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節

    “呃,那是因為......因為......”太醫目光忽然再次瞧向冷君柔,他可要如何稱呼她呢!
    “是不是因為冷姑娘剛才動作激烈,導致輕微影響了腹中胎兒?”幸好,貼心的紫晴幫他說出。
    “對,就是這樣!”陳太醫給紫晴一個感激贊賞的眼光,語氣呈現出前所未有的堅定,“所以,皇上不必擔心,微臣等下會開些藥給冷姑娘服用,皇上喜得龍子,這是天大喜訊,臣等定會竭盡全力,確保小皇子安然順利地誕生出來!”
    古 緊蹙的劍眉總算舒展些許,揚手令退陳太醫。
    在紫晴也離開後,他高大的身軀緩緩走近床來,銳利的眼眸,高深莫測地盯著冷君柔。
    剛才那麼一弄,冷君柔幾乎虛脫,可她依然听清楚了陳太醫的話,心中復雜萬般,不知是喜還是悲。
    古 也不吭聲,繼續盯著她那令他捉摸不透的嬌顏,腦海浮現的是方才的畫面,好不容易舒緩少許的怒氣頓時又被挑起。
    歡愛過後沒有給她服用避孕藥,他承認有私心想讓她懷孕,至于原因,他不清楚,也不想去探究。
    不過,他也沒刻意要她盡早懷孕,而是采取順其自然的態度,畢竟,她懷孕了的話,行房起來就沒那麼暢快。
    適才,他剛從宮外回來,忽見紫晴行色匆匆地趕來稟告,說她早上偷偷出宮,去了城郊的某座山頂摘一些不知有何作用的花籽。
    紫晴說因為越想越不對勁,又聯想一下她近幾日的異態,于是心血來潮,把花籽交給太醫,得出的結果竟是......
    這種花籽,有滑胎的功用!
    幸得黃蔭庇護,自己踫巧歸來,及時阻止了她!
    “這筆賬,朕以後慢慢跟你算!”突然,他一字一字地冷哼出來,言語之間表露出了他的強烈的氣憤。
    可惜,冷君柔好似沒听見,依然一動不動的,空洞無神的雙眼毫無表情地瞪著頭頂的淺藍色幔帳。
    古 不覺更加抓狂,一把扼住她的下巴,將她扭過頭來,逼她與他面對面,“朕說過,不管你願意與否,這輩子,你注定是朕的人,既然你都懷孕了,那朕也該公開你的身份,讓你名正言順地呆在朕的身邊!”
    要是別的女人,听到這麼一句話,估計會欣喜若狂,喜極而泣,即刻起來跪地謝恩,但對于冷君柔來說,這剛好相反。
    只見她身體終于起了一個微妙的震顫,貝齒咬唇。
    昨日之前,她也曾抱著一線希望,希望借由寶寶的到來讓他封自己為妃,然後母憑子貴,慢慢提升地位,直到最後,借助他的權力幫自己報仇。
    可現在,她不要了,這個風流齷齪、殘暴冷酷、毫無人性的男人,她不再稀罕!不想再去觸踫,不想再與之扯上任何關系!
    “接下來,你給朕好好養胎,你要是再敢亂來,朕要的不僅是你自己的命,還有紫晴、太醫、甚至......
    藍子軒,但凡與你有關的人,朕都不會放過!若然朕的皇兒有任何閃失,朕要你們通通給他陪葬!”古 繼續威脅出聲。
    說完之後,見她還是無動于衷,他不禁起身,對準身後的桌子,抬腳用力一踹,還一掌劈在桌面上。
    頃刻間,一張好好的木桌就這麼四分五裂了!
    巨大的響聲,把紫晴引了進來,先是被屋內的情景嚇倒,回過神後,趕忙走近過來,小心翼翼地勸著古 ,“皇上,您剛回宮,應當很累了,不如您先去洗個臉,換身干淨的衣服,這兒,就交給奴婢吧!”
    說罷,她抬頭,凝望古 ,用眼神告訴他自己的想法。
    古 沉吟了片刻,不做聲,下一秒,高大的身影已然朝外走去。
    隨著他的腳步聲漸漸減弱,房內慢慢靜了下來,紫晴先是將地面的東西收拾好,繼而來到床前,若有所思地注視著冷君柔,輕聲道,“姑娘......”
    “為什麼?為什麼監視我?”冷君柔這才開口,打斷紫晴的話。
    紫晴怔愣,支支吾吾,“我......我......”
    她的閃爍,讓冷君柔心情更是儼如墮入谷底,本來,她還抱有一絲希望,希望自己猜錯,可惜,沒有!害自己還以為她是真心的,想不到,一切的真心都是建立在某種目的的基本上!
    “實不相瞞,紫晴的確是皇上派來監視姑娘的,姑娘是德妃娘娘帶進宮的侍女,皇上懷疑姑娘是太後的人,為了安全起見,于是暗中查探姑娘,其實,皇上也不想,但為了江山社稷,他唯有做出這個安排,希望姑娘能諒解。”紫晴便也開始解釋出來。之所以坦白,是因為覺得冷君柔既然已經懷有龍裔,那也是時候清楚真相,不管冷君柔曾經是否替太後和德妃做事,現在于情于理,都該把心轉向皇上——她腹中孩兒的父親!
    冷君柔則重重地呆住了,心里頭,充斥著無盡的淒然、苦澀和悲涼。想不到......是這麼一回事!曾經一些疑惑也終得到了解釋,難怪他對自己問東問西,還有子軒,上次逛市集的時候也問了一些令人不解的事情,原來,他們都在試探防備自己,紫晴如此,子軒也如此,那麼,子軒對自己的好也是有目的的?他說想和自己當朋友,是假的?
    紫晴不清楚冷君柔的心中所想,只知她此刻一定很難過,不覺又解釋道,“或許紫晴是懷有目的地接觸姑娘,但紫晴是真心對姑娘好。紫晴進宮多年,看盡宮中人情冷暖和爾虞我詐,心酸悲痛地目睹著她們為後位爭個你死我活。姑娘的出現,就宛如一朵荷花出自淤泥而不染,姑娘雖不大愛說話,卻很客氣地待人,紫晴明知自己有責任在身,可依然忍不住被姑娘吸引。姑娘開心,紫晴也跟著高興;姑娘難過,紫晴也暗里傷心,看到姑娘獲得皇上史無前例的恩寵,還有幸懷上龍裔,紫晴更是替姑娘感到無限的欣喜,感謝上蒼。”
    是嗎?自己,還該相信她嗎?冷君柔不禁擰頭轉向紫晴,看著紫晴那張純真無邪的面容。
    紫晴也學到了她的一些習慣,先是輕咬一下櫻唇,接著往下說,“其實,對姑娘好的人不僅是紫晴,還有皇上,皇上給姑娘的寵愛是前所未有的,姑娘的一舉一動,可謂牽動著皇上的喜怒哀樂。皇上今天剛回宮,得知姑娘懷孕,他欣喜若狂,卻又听姑娘私自打胎,他簡直氣急交加,瀕臨崩潰。這是紫晴頭一次見到他這樣,只有姑娘才讓他產生這種反應的。”
    她稍頓了頓,“藥應該煮好了,紫晴出去端來給姑娘服用。”說罷,人已經走了出去,而且,很快便又回來,手里正多了一碗藥。
    她先是用長長的調羹攪拌均勻,隨即盛上一羹匙,小心翼翼地遞到冷君柔的嘴邊,“姑娘,來,趁熱喝吧,紫晴還為你準備了甜話梅的。”
    突然撲來的難聞氣味,讓冷君柔下意識地蹙起了眉頭,再看那黑烏烏的藥汁,更是迅速別過臉,冷聲道出,“你拿開吧,我不會喝的!”
    紫晴先是一陣怔然,微微地嘆了一口氣,語氣轉為意味深長,“紫晴雖不明白姑娘何解要私自墮胎,但紫晴敢肯定,姑娘心中其實也很不舍得難過吧,必定經過一番痛苦矛盾的掙扎才做出這個決定的吧。其實,皇上待姑娘那麼好,姑娘有何難言之隱大可跟皇上說,皇上無所不能,絕對能幫姑娘排憂解疑。”
    冷君柔微微挪動了一下身子,原本呆滯的水眸也閃過了一絲靈動。房內靜悄悄的,她卻感覺耳邊嗡嗡作響,其實,回響的是紫晴剛剛說過的那些話。
    “沒人覺察之前,姑娘或許能夠私自行動,如今皇上已知情況,姑娘再想墮胎是斷然不能,那麼,姑娘何不順從皇上的意,好好養胎,把小皇子安然順利地生出來?”擔心打翻藥湯,紫晴先將瓷碗擱置桌面上,繼續苦口婆心地勸說,“姑娘能夠懷有龍種,本就是老天爺的厚待,小皇子大難不死,也因皇蔭庇護,這正說明了小皇子福大命大,再也不會有啥意外的。”
    冷君柔仍然不吱聲,可她秋眸晃轉,整個心情已經沉浸在紫晴的述說當中。
    細心的紫晴看出她的動容,不由抓住時機,勸解下去,“每個女人都希望得到自己的男人的專寵,舉世無雙的皇上,更是眾多女子夢寐以求的對象。然而,皇上的身份注定了他不能獨寵,皇上周旋于後宮當中,往往都是為了均衡朝堂勢力多于他個人的需求。對皇上,姑娘應當給予體諒,這才沒有辜負皇上對姑娘的用心呀。皇上雖不能給姑娘唯一的愛,但也絕對不會讓姑娘受到欺凌,姑娘懷的是第一個皇嗣,將來必定榮華富貴享不盡,說不準,還能母儀天下。所以,請姑娘別再跟皇上慪氣了,皇上日理萬機,為朝堂之事操心已經很疲憊,希望姑娘別再給他雪上加霜。”
    “再說,人的耐性有限,即便再愛再寵,可對方不領情的話,一顆真心自然會被磨光,皇上也不例外。姑娘若然還一意孤行,再次激怒皇上的話,後果將不堪設想啊。”為了說服她,紫晴可是軟硬兼施,該說的都說了。
    然後,她重新把藥端來,再次喂給冷君柔,“來,姑娘快喝下吧,等會好吃飯,小皇子說不定在喊餓了呢。”
    在喊餓?會的嗎?他才那麼小,不,應該說他還未成型,又怎麼曉得喊餓。不過這次,冷君柔終于張開了嘴,接住紫晴喂來的藥汁。
    紫晴見狀,心頭大喜,趕忙又盛世了一勺。接下來,在冷君柔的配合下,碗里的藥液很快便被喝光。
    紫晴用干淨潔白的手帕,輕柔細致地幫冷君柔拭擦著唇角,而後取出甜話梅遞給冷君柔。
    話梅的味道又酸又甜,立即壓住了藥的苦澀,冷君柔喉嚨霎時也一陣舒暢,開始重新躺下。
    紫晴為她蓋好絲被,突然表明出心跡,“姑娘懷孕了,一切都得謹慎小心,姑娘若還需要紫晴,紫晴必定義無反顧,會繼續好好服侍姑娘!”
    依然是得不到冷君柔的回復,不過紫晴也沒多加糾結,她知道,冷君柔需要時間去適應和調整,她還相信,冷君柔不會讓自己、不會讓皇上失望的!
    于是,留下一個深深的瞥視,紫晴端起藥碗,先出去了。
    室內安靜下來,冷君柔的內心卻仍處于慌亂紛雜的狀態,她出神凝望著頭頂幔帳,手不自覺地爬上平坦的腹部。
    其實,從自己喝下滑胎藥至古 進來,約有片刻時間,自己要是夠狠心,那藥早該吞了進去,而非內心掙扎到他的出現,等到他及時將藥汁從自己口中拍出來。
    假如,他沒有臨時出現,自己最後會不會喝下去?答案,恐怕連自己也不知曉。不過可以肯定的是,自己終究舍不得寶寶,潛意識里還是在做著某種堅持。
    本以為滑胎一定成功,故自己沒想過被他知道後的後果,剛才,他似乎很憤怒,且看得出,他很在乎這個孩子。看來,正如紫晴所說,自己想要再次落掉寶寶估計是不可能了。
    然而,她真的不甘心,即便他是皇帝,她也不稀罕他是自己孩子的父親,自己的孩子,才不要和別的女人所生的孩子共享一個爹爹!
    想到此,冷君柔細小的貝齒不由再度咬住唇瓣,晶眸也隨之蒙上一層微慍,但很快地,又露憂愁。他剛才說,要公開自己的身份,那就代表,自己再也無法逃出皇宮,會永遠被困在這高高的宮牆里面!
    不,不要這樣,這根本就不是自己的初衷!這後宮,就像一個戰場,女人的戰場,她不希望自己陷入這個戰場當中,最後......被傷得體無完膚。
    越想,心里越是慌亂無章和不知所措,冷君柔本就疲憊的身體頓時更是無力乏倦,漸漸地,她抵不過瞌睡蟲的侵襲,干澀的眼眸緩緩闔上。
    這一覺,她睡到自然醒,重新睜眼時,發現天已經黑了,房內正點著蠟燭,淡淡地柔和的燭光,輝映出側坐于床的一個人影。
    他......何時來的?還有,他的神態......白天的怒氣已然消失,俊美絕倫的面龐上,剛毅凜冽的線條此刻非常的緩和,幽深如舊的黑眸,好像也散著一層淡淡的柔情。讓人看著......舍不得移開眼。
    不,怎麼會呢,自己怎麼會以為他在對自己展現溫柔呢,一定是自己看錯了,剛剛睡醒導致產生錯覺。
    下意識地,冷君柔伸手揉了揉雙眼,定楮之後,發現他已經起身,在桌子那端了一碗東西,蓋子被打開後,一股濃烈醇香的雞湯味立馬撲鼻而來。
    他重新在床沿坐下,親手用羹匙盛湯對自己喂了過來。
    半天沒吃東西,加上中午嘔吐過,她已感覺很餓,此時被這香噴噴的雞湯刺激,更是饑腸轆轆。心知自己反抗不得,她便也不打算拒絕,卻沒順勢讓他喂,而是伸手把湯盅整個接了過來。
    古 先是怔了怔,隨即也由她,待她開始食用後,他清清喉嚨,用宣告的語氣說出,“朕打算封你為良妃,以後你的身份地位和淑妃、賢妃、德妃等人一樣。”
    冷君柔一听,身體即刻僵住,連剛喝進去的雞湯也卡在了口腔內,好一會兒,她才把湯咽下,毫不猶豫地拒絕出來,“我不要!”
    輪到古 神色一僵,凌厲的光芒自眸中射出,瞪著她,要她給出一個合適且足以令他信服的理由。
    無懼他那可怕嚇人的眼光,冷君柔不搭理,繼續喝湯。
    古 又是氣惱交加,但也不想在她用膳期間給出任何干擾,免得她消化不良或者不肯吃而餓到孩子,故他只能呆在一邊自個郁悶。
    似乎看出他的心思,冷君柔不禁放慢了用膳速度,一盅湯,她竟花了差不多一盞茶功夫。
    接過他遞來的飯菜後,也是慢吞吞地吃,耗時大概一炷香功夫!
    整個過程,她沒說過一句話。
    早就等得不耐煩的古 ,終于開始延續剛才的話題,沒好氣地冷哼,“現在吃飽了,喝足了,該給朕回應了吧。把你的姓氏根源告訴朕,朕好命人擬聖旨。”
    “我說過,我不會當什麼良妃!”冷君柔還是不領情。
    古 眸瞳一縮,怒氣瞬時又被挑起,“不當朕的妃子?難道你想讓朕的皇兒有個當宮女的母妃?趕緊乖乖給朕說出來,御書房一大堆事情等著朕處理,朕沒時間讓你這樣耗掉!”
    冷君柔依然緊抿著唇,不予理會。
    古 再也無法忍耐下去,用他一貫的霸道和強勢手段,大手扼住她的下巴,咬牙切齒地警告出來,“不肯說是吧?好,朕自己查!查出來後,朕要你祖宗十八代都不得安寧!”
    終于,冷君柔鎮定不下去,她清眸抬起,怒瞪他,看到他眼中發出的得意之光時,更是惱火不已。她靜靜思忖,一會,緩緩道出,“要我答應也行,不過,我要和你做個交易!”
    交易?她居然要和自己做交易,她可知道她在說什麼嗎!看著她那勇敢迎視的大眼楮,古 慍怒之余,嘴里還是答允了,“好,你說。”
    “我要你,永遠不能納冷若甄或冷若蘭為妃,而且,別再與冷家堡聯盟!”又是一番思索後,冷君柔毅然道出。
    而古 ,整個人霎時震住了。上一次,她甘願把處子之身給自己,提的也是這樣的要求,如今她跟自己的“交易”也與這個有關,她心中到底裝著什麼不為人知的秘密?他不禁又想起在冷家堡,她與冷睿淵深夜相對的畫面。
    她姓冷,冷睿淵也姓冷,莫非......他們有關聯?那是什麼關聯?與冷家堡聯盟之前,他預先派人查過冷家堡,得知冷睿淵除了妻子上官燕和一雙女兒,便無其他嫡親兄弟和親人。
    所以,與冷睿淵有著相同姓氏的她,個中有無某些根源呢?
    “告訴朕,你的理由!”他直接問出。
    “請恕我暫時不能說!”冷君柔守口如瓶,免得他繼續探究和疑惑,她別過臉,避開他炙熱的眼神。忽然想起紫晴的話,于是,又解釋,“反正此事,與德妃和太後都沒有關系!”
    “那就是你自己的事了?你也姓冷,你和冷睿淵到底是什麼關系?”古 繼續追問。
    冷君柔呆然。她不禁有點兒後悔,當初為何不隱姓埋名,同時也後悔當初對謝心怡坦白了娘親和自己關系,其實,自己應該像騙冷睿淵等人一樣,跟謝心怡說娘親是自己的師父!
    “你在冷家堡和冷逸天、冷睿淵的單獨見面,也是有目的的吧?既然朕要封你為妃,代表你正式是朕的人,所以,你不能再對朕有任何隱瞞。”古 高深難測的黑眸炯炯發亮,緊盯著她,恨不得看穿她的心,發掘里面都裝有什麼。
    冷君柔沉默依舊,再也不吭聲。
    清楚她倔強的個性,深知再問下去也不會有結果,于是他懊喪之余便也不繼續,他想,現在首要的是皇兒,只要她肯乖乖地養胎,他答應她又何妨!來日方長,將來他定能夠讓她心甘情願地說出來,讓她毫不隱瞞地跟自己坦白她的過往。
    可惜,他的如意算盤打錯了,冷君柔這次竟不再相信他的“君無戲言”,而是要他立字為據,還說要蓋上他的玉璽。
    又先是一陣無奈的惱怒,但他最後又還是允了她。反正還是那句話,自己是皇帝,自己說了算,等她把心也交給自己之後,她定會像其他嬪妃一樣,听從自己的安排的。
    他先離開,不久再出現時,手里拿著一副小黃絹,小黃絹上寫著冷君柔的要求,不但落款了他的大名,還蓋了他皇帝的玉璽。
    冷君柔接過之後,深切凝望上面龍飛鳳舞的字體,突然間心潮澎湃,激蕩異常,她抬眸,神色復雜地看向他。
    而他,也在靜靜回望,一會,首先收起目光,恢復以往的平靜,“朕的承諾做了,現在是否該輪到你回答朕的話了?”
    “我......很小的時候,爹爹就死了,一直以來與娘親相依為命,一年半之前,娘親也不幸逝世。但是,娘親從不與我說過任何關于宗祠的事,所以,我也不知道自己根在哪里。”冷君柔稍頓後,便也訥訥地回答出來,隨之不由自主地回想起娘親真正對自己的說過的某些話,包括那句,務必無情無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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