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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到明朝考科舉 第145節

    他們老師跟謝鎮撫的關系特別好,說過幾年他們辦了大事,還能叫他們上錦衣衛連環事呢!他們要干出什麼現眼的事,讓人畫到連環畫里,或是寫到戲里……
    二張兄弟對了個眼神,神秘一笑,都把脊梁挺直了幾分。
    這倆人在張娘娘剛進宮時還儼然是兩個小紈褲,眨眼間就成了少年英材,弘治天子看著又驚奇又欣慰,遂問道︰“這可是你們那位崔先生教的?”
    天子平常只覺得崔燮本份內斂,讀書時擅思考,有教化天下寒士之志,卻不知道他教學生的手腕如此高明。
    早知兩位內弟能讓他教成這樣,大朝之後真該留他下來問幾句。
    張鶴齡正容答道︰“回聖上,臣兄弟這數月來的確都在翰林修撰崔先生身邊讀書,蒙他盯著練了幾天的禮儀,才知道該如何應對君前。”
    他們兄弟年紀還小,頭發都沒梳起來,就擺出一副小大人的模樣,看著可笑之外還有點可愛。
    弘治天子微微一笑,對張皇後說︰“卿家兄弟禮儀周全,尊師重道,宜該有賞賜。他們的先生善教導弟子,也合當賞。”
    張皇後別無異議,只擔心地問︰“崔先生叫你們練習這麼久的禮儀,可累著了?听母親說,你們平常還跟著先生習武,還成日早起繞著院子跑,你們真願意練這個麼?若是嫌累,姐姐替你們說情去?”
    張延齡年紀稍小,還不像他大哥那樣穩得住,听聞姐姐不許他習武,急得真嚷嚷︰“我們真不累,只不過是跑幾圈,練了先生的呼吸功就一點兒都不累了!姐姐可別攔著不許先生教我們,崔先生人可好了!不光教我們吐納養生的仙功,還特為我們請來了錦衣衛謝鎮撫教我們真正的武功,我們好不容易才跟謝鎮撫學了兩天武,連一套太祖長拳還沒練會哩!”
    張鶴齡還端著個架子,拱手道︰“娘娘疼愛臣弟,弟弟們銘感在心。不過崔先生教我等的都是有用的東西,弟弟們要為將來打算,不怕累。”
    吐納仙功?
    宮里剛清出去一堆神仙佛子,皇後的弟弟就練起了仙功,這莫不是那些方士遺毒?弘治天子微微皺起眉頭,細問他們那仙功是怎麼回事,如何見得是仙功的。
    因著國丈大人真把這跑步呼吸法當仙家吐納之法看,反而珍而重之,要在自己身上練出成效來才進獻天子,之前一直沒與宮里的女兒女婿說過。這兩位國舅爆出“仙法”之名,才叫弘治天子與皇後听聞此事,也讓聖上格外警惕這功法。
    張家兄弟倒挺著小胸脯,格外自豪地把崔燮糊弄他們的那段什麼吸取日月精華,吐納陰陽二氣的說法倒給了天子姐夫,還炫耀般地說︰“崔先生還把這功法教給謝鎮撫了,謝鎮撫說現在錦衣衛都這麼練,我們也是錦衣衛人,自然也得練!”
    他們自顧自說得起勁兒,沒注意到天子的臉色從開始的緊張警惕漸漸放松下來,最後竟忍俊不禁地笑了笑。
    什麼仙法,果然就是哄孩子的。
    一說是謝瑛用在錦衣衛操訓里的法子,天子就明白了。
    同知朱驥在成化年間就上過折子,說是北鎮撫司鎮撫使謝瑛上策,要在將士訓練中加入長跑數里一項,以養其綿長氣息,增長其體力耐力。既是這種軍營都能用的法子,至多就是個普通武人煉體法,與李孜省等妖道的法子全不相同……
    弘治天子想起先皇因服了宮中妖道進的金丹而致腹瀉不止,宮車晏駕,不禁又勾起了喪父之痛。只是大過年的不好流淚,他閉了閉眼,忍回淚水,嘆道︰“你們兄弟便跟著崔先生好生讀書練武吧。吐納之法不論,錦衣衛奏疏中已說這長跑的法子極能強身健體,只有好處的。”
    張皇後看出丈夫容色微戚,便親手盛了一碗湯遞過去,叫他借著湯上飄的靄靄白氣遮一遮臉,體貼地說︰“今日朝會,皇上也著實辛苦了,先吃些熱湯,叫我這兩個小兄弟自己吃罷。”
    天子朝皇後笑了笑,低頭用湯。
    張鶴齡兄弟也不是全沒個眉眼高低,听姐姐說皇上累了,馬上又端起外戚榜樣的架子請皇上休息,要告辭出去。
    張皇後留住他們,問了問在崔家吃住的好不好,受沒受過先生打罵。
    兩位國舅近日玩錦衣衛游戲玩得上癮,完全忘了先生當初逼他們寫文章的痛苦,美滋滋著說︰“崔先生人極好的,從不打罵人,只教我們背律例、讀四書、寫文章。不讀書時還叫我們看外頭最時興的錦衣衛院本和連環畫,請了謝鎮撫、王大人和王公子那些個英雄好漢來家里給我們講故事……”
    真想叫皇帝姐夫下個旨,讓謝鎮撫也住在崔先生家,天天教他們練武,帶他們扮青天大老爺審案哪!
    弘治天子也放下湯碗,打起幾分精神說︰“他弄出來的教書法子果然還是與眾不同。從前他做《四書對句》,又給朕出過新樣式的考題,已見奇思,正經教導起兩位內弟來,似乎手段更多了?難怪先皇在日便以為他是堪為天下師的人,還幾度指他做朕的講官……”
    其實憲宗指崔燮做展書官是給自己用的,可自己沒用上,現在讓兒子用了,也可算是他指給兒子的官兒。
    天子唏噓幾聲,吩咐內侍將給崔燮的賞賜再加厚幾分。加了老師的,又不好不再加加學生的,他便和顏悅色地問兩位內弟︰“你們有什麼想要的,也可與朕說。”
    張鶴齡兄弟眼下最想要的就是謝鎮撫,再退一步是想跟王守仁出關轉轉,這兩條都是他們在外頭坐地打滾兒都求不來的。
    倒是王項禎將軍常能抽空陪他們出城騎馬打獵,不須求姐姐姐夫就能要到。不過當著大姐的面,他們提都不敢提出關的事,于是就仗著姐姐寵愛,姐夫脾氣軟,先生又不在眼前,賊兮兮地求聖上︰“皇上能不能下旨叫謝鎮撫常來崔家,最好能住在崔家?”
    謝鎮撫一來,他們就不用寫文章,還能排演錦衣衛的案子,這日子可太美了。
    可從來沒有天子下旨叫一個大臣住到另一個大臣家的事。弘治天子搖頭嘆道︰“這怎麼成,哪有朝廷下旨叫著兩戶臣下合成一戶的,這豈不是胡鬧麼。”
    張家兄弟可憐巴巴地說︰“我們也不是要謝家改住到崔家,就叫謝鎮撫多來教教我們不就行……”
    張皇後實在舍不得兄弟難受,便坐到天子身邊說︰“臣妾的兄弟們只是想和那位謝鎮撫學武藝,這又有何難?叫他們也能出入鎮撫司,找謝大人學武不就是了?”
    張鶴齡、延齡內心掙扎。
    去鎮撫司當然好,他們早想正式當個錦衣衛,跟著前輩們巡街去了。可是……可是若他們天天能去鎮撫司,謝鎮撫不來崔家了怎麼辦?那他們就又得寫作業,還不能自己排演案情了呀?
    一家子姐弟心意不通,險些釀出了讓國舅們逃不了作業的悲劇。幸好天子聖明,沒听皇後之言,斟酌出了個正經主意︰“兩位內弟年紀尚小,不合去北鎮撫司那等凶煞地。他們有崔愛卿教導,此事也不急在一時,來日謝瑛若再辦好什麼差事,論功行賞時,朕便賜他一處離著崔家近的房子……或是等崔燮有功,賜他一處與謝家相鄰的宅子,總之叫他不當值時方便教導你們便是。”
    第227章
    張家兄弟自不知道他們討的賞正是崔先生最想要的, 要完了想起先生嚴令他們不許找聖上索要賞賜, 都有些心虛,回家後切切地互相叮囑, 半個字也不敢跟先生提。
    崔燮只看見他們入宮一趟, 人忽然就乖巧了, 寫入宮朝覲記都不用人催促,兄弟倆坐在屋里吭哧吭哧就都寫了三百多字出來, 以為他們是懂了外戚的責任使命, 心下十分欣慰,特地趁元旦長假帶他們去了一趟謝鎮撫家莊子上玩。
    崔衡與崔和卻是要走舉業這條道的, 沒那個天天玩兒的命, 讓兄長留在家里, 每天早晚去陸先生家里讀書。
    陸博山已是將家中妻小都取回京里。他新賃的宅子在南關外,地方便宜,院子倒和崔家差不多大。家里也有兩個男孩在讀書,大的和雲姐年紀差不多, 小的也有十歲出頭, 老家還有個大兒子, 只是因要應童子試不便進京,在家依祖父母和叔嬸而居。
    崔家兩個孩子進了陸家,就像得了兩個小陸先生做學友,成天就是之乎者也、子曰詩雲,還不及在兄長手下的日子。起碼家里偶爾能看個閑書,陸家連閑書這個概念都沒有, 陸公子們不讀四書五經時也就只看些時文制藝,連古人的游記散文都不踫。
    跟陸家兄弟同窗了幾天,崔衡的心靈也得到了升華,原先因為跟兩位不用科考的師佷相處而略略浮躁起來的心也平和了。他現在已經不想著父親的蔭監,也不想著小時候那樣的紈褲公子日子,就想早點考過縣試、府試……娶個媳婦。
    他就比兄長小兩歲,也是個十七八的大小伙子了,如今只能伴著聖賢書過日子,也是冷窗寂寞、孤單難捱了。他們家鄰居差不多大的書生都成親了;雲姐也正在大哥同窗、同年家的子弟里挑人;就連崔啟那小廝,听說他爹都在鄉下給他說了個上戶家的女兒!那女家什麼都不挑,只要狀元給主婚,今年三月間就要把女兒送進京來完婚。
    他竟羨慕起了崔啟,羨慕他有個肯為他說親的好老子。
    他那個遠在雲南的爹,怕是不會惦記他的婚事了。
    別說他,就他那有出息的狀元兄長又怎麼樣?打從去年考上了狀元,雲南就一封封地來信,一會兒給他訂親,一會兒又不許他成親,來來去去的,再加上祖墳那邊又出了些靈異的事,弄得大哥這麼大歲都成不了親……或許一輩子都成不了親了。
    崔衡想想就膽寒,相較之下,崔燮天天教訓他的“考不取秀才就不給你說親”“沒臉求人家把女兒嫁給紈褲子弟”之類的,倒還給他留了幾分希望。
    若他親娘沒弄出那樣的事,他可能還在父母寵愛下過著紈褲日子,而不是像現在這般,有娘似無娘,有爹似無爹,唯有一個從前不怎麼親的兄長成了他唯一的依靠。
    回憶著前半生,他忽然想起︰去年新皇登基後大赦天下,他生母徐氏應該也在遇赦的範圍里,這時候差不多該到家了?他大哥叫人送了小海京過去服侍母親的,若他們回到京城,怎麼不給他送封信來?
    他不想時也就不想了,忽然想起這事來,真如火燒眉毛,一刻也等不及,立逼著服侍自己的家人去徐家問話。
    這一半年來他好好讀書,改頭換面,崔燮也不再叫人拿他當囚犯看著,些許小事家人也肯去辦。一名常出府的長隨便拿了他的書信和攢下來的月例銀子到徐府,問徐氏回家沒有,要捎些東西給她。
    徐家大門只開了一道縫,連門都不讓進,里面的人冷冰冰地說︰“老太爺說了,徐家無犯法之婦,你們找錯地方了!”
    大門砰地合上,無情地把崔家那名家人趕回來,也在崔衡心頭重重敲了一記,讓他坐立不安,趕忙叫崔梁棟安排人到京里慈濟院等地找人。
    崔梁棟當著二少爺的面答應了,卻不敢自作主張把徐氏接回來,先寫了封信具述此事,叫人送信去向大爺請示。
    崔家大爺此時正在謝鎮撫那座酒莊上帶著兩個徒弟賞雪吃酒,謝鎮撫請了個出名的女先兒在堂上唱曲。曲子詞都是藝人跟據兩位張國舅的文章編改的,只略修不合腔的字眼,添了韻腳,唱出來竟是一字一珠,把那文章的檔次都提升了不少。
    張鶴齡兄弟听得如痴如醉,感嘆著世上怎麼有自己這樣的大才,隨手作文都能作成遏雲繞梁的曲子。兩人感嘆之余更是文思泉涌,不用先生催,就對著白雪紅爐構思起新文章來了。
    崔先生不勝感激,親給謝鎮撫倒了杯酒,遞到他手中說︰“我這兩個弟子從沒有今天這麼自覺地寫文章,都是謝兄想的好法子激勵他們,崔某必須敬謝兄一杯,替弟子們謝過你的用心。”
    謝大人笑道︰“我的確是用了許多心思才想到這法子,崔賢弟這一杯酒,我就不客氣地喝了。”
    他接過酒杯時,手指在崔燮手上隱蔽地轉了一圈,取了酒一飲而盡。崔燮又給兩人各滿上一杯,自己拈了一塊肉脯下酒,邊吃邊看兩個正絞盡腦汁作文章的弟子。
    寫文章改成曲子唱,終究差一點兒,不如直接寫詞。回頭領這兩個孩子見見師公,叫李老師換個人釋放教詩詞的熱情……順便放過他就更好了。
    兩人一面吃酒一面聊著怎麼教育孩子,謝瑛也說︰“我與賢弟來往日久,肝膽相照,也不合你客氣。我家鄉那個佷兒今年也有十歲了,合當是上武學的年紀,我正要請旨將他接到北京武學念書,練武之余,也想叫他跟賢弟讀書——若能叫他考個舉人進士,改改我們謝家的門風,我也感激不盡。”
    崔燮早听說他有個堂嫂和佷兒要進京,她們進京,謝瑛就能搬到離他家只有兩條街的那個園子里。
    想到日後出門打個酒就能到謝家串一圈的日子,心里就如貓抓一搬,連連點頭︰“謝兄的佷兒便如我家子佷一般,令佷哪天進了京,也叫他住在我家就是了,謝兄看望他也方便。”
    謝瑛含笑答道︰“我那佷兒得托在狀元門下,是我們謝家的榮幸。往後他或住你家,或早晚去上課,我都少不得要常常打擾賢弟,問你他的課業如何。”
    崔燮矜持地勾起了一個笑容,點了點頭︰“不知我那未來的弟子叫什麼,在家時讀的什麼書?”
    謝瑛道︰“叫謝彬,文質彬彬的彬。先父過世,我還未能襲這個千戶之職時,家中曾有一陣動蕩的日子,家產武職險些都被幾位叔父奪走。虧得我三叔,就是彬哥的祖父舍了家財替我打點,我才能順利襲職。三叔家里只有一名獨子,才及冠便因病謝世,叔嬸們也也因悲痛傷身,未幾而逝,留下堂嫂與彬哥他們孤兒寡母……”
    他輕嘆了一聲︰“堂嫂品性貞廉,原先要為堂兄與叔父叔母守孝,又怕叔嫂有妨,不願進京投靠我。可彬哥一天大似一天,她到底要為兒子的前程著想,總算肯帶著孩子進京了。”
    崔燮擰著眉听完了他的故事,眉眼間怒氣隱隱,壓著嗓子問道︰“他們欺負你?你家里幾個叔叔,敢搶你的家產,咱們錦衣衛的人豈能這麼白白叫人搶了?他們這是犯了大明律,你等著,我也有上疏之權,這麼不公平的事就得有人管!”
    他的怒氣簡直壓不住,想想謝瑛喪父時那個年紀,那得是多麼柔軟可憐無依無靠……險些就叫人欺負死了!
    他要是連欺負自己男人的人都治不了,當這個官兒還有什麼用?
    不如回老家結婚算了!
    他氣得長身而起,謝瑛當即翻手抓住他,用力按在桌上,低聲道︰“那些都是過去的事了,我承了職後還能處置不了他們麼?若是家里還亂著,我也不能叫彬哥母子在老家一住數年。”
    他自己吃過親人的虧,才知道越是至親害起人來才越叫人上天無路,入地無門。又想起初見崔燮時,他那副衣裳透血,氣息微弱的模樣,若非自己當時動了一絲憐憫心,給藥延醫救治了,他們定然不可能有今天。
    甚至很有可能崔燮都活不到今天。
    他握著崔燮的手嘆道︰“幸好那時候遇上了你,能幫你一把。也幸好給你請封贈時到你家看了一眼,叫你把我記在心里了。”若不是那時候就上了心,怎麼能給他畫出那麼逼真的騎馬像呢?
    崔燮心中微熱,順著他的力道坐回去,勉強咽了胸口那口氣,嘆道︰“你這樣心軟寬容,可容易叫人欺負。”
    這輩子只除了一個崔燮,還沒別人說過他心軟寬容,欺負過他的人也沒幾個能接著過太平日子的。
    謝瑛沒把這些實話說出來,只崔燮倒了杯酒,雙手捧杯敬了敬他,笑著說︰“以後我這七尺之軀就托付給崔大人,靠你相護了。”
    崔大人听得醺然欲醉,一口飲盡了杯中醉酒,誠摯地說︰“往後謝兄的事就是崔某的事,無須客氣。”
    兩人正互相撫慰著舊日的傷心事,崔家卻來了家人緊急報信,說是府上二公子求崔大人幫他尋找流配福建的生母。
    就是那個幾度陷害崔燮,還為了害他不惜投信造謠朝廷官員的出婦徐氏。
    謝瑛正想著徐氏惡行,不禁皺了皺眉,要把那人打發回去。崔燮卻一拍桌子,帶著幾分迫切說道︰“徐氏雖已被家父休棄,終歸還是衡哥的生母,母子天性如何能斬斷?崔燮有個不情之請,還望謝兄帶我到城中各處養濟院和尼庵中尋一尋人。我這兩個弟子如今正作文章,不合打斷他們的思路,便叫他們寄在山莊里住一夜,等回頭尋著人我再接他們回去。”
    隨著他說話,謝瑛的神色也漸漸轉換,最後露出了一絲笑意︰“賢弟說得是。徐氏雖曾有重罪,但既蒙天恩浩蕩赦免了,咱們也不該再以罪人視之,還是以你兄弟為重,先尋人吧。”
    他站起身來,高聲叫著守在院里的謝山︰“多叫幾名家人到京城里外各處查問,我親自陪崔翰林進城去尋徐氏。”
    第228章
    謝瑛派家人去尋錦衣衛的人幫忙, 往城中慈濟院、尼庵、丐戶聚集處尋找徐氏, 自己與崔燮循著城外瓦舍戲院找人——她畢竟才三十出頭,又當過官宦人家的夫人, 頗有幾分姿色, 也難保不被人騙賣了。
    兩人尋遍了城外唱戲的、唱曲兒的、走高的、弄幡的、跳丸旋盤的、跑馬賣解的;還到夜市看那些挑著擔兒賣熱茶飲、點心的小販, 看徐氏會不會藏身其中。
    可惜他們費了一天一晚的工夫,又搭進去許多銀子近觀那些人, 也沒尋著徐氏, 甚至也沒听說過有相似的人。京里巡城的衛所千戶與校尉、力士到各處巡邏時也會替謝鎮撫問一聲,然而一連數日詢查下來, 卻沒問到有誰見過這位出京時曾被半個京城人圍觀過的出名罪婦——
    就好像她壓根沒進過京一樣。
    謝瑛親到崔家, 對崔氏兄弟說了此事。崔衡雙眼瞪大, 兩行淚水就如懸河決溜,滾滾而落。他咬著唇咽下哭聲,雙膝一屈跪撲在地,苦求兄長︰“我知道我娘害過兄長, 罪不可恕, 可她畢竟是我的親娘, 求大哥幫我尋回她來。只要母親能回來,我就願分家出去,在外面侍奉她,絕不叫她來礙你的眼。”
    崔燮嘆了一聲,扶起這個至少懂得了親情的熊孩子︰“徐娘子雖有過惡,可她已經受了律法懲治, 我也不會再記舊惡。她畢竟是你的生母,我看在你這弟弟的份上也會盡心尋她的。只是咱們這麼找都沒她的消息,就有可能是她根本沒入京。”
    崔衡驀地抬頭,吸了吸鼻涕,啞著嗓子問道︰“難道她去找父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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