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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到明朝考科舉 第5節

    內容也看不懂,他就仔細看了一下字體。寫的是顏體,可能是原身年紀尚小,字還寫不出什麼筋骨,但字體豐腴,排列整齊緊密,算是不錯,也並不難仿。
    那堆抄寫的字紙底下,卻是一套半新的《四書章句集注》,一套八成新的五經原文,再往下是略舊的《三》《百》《千》《神童詩》《時古對類》……還有一本翻得極舊的《孝經》,邊上密密麻麻地用小字作了注。
    看來這孩子的工夫都花在孝經上了,難怪學習進度讓劉師爺鄙視呢。但是原身既然愛讀它,他也得往腦子里印一遍,要是萬一有人要拿這個考他,也能開pdf作弊。
    崔燮抿了抿唇,把剩下的書擺好,翻開《孝經》一字一行地看了下去。
    他看過的書頁在腦內生成pdf,一頁接一頁地向下拉長,並不像他之前想的那樣,每看一頁就生成一份獨立文件。他的眼楮和大腦就像掃描儀一樣︰若是看得清楚仔細,腦海里的文件就印得清楚;若是走馬觀花地掃視,文字就有深有淺,他沒認真看過的部分就會模糊、缺字,甚至整個文字都不可辨識。但只要認真地重看一遍,清晰版的文字又會覆蓋原來模糊的部分。
    把整本書翻閱到頭後,文檔就自動命名為《孝經正義》,化成pdf圖標,靜靜地躺進了硬盤里。
    上次寫的那張酒方子和崔源寫給謝千戶的信都排在這本書前面,卻沒個正經名字,而是用文檔內容的前幾個字命名。
    這些文檔的命名規矩跟word一樣嗎?能刪掉嗎?別回來隨便看個字就生成pdf,白佔內存空間吧?
    他舍不得刪掉那麼長一卷孝經,就試著點住燒酒方子,集中精力把它拖到硬盤外,果然就在空中碎成粉末消失了!而且這些文檔的生成也有規律︰如果連著翻頁看下去,就會生成連續的文檔;如果看了一頁或是幾行字之後就閉上眼,這幾個字也會生成獨立文檔,自動存入硬盤。
    這也比win10差不了多少嘛。他自得其樂地想著︰雖然看書會生成碎片,有點亂,但只要及時清刪就好。將來把那幾箱書慢慢刻進硬盤里,什麼時候用到就按著名字打開,說不定還能冒充個過目不忘的天才呢。
    第9章
    崔燮試驗夠了硬盤的功能,就重新打開《孝經》,對照手邊的印本查缺補漏。
    看著看著,他忽然發現一個問題——
    這些字他都認識!而且看著豎版的、寫滿小字注釋的書,他居然一點不覺得別扭,讀書的速度幾乎比從前看橫版的簡體中文印刷文字時慢不了多少!
    他穿越之前很少看繁體字,豎版書更是連翻都懶得翻的,怎麼忽然看得這麼順暢了?這難道就是身體本能,雖然換了靈魂,可該識的字都還認得?
    那背過的書呢?
    崔燮有點期待,關上pdf,先回憶剛剛看過的大字內容︰開宗明義章第一。仲尼居,曾子侍。子曰︰“先王有至德要道,以順天下……”
    下什麼來著?
    他翻開書,略過一片小字看到那句“民用和睦”,腦中一轉,自然而然地往下接了“上下無怨”。再往下背幾段,又遇到脫漏的地方,再翻兩眼,便又能接著背下去。翻了那麼幾次,竟也磕磕絆絆地把整本書背到了結尾。
    看來他果然沒繼承原身任何記憶,書還得自己背。
    好在這個身體畢竟是十三四歲,大腦最活躍的時候,死記硬背的能力還挺強的。再加上他的靈魂已經是成年人的,理解力和集中力勝過真正的孩子,以前又多少學過些古文,背起書來還挺順利。回頭再按著艾賓浩斯曲線鞏固幾次,多做幾套摸擬題,不就能記得牢牢的了?
    這才只有四箱子教材和真題,他前世從幼兒園起就開始學算術、英語,這麼多年用的課本,做的練習冊和卷子,不比這多多了!
    崔燮自我激勵了一會兒,閉上眼重新開始背書。如此重復兩三遍,覺得差不多了,就翻開腦海中的pdf,集中精力記誦正文後面的小字注疏。
    也不知過了多久,大門忽然“嘎吱吱”地響了起來,似乎有人在院外說話,聲音還挺高。他以為是崔源回來了,想想他走之前老母雞似的嘮叨,便撲到床上,拽了條被子裹住自己,裝出一副听話休息的模樣,閉著眼繼續背書。
    可外面的聲音越來越近,他漸漸听出來,不是崔源父子回來了,而是一對老夫婦在他家院子里說話。兩人嗓門都挺大,聲音直往房里灌,似乎說的還是他——
    “崔家老僕只找我們借個人看門首,就是要幫忙看護小官人,挑個利索的媳婦子過來不就得了,你一個大老婆子跑來看人家年少公子做什麼!”
    ……難道他長得特別帥,有老太太慕名來圍觀他?可別的穿越者不都是漂亮的小娘子偷窺嗎,怎麼換到他這兒就成了老太太?
    早知道來的不是崔源而是鄰居,他就不拽被子了,這又得重疊上。
    他匆匆起來疊被,就听見外面那位老太太也喊了起來︰“崔小官人病在床上,一個媳婦子支應得了什麼?我是趙家主母,當初錢太太……老夫人也常跟我來往,我過來看顧小官人才是正理!你自個兒還不是把新做的會客衣裳都穿上了,還要去陪人家說話,人家文曲星下世的小公子跟你一個村老頭子有什麼可說的!”
    這就是源叔托付的鄰居吧?真是對……爽快的老人啊……
    他飛快地疊好被子,起來撢了撢衣裳,到院里迎接客人。院子當中,兩位老人正氣乎乎地瞪著眼互望,背後還跟著兩名少婦,手里提著籃子和水壺,抱著包袱,在他們背後垂頭偷笑。
    崔燮快步下了台階,拱手問候︰“兩位老人家好,晚輩崔燮,今日剛搬到此地。本該晚輩上門拜訪的,卻是有勞老人家與兩位嫂子親自登門了。”
    兩位老人頓時不吵了,轉過頭來看他。四個人八只眼楮落在他身上,目光炯炯,卻半晌沒人說話,盯得他有點不知所措。他僵硬地把胳膊放下,尷尬地笑了笑,回手指著廳堂說︰“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老人家請隨我進廳堂坐坐吧。”
    趙員外哎了兩聲,仿佛才回過神來,捻著花白的胡子感嘆︰“不愧是京官老爺的公子,好體面的一副相貌,咱們滿縣里也尋不出這麼個俊俏小哥。”
    趙老夫人習慣了跟丈夫拌嘴,听他說話就下意識反駁︰“你不會說話就別開口!什麼滿縣里尋不出來,郎中老爺難道不是咱們縣的?夫人雖說是府城那邊嫁過來的,可也做了那些年咱們縣的媳婦。要我說,小官人就是得了咱們遷安的風水靈氣才生成這般靈秀模樣!”
    說是府城的媳婦,那就是認得原身母親的老鄰居了,將來可以問問原身母親和外祖家的事。崔燮眯了眯眼,笑道︰“員外、夫人客氣了,咱們都是鄰居,也不必叫什麼大官人小官人,叫晚輩崔燮就好。院子里太陽大,兩位快請屋里坐。”
    趙員外笑得滿臉的皺紋都擠到一起了,連聲說︰“什麼員外夫人,小燮哥既要親近,就叫我們一聲趙爺、趙奶奶好了。”
    崔燮依言叫了,請他們進屋。
    當初王秀才退房時因為家里遭災,囊中羞澀,就把住在此間時添置的桌椅留下一部分抵了房錢,因此屋里家具倒齊全。崔燮把人迎到正堂坐下,想去倒點水來待客,趙家兩名僕婦卻已快手快腳地把竹籃和茶壺擱在茶幾上,從籃子里端出一盤新核桃、一盤腌梨條、一盤紅沙果、一盤奶皮酥,又給三人各倒了杯熱水。
    老夫人笑吟吟地說︰“小官人……小燮哥快嘗嘗,這是自家制的茉莉香湯,外頭買不到的。”
    崔燮捧起水杯,就聞到一股茉莉花的清新香氣。水喝起來有淡淡的蜂蜜味,清淡微甜,那股清氣浸在水里,咽下去還覺著滿口都是余香,感覺有點像現代的茉莉蜜茶,但水色純澈透明,也完全沒有茶味。
    他剛穿來時還想著賣點兒美食驚艷明朝人民,結果一口水就被明朝人驚艷了,端著杯連喝了兩口,贊道︰“好香,這是用茉莉花沖泡的?”
    趙老夫人略帶得意地說︰“這是預先在茶碗里涂上蜜,將碗倒扣在鮮茉莉花上,吸取其香味之後用水沖出來的。做法倒不難,不過遷安這樣的小地方,也就只有幾家人種得那南來的茉莉花。老婆子家里便有一株,小燮哥若喜歡,我叫花匠分一株與你。”
    崔燮笑道︰“怎能奪奶奶心愛之物。再說我家里只三個男人,都是粗疏之人,怕養不活這樣的好花。”
    趙老夫人看了這屋子一圈,說︰“也是,你們家人少,種花也怕是沒工夫照看。我認得一個姓錢的牙婆,調教的好丫頭,你不如買幾個人來,幫你蒔弄花草,端茶倒水,人家不是說什麼紅袖添香……”
    趙老爺重重咳了幾聲,數落道︰“什麼紅袖添香,你兒子那就是不好好讀書,弄個小丫頭與他胡混罷!別拿你那套婦人之見帶壞小燮哥,人家京里的大家公子,為了讀書好都不許用丫頭服侍!”
    崔燮連忙端起壺給兩位老人續水,打斷了他們的吵架節奏,苦笑道︰“老夫人的好意我明白,不過父親是部院清流之官,治家極嚴,在家里也只許子弟用小廝,不敢隨意買人服侍。何況我們出來也沒帶多少銀子,說不得以後還要叫僕人經營些生意,到時候還要請兩位老人家照顧。”
    那對老夫妻顧不上吵架,震驚地看著他問道︰“真的?怎會如此?你家老爺不是五品大員嗎,怎地原先你家在咱們縣里是那們個大財主,做了官兒倒精窮了?”
    崔燮真恨不能把郎中夫婦的真面目暴露出來,可惜這時代講究“子不言父過”,他要真說了實話,別人當面可能同情兩句,背後就要講論他不孝了。
    而且他一個未成年人,帶著兩個沒有社會地位的僕人回來,很容易讓人欺上門。五品郎中看中的元嫡長子和不受寵的前妻之子的地位相差也很大,若讓人知道他是被父親拋棄的,說不定就有人敢來敲詐、欺凌他。
    他嘆了口氣,忍著惡心說︰“咱們兩家是鄰居,我家過得如何,兩位隔牆便能看到。我也不想打腫臉充胖子,強撐什麼公子作派。家父為官清廉耿價,京里又是米珠薪貴,祖父祖母見今還病在床上,家里弟妹又多……我家雖也有些產業,卻也要節儉著過日子。”
    兩個老人地听得臉色變幻,哎呀哎呀地嘆了幾聲,又不知說什麼好。
    崔燮提起壺給他們沖了一遍白水,笑道︰“兩位老人家不必這樣小心翼翼,該說什麼說什麼,只當我是你們的晚輩孩兒相待便是。”
    趙員外先把僕婦們打發出去,囑咐她們不許在外頭亂說崔家的家境。
    回頭再看崔燮,之前身上那股緊張拘束勁兒就差多了,倒覺得他生得可親可憐,眉眼也不那麼明亮灼目的叫人不敢親近。
    他慈祥地笑了笑︰“小燮哥你放心,我跟老婆子都不是多話的,家下人回頭我也教訓他們,情管不讓人在外頭听到一絲半點風聲。咱們兩家也是老交情的,說一句托大的,我老兒以後也只當你是親孫子那麼疼,若有用錢的地方只管說,別跟我們見外。”
    崔燮笑道︰“趙爺多慮了。我從家里只帶了兩個僕人,幾副箱籠,以後日子肯定過得拮據,鄰居們哪有看不見的?我自幼讀聖人書,並不以清貧為恥,與其叫人猜度我為何這樣寒酸,不如說明白了,省得背後叫人猜來猜去,不知傳出什麼話來。”
    第10章
    趙老夫人听了他的話,眼圈都要紅了,心疼說︰“對對,大丈夫不患無妻……咳咳,不患無錢!那、我看你家里這窗紙都該換了,棚子、四壁也該糊糊了。我家里是開紙坊的,有那上等白的桑皮紙,回頭就讓趙奎給你送幾卷紙來糊牆糊窗。”
    崔燮忍著笑低頭謝道︰“多謝趙奶奶,等源叔回來,再讓他給貴府送錢去。”
    趙老夫人忍不住拍了拍他的胳膊,笑道︰“我家就有個小紙坊,這些紙都是自家坊里產的,窗屜也是下人胡亂糊的,不值得你特意謝一聲。說起來我家這紙坊買賣好,也借了你家郎中老爺不少光哩!
    她煞有介事地抬手擋在嘴邊,壓低聲音告訴崔燮︰“要不是你家老爺考中進士,將這條街的風水抬起來,又把房子典與王相公做蒙館,哪得那麼多讀書人來咱們這里買宅院、賃房子住?我家的紙虧得是賣與他們,不然這城里那麼多家紙店,這老頭子跟我那大兒又不是會做買賣的,哪里能做出家業來。”
    他正準備找地方上學,順口問道︰“哦?這附近有讀書人住?都是王先生的原先的弟子嗎,是儒童還是生員?兩位老人家可知道他們學問如何,能教弟子嗎?”
    這個趙奶奶就不懂了,只好拿眼 了丈夫幾下。
    趙員外端起杯子抿了口熟水,在老妻面前擺夠了架子,眯著眼講古︰“若說起這里的書生們,還得從郎中老爺中進士那年講起。因他中了進士,搬進京城,人都說他是因為宅子風水好,搬來之後才能兩榜連捷,進京做了大官。故而咱們這條街的院子都有書生要租,家里有弟子讀書的富戶也肯出高價買——不瞞你說,我家要不是有兩個不成器的孫子在讀書,想叫他借借風水,也想把房子典出去哩。”
    原來大明朝就有學區房了,還炒得挺火。他住在這學區房中心的風水寶地,要不要租幾間房出去賺個租金?
    還是制點讀書人用的東西,在外院開個小店賺錢?
    眼下不是想這個的時候,他把這念頭暫撂下,虛心問道︰“不瞞兩位,晚輩打算在家鄉應試,需要找位先生正經學習經義,作文,不知這里哪位先生的學問好?束我這會兒還湊得出來,只要學到真知識就好。”
    趙員外皺著眉說︰“這……王先生走後,將學生轉給了一戶姓林的先生,我家二孫兒在那里念書,說是不如從前的王先生。別人卻又不教學生。往年有幾個中了舉的,大多也都鑽營著要選官,無心授客。你是跟著京里先生讀過書的,本地這些開館的酸儒還未必及得上你哩。”
    崔燮無奈地笑了笑︰“哪里。我自小養在祖母膝下,自從祖母病倒,這些年倒是侍疾的時候多,正經念書的時候少,現在連五經還沒念過哩。原先教我念書的舉人舅舅早兩年選了官……”
    趙員外怔怔地問︰“他劉家舅爺考了舉人?武舉人吧?”說完忽然抬手朝嘴上輕抽了一記,皺著眉說︰“是我想岔了,劉千戶家早年間就抽調到榆林衛了,哪能在京里教你……那是後來那位太太的兄弟?舉人選官何等艱難,他能選上知縣還不是看在你爹的份上,竟不好生教你念書,真是不當人子!”
    老太太這才听明白,驚訝地說︰“咦!他不好生教你讀書?好狠的心,有個給人做填房的姐姐,弟弟也不是好東西,就這般糟踏前房娘子的兒子!”
    趙員外忙在她手上拍了一記,罵道︰“看你胡沁些什麼!這種挑唆人家不合的話是好說給小官人听的!”
    趙老夫人也急了︰“那還不是你先說的!你那張嘴才最沒遮攔的……”
    倆人一言不合又吵起來,崔燮眼觀鼻鼻觀心,只當沒听見。他們吵著吵著忽然想起這是在別人家,旁邊還坐著事主,各自咳了一聲,低著頭假妝整理衣服。
    還是趙員外心理素質強點,捋了捋領子,重新說起正事︰“你要真想尋良師,最好是去府城。我那大孫兒前兩年運氣好進了學,就在府城的官學做附學生。那里讀書人多,學問也好,城外還有座孤竹書院,是從大賢伯夷、叔齊那時候傳下來的,出聖賢的地方哩!”
    府城嗎?崔燮沉吟了一下,搖了搖頭。
    他們身上攏共只有三十兩銀子,要搬到府城去,一年房租就得十多兩,剩下那點錢根本不夠糊口的,更別提讀書了。
    何況他們是被原主的父親扔過來的,崔家人可以不管他衣食住行,是生是死,但一定不會讓他隨意離開。哪怕他真去府城了,只要崔家兩口子一句話,他就得乖乖地再搬回來,否則就是不孝,是要毀前程的大罪名。
    還是一步一步來吧,反正這里有個先生,教學質量再說,能教他寫八股文就行。
    趙員外見他不答應,就知道自己剛才那個府城的說法冒進了,拍了拍腦袋說︰“是我想左了,你畢竟年紀小,住在老家家里還未必放心哩,豈能自己作主就搬到外頭了。那你不如先在林先生家打個基礎。
    “明年是秋闈之年,有才學的秀才們如今都要準備秋試了,尋不好人來。等那群書生考完回來,定有急著尋館的,到時便叫我家應世推薦個學問最扎實的,咱們倆家合請回來,也花不了幾兩銀子!”
    崔燮謝過他的好意,又問跟林先生讀書要多少銀子。
    趙員外這方面也有經驗,便把自己孫子的束、節禮、講經義的開講費怎麼交的都說了,還悄悄傳授他︰“馬上就是中秋了,你等過了中秋再去拜師,好省兩錢銀子的節禮。若還不急,就等過了廿七孔聖人的壽誕,更省一筆。”
    崔燮連連點頭,默記下錢數和需要送節禮的日子。他倒不怕晚些去上學,因為正式讀書前他得抽時間把原身會的書背下來,再仿仿原身的字,這些事就算花上一個月也並不寬裕。
    說著說著,趙家女僕過來送了新點的胡桃松仁桔餅泡茶,配著一籠羊肉餡柳葉餃兒、一盤撒糖粉的炸 子當點心。
    趙員外說了一下午話,正好又渴又餓,抿了口泡茶,抄起筷子讓崔燮吃點心。
    趙老夫人好半天沒撈上說話,終于逮著了個不談讀書的,便吩咐她︰“回家拿幾卷糊牆的大紙、一疊糊窗紙,兩扇新糊的紗屜子,還有咱家那草珠子穿的門簾也拿幾掛。看看院子里的水夠不夠用,再叫趙奎他們給這邊挑滿了……”
    崔燮忙攔了一句︰“我家崔源和捧硯已經去采買東西了,這些都他們會買回來的,不敢偏趙爺家的東西了。”
    趙奶奶笑道︰“都是自家的東西,不值什麼。你家這麼多屋子,就是買多了也擱得下,只當是有備無患吧。”又吩咐道︰“把我窗下那盆茉莉也拿來,給小燮哥燻屋子。回來你們就把晚飯做了,咱們家的飯讓阿寄做。”
    僕婦答應一聲,回去捧了花來放在窗下,又帶了個男僕來給他這間臥室裝了簾子,窗欞上湊合著糊了層油紙,從里面扣上紗屜。只是房子太舊,牆灰和糊的紙都掉了,牆紙暫不貼上去,要等人來重上一層灰漿和白粉再說。
    崔燮有些不好意思,但還是實收了,謝過兩位老人,又說︰“我家這兩天要淘井,人進人出的,恐怕要打擾鄰居們,還要請趙爺趙奶奶幫我跟鄰居告聲罪,等我們這邊安頓下來,我也想擺個酒請諸位高鄰過來,聊表親近之意。”
    趙員外夫婦正是喜歡熱鬧的人,客套了兩句便紅光滿面地說︰“這都是小事,都包在我們老兩口兒身上。你孤身一個搬過來,家里事事都指著你一個人盯著,哪里忙得過這麼多事來!酒席之事不如也交給我們,肯定幫你辦得體體面面,又不要你多費錢鈔。”
    崔燮連忙起身道謝,鄭重地將這些事托付給他們。
    他們夫婦聊得心滿意足,又攬了辦溫居酒席這樁大事,急著要回去籌劃,又坐了一陣便就起身,只留下個僕婦幫他做晚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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