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節

    我回書江東,她曾偷告孔明,更買通士卒在我面前胡言亂語。還有不棄,她唆使她與馬謖私奔,並珠胎暗結。
    這些,我都知曉。
    “一二三?”被我說得雲里霧里,雙劍不解,“你如何確信她一定會再破毀約定?”
    “因為她恨我,恨不得摧毀所有我珍惜的人事物。”
    不棄、孔明,她一個都不會放過。
    “她還是認為是你害得二位姑娘?”大約也只有這麼個理由可以支使她一而再再而三地對我不利。
    不過,理由不會這麼簡單。她恨我,因為認定是我害了劉毓、劉冕,而後,隨著歲月的流逝不斷激增,便就到了如今想要摧毀我的一切的地步。
    恨與恩一樣,皆是積累出來的。
    我揚眉,回望雙劍,笑道︰“難道你不是這般認為的嗎?”
    一直堅持是我害得劉毓、劉冕,不然,為何總是對我姿態惡劣?
    “我……”她支吾,良久,才言,“只是習慣同你爭論罷了。”
    這麼多年,風吹雨打,她也早已不是當年那個心思純良的雙劍了,很多人很多事,也學會了平靜對待,公正去看。
    所以,她願意相信我的清白。
    我失笑,倒是未曾想過多年之後竟然還能得到他人的諒解,情不自禁地便就溫軟了眉眼。
    我道,“雙劍,用你的真實的名姓隨我歸相府吧。”
    “王妁。”她說她叫王妁,乃是王氏子孫。
    丞相也有吃味時
    懷胎四月,困倦疲乏,我常常不明所以地便就睡去,既不知身在何方亦不知溫暖與否。
    有多次,我都是在孔明的懷中醒來,渾然不知地詢問他為何要抱我,然後,他就笑了,忍俊不禁地說道,我也不想想自己剛才是身在何處,竟然坐在荷池就是香甜入眠,也不怕一個不慎掉落其中。
    我茫然,好半晌才回憶起自己先前正在賞景,可,賞著賞著就是瞌睡襲來,支頤而眠了。
    撇撇嘴,我無奈辯解,“我也不想,可是,控制不住。”
    這個孩子,不同于懷不棄時的鬧騰,也不同于懷阿雒時的安穩,而是無盡的慵懶,逮哪睡哪。明明氣候漸暖,我卻覺得自己將要冬眠。
    唔……好困……
    孔明失笑,緊了緊抱著我的雙手,說道︰“這很尋常,有了身孕便是如此。”
    我“哦”,全然忘記自己要比他有經驗得多,摟著他的頸脖碎碎念,“我還想睡……可是,這樣好像豬,吃了睡睡了吃……若是我愈漸臃腫,你會不會嫌棄我?不過,你也不能嫌棄我,畢竟這個孩子是你的……嗯,雖然也是我的……”
    他笑,反駁,“你除了睡,哪有吃?”
    “有的。”我回答,因是困乏而有氣無力,“雖然最後都吐出來了……”但,到底是吃了的。
    說到這兒,我狡黠地笑了笑,趁機威脅,“以後,你都回來陪我用飯吧,不然,我是一點都吃不下去的。”順便,我也好監督監督他,以防他因公廢私到廢寢忘食。
    他說好,輕易地便就應允了我。
    我心滿意足,而後,怯聲又道︰“那個……我帶了一個人回來……”
    “雙劍?”
    “嗯。”我點點頭,轉瞬,又覺得不對,“你都知曉?”
    他頷首,悠然回答︰“是啊,你做的事情我都知曉。”不論是偷偷救下雙劍還是謀劃戳穿蒹葭。
    所以,他也知曉往後我會怎麼做?
    我泄氣,有種孫悟空難逃如來佛祖五指山的悵然之感,說道︰“你太聰明了,實在太聰明了……”
    他似笑非笑,“阿碩,你是在罵我?”
    “沒有。”我否認,急切地擺手,“我是在夸你來著。”
    聰明,明明是褒義詞。
    他嗯哼,“那我怎麼沒看出來。”
    是你眼拙……我呵呵,往他懷里鑽了鑽,約定,“那你不準真的同我置氣。”
    “嗯。”
    ……
    蒹葭見到王妁是在三日之後,奉命前往廚室替我取藥卻驚慌失措地跑了回來。
    “鬼……鬼……”她如此念叨著,素來從容的神色盡皆破碎,化作倉皇,喊叫道︰“夫人……鬼……有鬼……”
    我被嚇了一跳,握著杯盞的右手顫了顫,濺出幾滴熱茶,燙得我齜牙咧嘴。
    由此,我的面色並不佳好,蹙眉責怪,“你胡說八道什麼呢?”
    “鬼……夫人……有鬼……”她又是重復,帶著哭腔,“她……她回來了……”
    “她?誰?”我明知故問,否定她道︰“鬼神之說實乃荒誕,你莫要胡言亂語。”
    就算這世上真的有鬼,那也斷然不會選擇這青天白日到處亂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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