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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胖並幸福著

    黑斗篷那家伙,準是瞥見許硯打完電話,往沈靈雨這邊走,才忽然對她下手伺機逃脫。剛才那一下真是夠黑,沈靈雨在涼亭石凳上坐了好一會兒,仍舊覺得脖子疼。
    陽光正盛,不一會兒,涼亭這邊便坐滿了歇腳納涼的人。有好幾個好奇心重的,歪身的歪身,扭頭的扭頭,眼楮不錯珠兒地瞧著許硯給沈靈雨按揉脖子。他們跟著看也屬正常,一個長得相當不錯的小伙子給一個容貌上乘的女孩子按揉脖子,也可以算得上是一道亮眼的風景。
    有好心的,問沈靈雨︰“小姑娘,落枕啦?”
    沈靈雨禮貌地否認,哭笑不得。
    她心里一直想著黑斗篷跑遠時的樣子。大白天出現在人群之中,黑斗篷並沒有穿他標志性的斗篷,而是選擇套上毫不起眼的寬大橙t恤,和同樣寬大的黑長褲,又戴了一頂紅色的旅行團配發鴨舌帽來掩飾自己。
    以前黑斗篷從頭發絲到腳後跟,全部罩在他的斗篷里,別說是看著哪里別扭,就連他到底是男是女,沈靈雨都不敢斷言。她剛才與他近距離接觸,他與她說話時氣息分明是從她顱頂下來的。她的身高有一米六八,他比她高出一截,少算也有一米七五了。從他跑開時的姿態,她可以斷定,黑斗篷就是個男人。
    可她就覺得哪里不對,黑斗篷身上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別扭。
    許硯輕輕按揉著她被黑斗篷狠狠砸過的脖子,問她︰“感覺可好些?”
    沈靈雨左右扭一扭脖子,朝許硯點點頭。看過去的時候,沈靈雨下意識瞥了眼許硯的手。就這一瞥,讓沈靈雨想出了黑斗篷的怪異之處。她一把拉住許硯的手臂,左左右右,看得許硯發毛。
    “黑斗篷的胳膊,比較短。”
    她沉默了半天,忽然說出這麼一句,換回的自然是許硯的一臉茫然。他身高近一米九,手臂比那身高不足一米八的黑斗篷長,有什麼問題嗎?
    左右看看,這邊人太多,不適合說話。沈靈雨跳起來拉著許硯一路小跑,另尋了個人少的地方,激動地跟他說︰“我就覺得那家伙哪里別扭,他的腿長都快趕上一米八的人了,手臂卻很短,短得很夸張。他逃走時候的樣子,就像是一只成了精的小短手恐龍在跑!許硯,你說他這算不算殘疾?如果算,我們以後鎖定他的難度就小了很多……”
    許硯想了下,道︰“這倒是個很不錯的發現,黑斗篷身體其他位置失調厲害嗎?穿的什麼袖子的上衣?什麼樣子的褲子?”
    沈靈雨想了又想,只道黑斗篷穿的短袖體恤,寬松長褲,其他地方長得都像常人,只有胳膊短得厲害。
    “那不算殘疾。”許硯細細思索著,搖搖頭。
    沈靈雨心里有些失落,又有些不服氣,默默等他說下去。
    “黑斗篷殘疾的可能性微乎其微,給自己加了內增高的可能性倒是很大,”許硯比劃著給沈靈雨解釋,“在褲管里加雙連著鞋子的高蹺,你看到他的時候,不是見他穿了條很寬松的褲子嗎?”
    “人的身材失調,通常表現在軀干與四肢的比例失調——腿短脊椎長,而脊椎長通常體現在腰過長或者脖子過長。還有一種是手腳修長,腰或者脖子卻很短,這兩種情況多發在矮個子之間,屬于身高限制了發揮空間。但是,我從來沒听過說肢體正常發育,生了雙大長腿,手臂卻短到在幾米外都能看出失調來的。”
    許硯笑笑,道︰“黑斗篷踩著高蹺,不過是為了偽裝自己。之前我們見過他很多次,就算是站的遠些,對他的身高估量也不至于差太多。身高數據落在一米七五到一米八零之間,在我們國家男性中間是很普遍的。黑斗篷要通過夸張的偽裝才能夠到這個標準,說明他的個子其實很矮。站在你身後脅迫你時依然要做偽裝,那他比你矮了可不止是兩三厘米……你確定黑斗篷不是女人?”
    “是男人,”沈靈雨回憶著那時黑斗篷的背影,“姿態就是個男人的姿態,如果是女人,打扮成男人的模樣,還是身高一米七五的大長腿,不是很容易被人注目嗎?而且,如果是個女人,做偽裝也不要讓自己天天踩高蹺啊,對于身高這種東西,還是男人執念更深吧。”
    許硯想想,笑著說她講得有些道理。笑罷,他又接著上面的推論說下去︰“如果黑斗篷以自己本來高度出現在你面前,與你說話時,聲音比你耳朵低很多,那他偽飾自己身高的事情很快就會被你發現。
    黑斗篷偽裝穿幫的原因,有兩種可能。第一種是,他這次過來,如果穿著與周圍人格格不入,會有被我們發現的危險,所以不得已而為之。第二種是,他沒有意識到自己手臂與腿長比例的問題。”
    沈靈雨仔細听下來,應著︰“第二種可能性更大。他說他來只是為了跟我說聲‘謝謝’。道謝什麼時候都可以,沒必要冒這麼大風險。而且他看見你回來,溜得比兔子還快,前來挑釁顯擺自己本事的可能性,基本可以說是沒有。”
    這下,他們距離那個神秘黑斗篷的真實身份,又近了一步。
    快到午飯時間,沈靈雨與許硯散著步往素齋館去。沈靈雨想起黑斗篷的話,忍不住抬頭問了許硯一句︰“認識你這麼久了,沒听你提過你的家人呢?”
    听她這麼問,許硯腳步一頓,看了她一眼,才苦笑著說︰“許家是玄術世家,在我五歲那年,我的父親在一場行動中意外去世。母親傷心過度,回來之後熬了兩個月,也隨著去了。說起來,我連他們長得什麼模樣,都記不清了。”
    沈靈雨哽著喉嚨,半天才結結巴巴說出一句︰“對、對不起……”她很後悔,後悔到恨不能回到一分鐘之前,把那個打算問許硯身世的那個她掐死過去。同時,她也很想掐死黑斗篷,他居然提醒她來問許硯這種問題,居心不良啊!
    這樣一想,沈靈雨便忘記了問許硯,他和當年那位救了她性命,戴著墨鏡留著胡子茬的高人是什麼關系。
    許硯側過頭,笑著伸出手在她的眉心一點。若有似無的癢感順著沈靈雨的眉心傳下去,感覺很好。
    “沒事,”他說,“你我相識這麼久,沒有給你說我的家庭狀況,是我疏忽了。”
    沈靈雨聞言,微微放寬了心,卻又听得他那邊話鋒一轉。
    “只是……有些事情,現在還不知道該怎麼跟你說,”他認真地看著她,道,“有一句話你一定要記得。你就是你,你是沈靈雨,這一點我心里很清楚,你也一定要清楚。”
    “啊?”沈靈雨愣在原地,對著許硯的背影眨眨眼,他這句話每一個字都是漢語發音,連在一起為什麼她就听不懂了?
    “喂,許硯,”沈靈雨快步跟上去,“你說的這句話什麼意思啊?你自己發明的禪語嗎?”
    許硯在前面擺擺手,大步向前,沈靈雨跟上去,磨磨嘰嘰讓他把話說白一些,許硯只微笑著不肯。直到在素齋館里吃上了好吃的飯菜,沈靈雨才安靜下來,待到她把自己的肚子填得飽飽的,許硯給她說的那句莫名其妙的話,也被她忘掉七八分了。
    這一天下來,沈靈雨的心情不是一般的好。吃完素齋,在佛寺里祈過福,他們又轉出去,把網絡上有名的小店吃了一遍。
    她躺在床上,掰著手指頭數著自己和許硯一起吃過的東西。有酸魚湯,缽缽雞,豬肚包雞,豬腳飯……晚上的時候,他們還去海邊,吃了荔枝木烤雞。
    沈靈雨捏捏自己的臉。她覺得自己早晚會胖死,胖,並有口福。其實做一只有口福的小豬沒什麼不好。
    沈靈雨翻了個身,晚上帶著對美食的回味進入夢鄉,早上又帶著對這邊風景的留戀醒來。
    他們的旅行結束了,航班定下是今天,一早,沈靈雨和許硯去到機場提了在免稅店買的東西。他們原本的行李很少,只有必要的換洗衣物,和許硯買的當地特產水果。提了在免稅店買的商品,沈靈雨和許硯的身邊立即熱鬧起來,二人這才有了游客的樣子。
    對于許硯那柄秦劍的托運,沈靈雨一直很好奇——一柄劍放在大提琴盒子里托運,是不是很可疑啊?
    她想了好多許硯能夠把劍從老城那邊帶過來的原因,有許硯與機場高層有關系,有許硯可以使出障眼法,讓安檢工作人員以為這是個別的什麼無害的東西。偏偏沒有一種,是許硯一本正經地向機場出示一張文玩收藏證明。
    拿來砍人的文玩?
    思及此處,沈靈雨低下頭抿了好幾次嘴巴,才忍住了沒有笑出聲來。
    歸程,又是漫長的長途旅程,他們在轉機時換上了冬裝。沈靈雨打了個哆嗦,這才從旅行的美好記憶中回過神來。
    回到老城之後,拜托郁溪橋將留在她身上的那縷蒲情思取出來,才真正放心下來,準備過年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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