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5節

    李鵬飛捏起酒杯晃動了兩下,低聲問道︰“任兵,你跟聖武堂武痴前輩熟麼?”
    任兵說道︰“有過幾面的交情,據我所知時前輩跟武痴交情不淺。”他從時差為救天魁白猿被斬斷腿的事情上可以推斷兩人交情匪淺,至于到了什麼程度就不得而知了。
    李鵬飛抿了一小口酒,說道︰“很好,如果時前輩能說動武痴前輩出任華夏武魂供奉那就再好不過了,為表誠意可以安排人手助他重建聖武堂。”
    任兵眼中閃過兩點精光,低聲說道︰“如果能讓武痴前輩出任供奉,我華夏武魂實力立刻呈幾何倍數攀升,平時也不用武痴前輩出手,完全可以作為一種威懾力量存在,只是要他點頭並不容易。”
    李鵬飛再次喝干杯中酒,低聲說道︰“如今超能增功儀和孟婆儀都已經毀去,已知的聖境武者僅有武痴前輩一人,不管付出什麼代價都要請他為國效力。”
    任兵皺了皺眉頭說道︰“我明天和時前輩一起去聖武堂試試,成與不成就要看運氣了。”
    李鵬飛嘆了口氣說道︰“唉!如果青子在我們又何必舍本求次,我懷疑誅殺龍風揚和兩名傀儡聖境武者的人並不是武痴,而是金瞳尊者傳人。”
    任兵臉上的表情微微一變,手中的酒杯不知覺傾出兩滴酒水,其實他很早就有跟李鵬飛同樣的猜測,只不過沒有明說出來而已。
    李鵬飛伸手拿起桌上的酒瓶,自顧自倒了一杯,低聲說道︰“有人追名奪利就有人淡泊名利,爺爺說過,人各有志勉強不來,做人最重要的是做好本份,對得起自己的良心,來,干一杯。”
    任兵舉杯上前輕輕一踫,一臉嚴肅的說道︰“做好本份,對得起自己的良心,干杯。”李鵬飛為人處事心中都謹記李老的教誨,讓他心頭一陣激動,眼前仿佛多了一片光亮,只希望不是喝酒產生的幻覺。
    兩人相視一笑,仰頭喝干了杯中酒,再斟再飲,直到雙雙酒醉。
    清晨地一抹曦陽映照在鐵索橋上,天魁白猿早早就坐在鐵索上蕩起了秋千,現在武痴已經搬出了懸崖下的岩洞住到了以前留下的房子里,聖堂武士們也搬了回來,又過起了與世無爭的日子。
    武痴盤坐在鐵索橋頭,眯眼望著橋上蕩秋千的白猿,嘴角不經意揚起一抹淡淡的笑意,他手上捏著一塊巴掌大的白玉牌子,表面篆刻著三個小字,登天令。
    這塊登天令是昨日清晨金靈子在鐵索橋頭無意中發現的,玉牌用一根紅繩拴在橋頭,只要有人從橋上經過就能看到,得到玉牌金靈子把它交給了武痴,結果這位聖境武者懷抱吳鉤在橋頭枯坐了一天一夜。
    “該來的終究要來,既然避無可避,索性坦然面對吧,不知道徐小子有無收到令牌?”武痴口中喃喃念叨了一句站起身來,把手中的登天令揣進了懷里。
    噢噢——橋上的白猿突然發出兩聲歡叫,雙腳在鐵鏈上用力一蹬身軀化作一道白虹射向對面,它看到了一個熟悉的人影,天下第一老賊。
    時差斷去的腿已經重生,新腿子到底比不上幾十年的老根子,走起路來還有點小跛,只能眼巴巴望著大白猿撲進了懷里,這家伙塊頭大沖勁足,愣把老賊單薄的身子撞了個踉蹌,幸虧一旁的任兵眼疾手快,展臂一把攬住老賊腰,這才沒讓他當場出糗。
    天魁白猿眼中紅光閃動,它已經發現了時差表現出的異狀,趕緊往後退開兩步偏頭打量著老賊右腿。
    時差瞧著大白猿緊張兮兮的模樣忍俊不禁,又故意強板著臉說道︰“有什麼好看的,我這腿子沒活動幾天,比不得以前那條老腿利索。”
    話剛落音,天魁白猿已經轉過背後退兩步在他身前蹲了下來,撅著 子用爪兒拍了拍後腰示意他上背。
    第兩千五百一十六章 旱魃飆車
    時差也不客氣,傾身趴在了大白猿背上,任它馱著掠過鐵索橋,任兵緊隨其後,他已經看到武痴手持一柄吳鉤站在橋對面,有意放慢了腳步,暗暗醞釀一套說辭。
    武痴見白猿馱著時差掠至近前反手將吳鉤納入腰間鉤鞘,順便把登天令也掛在了腰間,然而這兩個看似正常的動作卻引起了老賊的注意,視線聚焦在了他腰間的那塊白玉牌上。
    武痴手掌輕撩衣角不動聲色的遮住玉牌,抬頭朗笑道︰“哈哈!時老弟,今天是什麼風把你給吹來了!”
    時差伸手在白猿肩頭上拍了一記,示意它把自己放下,笑著走上前兩步反問道︰“你猜猜什麼風?”
    武痴瞟了一眼老賊身後的任兵,淡笑著說道︰“時老弟,猜就不必了,你該不會是來做說客的吧?”
    時差微微一笑道︰“說客不是我,我頂多算個陪客。”說完側身往後退了兩步,把任兵讓了出來。
    任兵微笑著上前兩步,對武痴打了個拱手︰“武痴前輩,好久不見了。”
    武痴臉上的笑容驟斂,不咸不淡的說道︰“任總參,有什麼話直說,不必轉彎抹角。”他跟老賊兄弟相稱,自然是要笑臉迎人,至于任兵,如果不是礙著賊兄弟的面子根本懶得搭理。
    任兵踫了個軟釘子,但他並沒有感覺到尷尬,朗聲說道︰“好,那我就開門見山了,我今天的來意只有一個,請前輩出任華夏武魂供奉一職,前輩只需掛個名即可,如無必要決不會請前輩出手,作為回報我會派人重建聖武堂,前輩若有其它要求只管提出來,我保證盡力辦到。”
    武痴眉頭一挑沉聲問道︰“如果我不答應呢?我想知道你們會怎麼做?”
    任兵臉上露出一抹尷尬的表情,低聲說道︰“前輩要是不答應也不能勉強,不過為了聖武堂長遠利益考慮我希望前輩能答應,就像以前一樣,聖武堂的地位是超然的,聖武堂門人在外行走也會變得方便許多。”說話時他將目光投向一旁的天魁,大白猿就是個惹禍的胚子,如果武痴能答應出任供奉一職以後就算它鬧出點什麼烏龍來總有人幫忙收拾。
    武痴皺了皺眉頭,沉聲說道︰“華夏武魂有徐小友坐鎮足夠了,你們又何必多此一舉。”
    任兵低聲說道︰“青子已經退出華夏武魂,他一心只想過普通人的生活,但華夏武魂面臨重大危機時他一定不會袖手旁觀,此次龍風揚事件就是最好的證明。您如果答應接受供奉一職,平素也可以過超然物外的隱居的生活,也許數十年也難讓您出手一次,希望您能慎重考慮。”
    武痴雙眉微挑,低聲說道︰“容我考慮三天再作答復,你現在可以走了。”
    任兵打了個拱手,轉身朝鐵索橋行去,在與時差錯身而過時腳步略緩,偏頭低聲說道︰“時前輩,拜托您了。”
    時差點了點頭,目送任兵身影愈行愈遠,忍不住低嘆一聲說道︰“我不是當說客,其實做了這個供奉倒是不虧,也許幾十年也不用你出手,掛個名兒以後也沒人管你,還能給門人提供不少方便。”
    武痴從腰間解下登天令遞向時差,沉聲說道︰“你看看這個,我現在連自保都難,還做什麼供奉?”
    時差接過玉牌翻看了幾眼,低聲問道︰“登天令?這是做什麼的?”
    武痴苦笑道︰“登天令便是索命符,別人不知道他的作用,我清楚得很,只怕你的乖徒弟也收到了這個要命的東西。”
    時差聞言手掌輕輕一抖,急問道︰“老痴,我拜托你把話說全了成麼?這登天令到底是做什麼的?”
    武痴轉頭用目光掃視周遭,沉吟了半分鐘左右低聲說道︰“說來話長,跟我去洞里,我慢慢講給你听。”
    “好,我有的是時間,大不了今晚就在洞里睡了。”時差听到武痴說乖徒弟收到了什麼要命的東西,一顆賊心突的懸到了嗓子眼,不管花多少時間他也要弄明白這檔子事兒。
    徐青這幾天經常去公司幫忙,他主動找嫂子攬下了一個活計,采購低端玉石,天鴻集團以往都是做的高端翡翠珠寶生意,低端玉石行當從未涉獵,他跟騰沖孟士誠取得了聯系,訂下了十噸低端玉石加工的單子,也讓老孟著實詫異了一回。
    十噸低端玉石說多也不多,加工的形狀又極簡單,孟士誠接到訂單立刻著手忙活,承諾在半個月之內分兩批交貨。徐青自然也不會虧了老朋友,預付貨款爽快干脆,也讓老孟小賺了一筆。
    今天是第一批玉石到貨的日子,徐青大清早就到了公司門口,他已經叫王巢開車去貨場提貨,算時間也快到了。
    嘀嘀——口袋里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徐青立刻掏出手機接听,話筒中傳出一個急促的聲音︰“青子,你有沒有收到登天令?”
    “登天令?師父,您怎麼會知道登天令?”徐青立刻辨出了說話的是賊師父,可他怎麼會知道登天令的事情?
    “嘶——”電話那頭的時差抽了一口涼氣說道︰“看來你也收到了,老痴昨天也收到了一塊登天令,他準備動身去江城,跟你一起共商對策。”
    徐青低聲說道︰“師父,我沒收到登天令,但知道登天令,您讓武痴前輩來吧,大家一起相互也有個照應。”說話時左掌不經意摸向腰間,皮帶上掛著一塊雙魚佩,如果武痴能來他自然是求之不得,多一位聖境武者就增加了一份力量,共同對付隱藏在暗處的神族也多了幾分把握。
    師徒兩人淺聊了幾句,商定了一件事情,今天下午老賊會親自送武痴來江城,到時候徐青負責去機場接人就行。
    徐青剛掛斷電話,耳邊突然傳來一陣警笛聲,抬眼循聲望去,只見對面街上一輛大貨車疾馳而來,車尾還緊跟著三輛警車。
    “搞什麼?叫他提個貨怎麼把警車招來了?”徐青已經看到大貨車里一臉興奮的王巢,他身旁還坐著一位面色煞白熟人兒,劉有福。
    第兩千五百一十七章 金約櫃至
    王巢是跟劉有福一起去貨場提貨,剛開始一切進行得挺順利,五噸玉石用十余個木箱裝著,劉有福在貨場旁找來了幾個搬運工,把箱子全裝上了貨車。
    原本劉有福已經跟搬運工談好了價錢,但在付錢時這幾個搬運工卻要求格外加錢,這種事情在江城各個貨運場屢見不鮮,劉有福自然不肯,想不到那幾個搬運工居然擋在車頭不肯離開。
    這種無賴的行徑成功激怒了開車的王巢,他從車上跳下來伸手拎起幾個搬運工摔到了一旁,其中兩個當場被摔暈了過去,老旱魃叫上劉有福一起上車揚長而去。
    貨車剛開到半道就發現有三輛警車緊跟了上來,老旱魃壓根就沒把警察放在心上,仗著車技嫻熟居然開著大貨車跟警車在大路上玩起了賽車,一路追逐到了天鴻集團門前。
    唧——貨車輪胎摩擦地面發出一聲尖叫,車身打橫一擺剎停在了徐青面前,他鼻孔中竟然能聞到一股子橡膠燒糊的味道。
    幾乎是在同一時間,緊隨其後的三輛警車也停了下來,車門打開,從車上跳下來九名手持警棍的警察,他們快步沖到近前把大貨車團團圍住。
    王巢絲毫沒有要下車的意思,他放下車窗對站在車旁的徐青咧嘴一笑道︰“主人,貨已經取回來了。”
    “下車!”回答老旱魃的是一聲斷喝,一名瘦高個警察沖到車旁伸手抓住了車門把手,用力一拉居然毫無動靜。
    瘦高個好像不耐煩了,嘴里喃喃低罵一聲,突然掄起手中的橡膠警棍對著車窗狠狠砸下。
    “老子倒要看看誰敢砸?”一聲暴喝在瘦高個警察耳邊響起,宛若炸雷般的聲音震得他雙耳嗡然一響,高舉的警棍僵停在了頭頂,遲遲也不敢落下,那警察腦袋發懵,只懂一個勁兒搖頭。
    徐青一聲喝附帶上了金剛吼的效果,如果不是他留了後手,只怕車門旁的警察會被震得七孔流血,有當場哽屁著涼的危險。
    圍在車旁的警察手持警棍氣勢洶洶的沖上前來,沖在最前面的一名警察突然踩了剎車,展臂擋住了身後的同伴,一張冰凍牛肉臉上綻放出討好的笑容。
    “徐少,原來是您啊!”警察陪著笑臉走上前兩步,悄然把手中的警棍藏到了背後。
    徐青認證打量了一下對面的警察,覺得有些眼熟,但一時間卻想不起來在哪里見過。
    對面的警察嘿嘿一笑,壓低了聲音說道︰“徐少,我是李兵啊,以前市刑警隊的,後來調到貨場那邊的派出所任所長了。”
    徐青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道︰“原來是你啊,你們這是準備做什麼?”
    李兵偏頭望了一眼大貨車,低聲說道︰“我們接到報案有一輛大貨車在貨場提貨後拒付搬運費,司機還動手打傷了四人,既然貨車是天鴻集團的應該不存在拒付搬運費之類的事情了,職責所在我們也要趕來調查清楚事情的原因,有得罪的地方還請徐少原諒。”
    徐青皺了皺眉頭,走到貨車旁伸手敲了敲車門,沉聲說道︰“出來。”
    車門打開,王巢跟劉有福一起跳了出來,兩人快步走到徐青跟前站定,但誰也沒有先說話。
    徐青淡淡一笑,低聲問道︰“辛苦了,取貨還順利吧?”
    劉有福笑答道︰“一切順利,就是搬貨時出了小麻煩……”他把事情的經過簡明扼要的講了一遍,不用添油加醋,講的都是事實。
    徐青瞥一眼身旁的李兵,低聲說道︰“李所長,都听清楚了嗎?這事兒你說該怎麼處理吧!”
    其實李兵對轄區貨場內各種貓膩心知肚明,念頭一陣疾轉臉上露出一抹憤憤之色,大聲說道︰“這分明就是訛詐,一定要嚴厲整頓,必須加大力度整頓。”
    這貨擺出一副義憤填膺的模樣做戲,就連他身後的手下都有幾個低頭暗暗發笑,這戲也演得太假了。
    徐青低聲問道︰“李所長,怎麼整頓是你的問題,我不希望下次去提貨的時候再出現同樣的問題,能做到麼?”
    李兵點頭如搗蒜,急忙應道︰“能做到,一定能做到,必須做到。”
    徐青擺了擺手道︰“能做到就好,你可以帶著他們走了。”
    李兵躬身點頭,轉過身來腰桿驀然一挺筆直,對手下們吼道︰“還愣著做什麼?回去,整頓貨場,把那幾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抓起來。”
    警察們都是人精,大家都在暗暗猜測這位徐少的身份,有幾個見識寬的已經猜到了其中原由,他們心頭暗贊所長聰明,這位徐少還真不是普通小所長能得罪的,且不說人家是跟局長大人有一腿的主兒,光是那背景要弄死個小所長也是分分鐘事兒。
    李兵領著所有警察走了個干淨,徐青吩咐王巢把車上的貨物存入倉庫,他隨手拆開一個箱子撿了兩塊玉石在手上把玩,這玩意待會帶過去給老神僕,接下來的事情就不用他去操心了,他要做的就是用假雙魚佩引出那個神母派來的女人。
    徐青把玩著兩塊玉石走向停車場,準備驅車去天鴻酒店把樣品交給老神僕,順便去看一件昨天才從法國運送來的奇物,金約櫃。
    老神僕已經被張瑞控制,為了方便隨時接收神諭他通過特殊途徑將金約櫃運到了江城。瑞比那家伙也死皮賴臉的住進了酒店,反正有人包攬所有費用,他也樂得享受一下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安逸日子,順便監視神僕的動靜。
    徐青驅車來到酒店,他在大堂內看到了塔娜忙碌的背影,但因為時間緊迫他沒有上前打招呼,而是埋頭走到了電梯旁,抬手按鍵靜靜等待。
    塔娜停下手中的活計轉過身來,抬起手背拭去額頭幾滴汗珠,突然,她臉上的表情倏然一變,她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背影消失在電梯門內。
    “奇怪,他難道沒看到我麼?”塔娜皺著眉頭喃喃自語了一句,伸手從口袋里掏出手機,指尖在按鍵上放停頓了數秒,收了手機抬步走向電梯。
    第兩千五百一十八章 老婆娘的神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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