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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到明朝考科舉 第153節

    這雜劇本就是按著連環畫改的,連畫書作者也在其中附名,內容自然是和連環畫幾乎一樣的。因著原本太長,四幕的雜劇塞不下這麼多東西,抱石居士還在北曲里揉合了南戲的曲子和編排法,將四幕戲拉到了十四幕,再加一個楔子,恰好合了錦衣衛主要露臉角色的人數……
    嘶,好像還少了個誰似的?
    兩位力士細細尋思了幾遍,仍想不起來,只得不理它,專新研究新院本,結合著素日看的連環畫想象台上演出來是什麼樣的。那些紙人在他們腦中如活了過來,自動化作幾位熟悉的千戶真人模樣,無限瀟灑英銳;而他們也都化身千戶身旁的隨侍,也痛快地提刀大敗倭寇,千里迢迢追至海外……
    如今連環畫還正綿綿不絕地出著,院本里卻給了個結局,十四所千戶教謝鎮領著撫共斗倭寇,最後乘寶船殺向扶桑!
    院本里也沒寫殺向扶桑後如何,不過都能殺向扶桑了,估計下一出戲就該寫大明軍士該如何全殲倭軍,叫倭國皇帝白衣出降了。
    要不院本名字怎麼特地叫作《錦衣衛之風起雲涌》,而不是直接叫《錦衣衛》呢?必然後面還有接續的《錦衣之某某某某》!
    豈只是他們倆,南北鎮撫司上下都盼著十五那天入宮值宿回來能看上新戲,就連素來醉心公務,不舍得花時間消遣的謝千戶也沒逃過這部大劇的誘惑。
    在中秋節前兩天,崔翰林因擔憂父親遷延不歸而找上他時,他都忍不住說起此事︰“當今不愛看戲,高百戶在宮里無用武之地,憋得又開始找外頭班子排新戲了。他也租了黃家花園,還找人在里頭賣吃喝,欲效你那居安齋辦的三國大比,辦個錦衣衛大會。那天你去不去?你去也不要帖子,憑你崔翰林給本鎮撫當了多年通譯,鎮撫司上下都認你是自己人。”
    崔燮如今早出了孝,听戲也不過份,算了算日子便痛快地答應下來︰“張家兄弟那天估計也要去,我叫他們跟王大哥過去,我獨自去找你,咱們仍是尋僻淨處看戲?只是怕那天我家老爺從外頭回來,我得提前叫人看著點……”
    謝瑛驚訝道︰“崔……世伯還沒回來?”
    豈止沒回來,跟去的家僕也大多沒回來,反倒是劉家來人送了些銀子、節禮。
    他特地挑過去主事的劉管事倒跟著劉家人回來了,卻說是中途就叫崔老爺搶走銀子扔下了,後來煞費周折尋到劉家,才叫老主人安排著送回來,卻不知老爺一行離開榆林後如何。劉家送禮的管事們也只說納米的事不經他們老鎮撫管,崔榷也沒尋過他們,不知道究竟。
    他這些日子一次次地派人往西北迎崔老爺一行,家里都派空了。偌大一個院子竟只剩幾個灑掃的粗役,沒個可待客的人,要勞他翰林老爺親自給鎮撫大人倒茶。
    謝鎮撫都替他愁得慌︰“這日子怎麼過?令尊是發回原籍為民的,縱然從西北回來也不能進京,仍得回遷安守孝。你院子里都沒人服侍,何不暫住到我家幾天,等家人們回來再重新安頓?”
    他又想撥幾個家人幫著崔燮找人,崔燮卻擺了擺手︰“孫、程二位大人先前便說外祖家對家父多有照顧,也沒準是留他多住了些日子,回程應當也有安排。我叫人路上相迎也不是擔心,只是我做兒子的當盡這份心意而已。”
    雖然劉家說沒見過崔老爺,不曾招待,可那是私底下說的,人都回邊關了,也沒有對證,他只當沒听過就是了。
    崔燮笑了笑︰“反正祖母與衡哥、和哥兄弟不在,這院子人少些就少些,尋常事我自己隨手就做了,灑掃洗衣的事也有人做。”
    他們錦榮堂家還是賣香圓肥皂和純堿的,洗絲綢衣裳泡在堿片化的水里洗,又干淨又不掉色。拿著自家產的肥皂、桃花堿片雇洗衣婦,人家都肯給他家減些銀子。
    謝瑛聞說,不禁苦笑︰“你這日子過得也忒清苦了。罷了,還是我多來看你幾趟,帶人來幫你收拾院子,洗涮縫補。只盼伯父早早回鄉,也能讓你那些家人早些回來。”
    崔燮搖了搖頭︰“我倒盼著老爺晚些回來……都晚些回來才好。”人多時還總得想法避著人,若就清清淨淨只有他們兩個,哪怕得干點家務也值得了。
    他站起身來,踱到謝瑛身旁,勾著他的領口說︰“中秋後咱們去看有謝鎮撫、崔翰林出場的錦衣衛大戲,今日我請你看一出謝千戶義救崔公子的小戲如何?”
    謝鎮撫真正想看的是崔翰林夜奔,不過天色尚早,他又想起崔燮早就說要弄個新鮮東西給他看,便順著那只手指勾動自己衣領的力道站起身來,握著他的手問︰“那出小戲怎麼看?這屋里也沒個外人,莫非是你要親自唱給我听?”
    崔燮抿了抿嘴︰“你要真想听我也能唱,就怕半截給你唱跑了,你不跑我就唱。”
    謝瑛一把將他擻在懷里,把下巴抵在他肩上笑個不住,不知多久才收住笑意,用微微沙啞的聲音在他耳邊說︰“要麼你把戲詞給我,若是我會的曲兒,我唱給你听?”
    崔燮其實也沒寫過戲詞,拉洋片要什麼曲子詞呢?人家藝人都是現編現唱的,他雖然不能現唱,但是能現講呀!
    他把謝瑛帶進自己臥室房的小書房里,掀開北窗下一塊罩在桌上的紅布,露出個上下兩層的大木箱,木箱下方瓖著一圈八枚水晶凸透鏡片。
    謝瑛瞧著箱子造型就笑了起來︰“不愧是做了翰林,領了朝廷薪俸的人,竟弄個箱子瓖嵌上水晶鏡片玩麼?崔弟要請我看的小戲就在這里?該不會是馴螞蟻、馴蛙、馴雀之類的雜耍百戲吧?”
    崔燮拍了拍木箱子,笑道︰“戲就在這箱子里,已經排好了,謝兄閉上一只眼,貼著這鏡片往里看就是。”
    謝瑛從那敦實的大木箱子里也看不出什麼來,眼楮貼上去,才發現鏡片後面也是有亮光的,照出一張精細如生的圖畫。圖畫畫的是一條長巷,角門開著,一駕簡陋的烏篷馬車停在門外,車前坐著個有些眼熟的老人,車後被小廝攙扶著,將要登車的那人卻熟悉到不能再熟——
    隔了水晶鏡片看的圖其實有些失真,但那張略帶稚氣,卻已俊美得叫人移不開目光的臉龐卻叫他一眼就認了出來。
    崔燮?這是他離開家的時候?
    他剛要問什麼,眼前的畫片忽然變化。長巷與馬車都不見了,化作一條大街,左右延伸出去,模糊得看不清門面,街邊一間客棧卻獨佔了畫面最中央的好地方,客棧窗口往里看,竟能看到一名穿著綠曳撒的錦衣衛官員正與人纏斗。
    他嘴角微微翹起,溫聲道︰“原來你把我記得這麼清楚。”
    崔燮伸手拉了一下箱後機關,讓里面的圖片又轉了一張,變成他被白蓮教徐祖師挾持,綠衣千戶持刀峙立的畫面,笑道︰“我第一眼看見你,就覺得你這人真嚴肅,真不講情面,真不走套路,真是能抓犯罪分、罪人的人……”
    謝瑛有些地方听不明白,崔燮也不解釋,只是笑著說了當時對他最深的印象︰“你笑起來真好看,真溫柔。”
    謝瑛想起舊事,倒時常覺著後怕——若當初崔燮沒撞徐祖師那一記,說不定就叫人砍傷砍死了。
    他抓著崔燮的手腕,含著歉意說︰“我當時太急了,只怕徐祖師逃走,功虧一簣……我那時候要是知道你將來是我的人,叫我愛成這個樣兒,定會護好你,不讓你受他那一刀,吃後來那些苦頭。”
    崔燮將臉貼上他的手背,笑著說︰“那不用!我也是有當英雄的志願,願意為國犧牲,幫你抓住亂黨!”
    哪怕是抓大明朝而不是他們天朝的犯罪份子呢,維護治安人人有責!
    他微微挺了挺胸︰“當時我那英勇機智,我自己也特別欣賞,特別滿意,一點兒不後悔啊!再說徐祖師就劃了我那麼個小口子,離弄死我還遠著呢,主要傷又不在那兒。我那次如果沒遇上錦衣衛辦差,沒有你給我尋大夫,才真的要死在路上。”
    謝瑛驀地想起他那天雙腿滲血,站立不住的模樣,將目光移到他臉上,臉上微現陰霾,沉聲道︰“是你家大人打傷了你,還叫你帶傷回鄉下。若那傷口在路上治不好發了膿……”
    崔燮輕輕地說︰“我這個故事本想從進了滄州、遇見你開始畫,後來想了想還是把之前的事也畫了一點。那天就是……在我遇上你之前一天,我因前繼母徐氏陷害,叫老爺打去一次;轉天又被趕去遷安,若不是在通州路上遇上你,我才活轉過來肯定就又要死了……”
    謝瑛沒听出他的話外之意,只當他是被打得昏死,崔家又連傷都不給治便把他趕出家門。但即便這麼解釋,謝瑛也能感覺到他當時的悲苦無依,忍不住用力抱住他,像是要補償那時沒伸出的手,把他按到自己懷里,努力按他們文人的說法安慰他︰“大舜是千古聖帝,也有‘父頑,母囂,弟傲’,親人皆欲害他。你從前遇上這樣的家人,正是上天磨礪,要你做聖人的。”
    他話語微頓,又壓低了幾分︰“不過你放心,徐氏已嫁了土人,再回不成京里,你那弟弟我自會替你管教著,崔……老先生也不能再傷著你了。”
    他再不會讓那人有機會接近崔燮,擺他做父親的威風了。
    第241章
    崔榷真正是個能找事的人。
    前朝兩位閣老都曾為了他上疏自罪, 崔燮這個兒子更跑不了, 差點引疚辭職,可以說是沾誰誰倒霉。之前崔大人回鄉下守孝, 因還是四品官員, 鄉里又有許多官紳名士找他說話, 他還顧忌著點面子;可這回因罪罷職,往後再也沒個正經人肯跟他來往了, 誰知道他能弄出什麼妖蛾子?
    等他出了孝, 回遷安城里居住,看見居安齋老板就是他從前用的家人老崔源, 他會不會仗著舊主身份和自己這個兒子的勢去欺壓崔源?
    若是計掌櫃在鄉里, 崔燮倒不怕什麼, 崔源卻有幾分愚忠,萬一叫這位崔大人探出底來就不好了。
    他原本正籌劃著趁崔榷守孝的工夫把總店徹底搬進京,老店不留印刷匠人,只放些新招的伙計留守。可如今謝瑛肯幫他壓制崔榷, 憑他干了這麼多年錦衣衛的手段, 他還有什麼可不放心的?
    崔燮沒真正到詔獄里過, 腦海中浮現出的就是電影里的大俠被反派綁在木架子上,滿臉滿身都是鞭子抽出的血痕,還有人往他身上潑涼水的畫面。
    要是把劇里的大俠換成崔家老爺那張臉,抽得他滿身是血……
    嘶,還挺爽的!
    那謝瑛就是行刑的大boss了。他要是換上一身純黑的緊身掐腰,從側面打一束光, 照得臉上陰影深深,再漫不經心地擺弄著手指,吩咐手下人用刑——
    想到他那種自己未曾見過的,帶著煞氣和神秘感的模樣,崔燮的心就跳得快了幾分,用力箍住謝瑛的腰,把臉貼在他懷里。過了好一會兒才他放松了力道,抬起頭來︰“咱們接著看大片吧,再叫你安慰幾句,我恐怕就舍不得放開你了。”
    不放開豈不正好?畫中人再好,也不及懷中這個看得見摸得著的活人。
    不過那畫兒也是崔燮特地給他畫的,畫的還是他們初見時的光景,謝瑛也想再重歷一遍當初的景況,便放開崔燮,坐回箱子前認真看了起來。
    崔燮在旁拉著繩子,拉一下換一張圖,總共才八張,只能把那天險而又險的情形抽取重點簡單畫出來。
    但是……這圖怎麼越到後頭越不像那天發生的事了?謝瑛一只眼盯著箱內圖畫,看著自己記憶猶新的舊事在畫中走上了另一條路——畫中的謝千戶拿下徐祖師後,崔燮卻不是因傷重直接被送進客棧,而是自己精神抖擻地站了起來,走到他面前,握住他的手。
    櫃子上面傳來崔燮悠然的聲音︰“崔公子便語謝千戶︰在下家貧,救命之恩無以為報,只得以身相許。謝千戶答曰……”
    謝鎮撫答道︰“求之不得。”
    他們倆當初錯過了數年,在這戲里卻是一時一刻也不用錯過,崔公子看上了有救命之恩的謝千戶,謝千戶立刻就答應,這才是叫人喜歡的好故事。
    他將身子一擰,抬手摸向桌旁,抓住崔燮的衣擺往自己懷里扯了過來︰“崔公子要對本千戶以身相許,謝某自不敢推辭,這便愧受了……”
    崔燮手里還扯著繩子,猝不及防地叫他拉到了腿上,忙叫道︰“還有一段呢。還有謝千戶和崔公子在一起之後的,等我把畫片換一遍,看完了再說。”
    謝瑛也隨著站起來,看崔燮打開箱蓋,把上下兩層的圖片調了個位置。新圖影影綽綽只是兩個相依相偎的人,人還是用幾層厚紙拼粘起來,浮在底圖上的,和剛才那一套完整的故事又有不同。
    重蓋好箱蓋後,崔燮也不在桌旁站著給他說書了,而是靜靜坐在他懷里,側著身子看向旁邊最近的一枚鏡片。
    謝瑛也將臉湊上去,看著箱中那幅畫。
    從鏡片外看,和在箱子上方看著的感覺並不大相同,圖片邊緣略有些變形,從上面看著只是用只是在背後粘了厚紙的人物小圖竟有種活生生獨立出畫面的感覺。就他們兩個人站在花廳、花園、臥房、山麓……不同環境中,兩人的體態動作幾乎相同,只是面容漸漸變化——從初遇時的少年變到了白發蕭然的老者。
    竟是在短短幾幅圖里窮盡一生,仿佛他們真的已經這樣相守過了一輩子。
    謝瑛把眼楮從鏡片上挪開,心中愛意幾乎要滿溢出來,湊在他耳邊說︰“你家下人都不來這邊,咱們便不等到夜里了,行麼?”
    他口中說著“行麼”,手已經從崔燮衣帶著穿過,將他綁著里衣的帶子緩緩挑開。崔燮把家里打發得這麼干淨,就是為了什麼時候都行的,連手里繩子都顧不上放開,便抓著他伸到胸前的手臂說︰“嗯,不要急……我已經吩咐下人天黑後再來送飯了。”
    如今離用晚飯還有不少工夫,謝瑛自然從善如流。崔燮讓他挑動得不自覺拔了拔腰身,頸側恰好貼在冰涼的水晶上,猛地打了個寒顫,手臂在身後觸動下連連晃動,手中的繩子牽著箱內轉輪,水晶鏡後便變換了一張張圖畫。
    圖片變化得太快,便在窗口化作一幅幅殘影,偶爾竟會錯覺那圖片上的人活了起來,漸漸衰老而又恢復年輕。
    崔燮抓著繩子,就像抓著什麼可以支持身體的東西,不敢放開,扯著繩子去夠窗欞。他上半身整整齊齊,網巾、帽子束得極嚴整,只是臉色微紅,雙手顫抖著伸向院里,費盡力氣抓住窗扇,用力扯了回來。
    喘息聲低低地湮沒在風中,白色半透明的油紙擋住窗外光線,也斂住了屋里的聲息,只有幾滴汗水在木箱上落下一串輕響。謝瑛一手抵在箱子上,替他擋住硌人的箱稜,扶著他的腰坐回了寬大的官椅上,將人圈在懷里,低聲講著謝鎮撫曲徑探幽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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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過了家里的小戲,就是高百戶排的錦衣衛大戲了。
    高百戶包了黃家花園,一應布置都仿著居安齋那兩場大選,請計掌櫃幫著參詳,又特邀了和錦衣衛關系最好的清茶鋪子進去擺攤。他連看戲的戲票也照抄了崔燮當初那兩場大選的門票,叫居安齋幫忙印了謝鎮撫、崔翰林與十四千戶的彩像做票。
    既是要請關系戶的,自然崔燮也在備請的行列。如今崔燮已是翰林,高百戶再請他也不能只叫下人遞帖子,而是親自帶了帖子和表禮到他家門上,請他千萬要賞光。
    崔燮跟他仍然親厚,笑道︰“高大人相請,我豈能不去?非但我一個人去,還要邀請多相熟親友,大人再多送我幾份請帖吧。”
    他的親友里必然有張國丈與兩位國舅啊!
    高百戶的干爹正想攀皇後的路子,做兒子的豈能不巴結?他拍著胸脯說︰“別人要我的帖子我還得斟酌斟酌,唯有崔兄要多少有多少,哪怕是沒有帖子,我家下人誰不認得崔翰林這張潘安宋玉的俊臉哪!任你帶誰進都是貴客!”
    崔燮便不跟他客氣了︰“那我到時候帶幾十個人進去,讓大伙兒開開眼,看看高兄從宮里帶出來的神技。”
    高百戶笑得見牙不見眼,假謙虛了幾句,咧著嘴離開崔家,回頭便叫人趕著送了上百張各色門票送上門去。
    崔燮便給謝瑛送了幾張,翰林院各位作者都送了足夠他們全家同去的,又請了相好的同年、同鄉,連同兩位弟子與弟子的爹也沒落下。
    張國丈一家如今是人人想巴結的身份,可恰又因身份高了,高百戶夠不到,夠得到的又不屑看這麼個尋常軍士也能進去看的戲。崔燮上門送個戲票,張國丈也十分高興,留他吃了酒飯,頗為感慨地說︰“當年咱們在翰林院一起讀書時,同窗們交情何等深厚?我如今成了國丈,舊友反倒疏遠了——有的欲借我的身份向上鑽研,有的愛惜清名,不願跟我這外戚來往……也就你還拿我們張家當作從前的張家了。”
    崔燮安慰道︰“張兄如今是國丈了,一舉一動牽系著娘娘甚至天子,自然比別人過得辛苦些。張兄只說我未變,我與你家來往時態度其實也有變化,不然我也早逼著鶴齡、延齡兄弟念書、做卷子、模擬考試,哪兒會叫他們見著戲票呢?”
    張國丈恍惚想起了昔日之志,痛飲了一杯酒,拍著手里的請帖說︰“我家若還是從前,這兩個小狗兒想逃學看戲去,看我不打折他們的腿!”
    兩位張國舅在旁侍酒,听得父親和老師狠戾的話語,想想兩位師叔連謝鎮撫到家時都得做文章的苦處,不禁一陣陣心口發寒,恨不能立刻進宮給天子姐夫三跪九叩,謝他娶了他們大姐,拔小舅子們出了書山學海。
    可惜他們慶幸得太早了些,崔老師還沒肯放過他們呢。
    兩人本想多斟幾回酒灌醉了長輩,把讀書作文什麼糊弄過去,卻不料崔老師越喝腦子越清醒,想起他們姐姐張皇後懷孕臨產之事,指著他們說︰“皇後即將誕育元子,鶴齡兄弟以後便是元子親舅。元子別無兄弟,宮里又只有太監,他們兄弟能時常入宮,比別人陪元子的時候更多,就得比別人更知書達禮,好引導元子向學——
    “禮經我家里就有,舍弟學得不好,不能教人。不過我記得王聖、王修撰實庵公就是治《禮》經的,回頭我替他們向實庵公求幾份講義來。”
    兩位國舅嚇得魂飛魄散,酒壺都扔了,抱著老師的大腿說︰“先生,我們真的知道怎麼教導元子讀書!我們不跟狀元學《禮》也能教,真的,先生當初教我們做考卷、寫文章、寫檢討的法子我們都記著,保證叫元子有做不盡的題目!”
    張國丈倒不管他那兩個兒子鬼哭神號,一雙眼亮晶晶地只管盯著崔燮,含笑問︰“和衷知道皇後這一胎定是王子,不是公主了?別人若說我便不信,你若說,我就信是真的,明日我就叫老妻進宮寬慰娘娘去!”
    崔燮覺得張國丈這話說得有點怪,似乎有點迷信色彩……不過張皇後生的確實就是明武宗朱厚照,歷史應該不會錯。他便含糊著應了一聲,轉頭去勸兩位弟子讀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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