發濃。
“霍太太這麼善解人意啊？”
凌冉微微一笑，“我的善解人意，霍先生昨晚沒有體會夠？”
霍雲霆的目光落在她蔥白修長的手上，眸光一暗。
想到了昨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