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0)

    這話一出眾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過去,不是景宣的話那就只能是村里其他人了,說不定這個人就在他們中間。
    果然,李為道︰李思齊。
    南帛之下意識的往李家兄弟的方向看了一眼,卻只看到李思易被捆得緊緊的,嘴里還是剛剛被喬墨堵上的布,一邊哼哼一邊挪動,白眼都快翻出來了。
    哪還有李思齊的影子。
    南帛之三兩步跨過去將李思易嘴里的布拿下來,皺眉問道︰小易,你哥呢?
    李思易剛剛也听見了李為說的話,他心里是相信他哥的,但他哥自從秦厲開口後就把他捆住了,還把他懷里的銀子都搜了出去,連脖頸上他們一人一塊的玉觀音都沒放過。
    即便是他,也不能再相信他哥了。
    不知道。李思易搖了搖頭,整個人好像一下子被抽走了精氣神一般,無精打采的,即使被松了綁撤了布也沒動彈一下。
    凶手是誰昭然若揭。
    南父南母剛剛哭的回過了神,一听凶手是李思易,又暈了過去,場面頓時慌成一片。
    南帛之無法只得先將人帶棺材先送了回去。
    冤枉人一場,還將棺材堵在門口給人添晦氣,南帛之身為村長想要主動給宣景道個歉。
    景公子
    南帛之剛開了個頭就被宣景打斷了︰村長,話不必多說,我有個請求,宣景指了指李為︰此人我要帶走。
    李為嚇的更哆嗦了。
    南帛之卻不太同意︰景公子,此事是我們冤枉了你,但這李為乃是關鍵人證,且他犯了錯也該交由族里處置,交給您不太方便吧。
    他不是你們族里的人,此事我之後再跟您解釋。宣景搖搖頭,耐心說道︰我有些疑問需要他解答,待事了會再把人送回來。
    只說會送回來,卻沒說怎麼送回來。
    南帛之還要再問,宣景直接讓喬墨將人帶進了宅子。
    對上喬墨的眼楮,南帛之不敢再開口,只得退而求其次先回去了。
    待人都走後宣景將大門關上,打發韓思婉去後院先吃飯,和喬墨一起將李為帶到了主屋。
    李為被一把扔到地上,摜的他生疼,他覺得景王已經看穿了他的身份,心里慌亂得很。
    宣景做到上座,喝了口茶又遞到喬墨手里,溫聲道︰剛剛累了吧,你也喝口茶。
    喬墨,喬墨不知所措。
    這可是主人剛剛飲過的茶杯。
    只有夫妻才能共飲共食,主人也忒不講究。
    他一個下人,怎配跟主人共飲一杯茶?
    喬墨拿在手上只覺得如燙手山芋一般,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
    宣景知道他肯定又在胡思亂想,也不催他,只故意悠悠開口道︰嫌棄?
    怎麼會嫌棄?
    怎麼敢嫌棄?
    喬墨連忙跪在地上︰屬下不敢。
    宣景卻不放過他︰是不敢,還是不會?
    喬墨低了頭,既不敢,也不會。
    怕主人接著再說出些什麼話,喬墨連忙將杯子里剩下的茶水一飲而盡,道︰屬下多謝主人賞賜。
    李為在一旁戰戰兢兢的,眼里卻看的分明,他知道景王是為什麼要來這小村子里了
    外面都傳景王葷素不忌,果然有理。
    第18章 努力成為小嬌妻的第十八天
    行了,說說吧。宣景轉過來問道。
    李為已經從地上站了起來,但他胳膊被喬墨摜的那一下生疼,正默默的給自己揉捏就听見宣景問他,手下一個不注意勁就使大了,疼的齜牙咧嘴的,還不敢發出聲音。
    李為縮著脖子小聲回話︰說說什麼。
    該說的他不是都說了嗎?是李思齊指使他胡說八道的。
    宣景似笑非笑的看著他,手指輕輕在桌子上扣了下,直把李為嚇的腿又抖了起來才說道︰說說你是怎麼從宮里跑出來的?
    你說什麼,我听不懂。李為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
    喬墨卻不給他機會,使勁踹了他一腳,四肢著地摔了個狗吃屎。
    李為想重新站起來,可他還沒站直就又被踢中小腿直接跪在了地上。
    你再听不懂的話本王不介意讓人教你听懂。宣景冷了臉,他笑的時候看著很親切,可不笑的時候卻有種不怒自威的架勢,雖說是穿越來的,可這十年來皇權加身,培養一個有氣勢的王爺還是綽綽有余的。
    李為嚇的冷汗都要出來了,膝蓋下的地板堅硬難熬,猛地磕到上面膝蓋疼,他已經有五年沒有這麼害怕過了。
    見裝傻沒用,李為只好一五一十的交代了。
    他是五年前從宮里逃出來的。
    五年前的那個冬天,昭陽殿大換血,除了總管太監汪林剩下的幾乎都換掉了,或處死或被撥到雜役房,總之昭陽殿外除了潔白的雪就是刺眼的紅。
    起因是皇帝身邊一個伺候的人偷偷出宮了,李為當時只是在殿外灑掃的小太監,什麼都不知道就被一群侍衛抓起來扔到了慎刑司拷打,問他有沒有見過一個人。
    可他只是一個灑掃的小太監,別說見不到,就算是見到了也不敢直視貴人的臉,這宮里等級森嚴,不管誰經過,他都得跪在地上行禮,哪還敢抬頭瞧別人。
    可慎刑司的人不听他解釋,他們只知道陛下下令讓他們對昭陽殿的宮人嚴刑拷打,勢必要問出點什麼來,哪會听他一個小灑掃太監的話,不過三天的時間,李為就被打的奄奄一息被扔到了荒郊。
    可他命賤也命大,雖然被打的只剩下一口氣,到底也沒死成,被李家兄弟倆的父親給救下來了。
    寒冬臘月的李父本沒想出門,偏偏那天就趕了巧,李思易生了病高燒不退,他從城里請的大夫開好方子又將人送了回去,回來的路上听到了李為的求助聲。
    人在半夜最容易心軟,李父想著哪怕是給小兒子積福積德呢,就將李為拖到了他的馬車里,將人救了下來,也許是大夫開的方子好,也許是真的積了福,第二天李思易病就好了大半,李父覺得李為也許是個福星,便將人留了下來,還對外宣稱李為是他從小就走散的那個大哥。
    李為說完就忐忑的等著宣景發話,他不敢抬頭看,五年前那種刻骨銘心的害怕如附骨之疽,是怎麼都忘不掉的。
    宣景沉思了一會兒,問︰你剛剛是認出了本王?
    言下之意你認出了本王所以才改口供的?
    李為沉默了一瞬,才說是。
    宣景沒說話,即使穿來了十年,他還是習慣不了這種事,人命賤如草芥,皇權高高在上,利益權衡之下人人都有自己的盤算,所謂救命之恩,也不過如此,為了保自己的命,即使是救命恩人的兒子,也還是說出賣就出賣了。
    良久,宣景才問道︰五年前背叛皇兄逃出宮的那位是誰?
    我不李為剛說了兩個字又連忙改了口︰奴才不清楚,約莫是近身伺候的哪位大人。
    宣景想了想,又道︰本王不要你的命,你老實待著,幾日後還有用到你的地方。說完又對喬墨說︰先把人捆到柴房去。
    李為剛想問要他做什麼就被喬墨堵了嘴拖去了柴房。
    宣景坐在椅子上沉思,手指無意思的敲擊著桌子,李為大概是沒有交代完,不過沒關系,後面他有的是辦法讓李為把事情一五一十的都交代出來。
    難辦的是皇兄的態度。
    他摸不清宣雒的態度。
    出宮前宣雒鐵了心要把韓思婉許給他,不讓他收了喬墨,他大概明白宣雒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怕自己也跟他一樣最後遭人背叛,痛不欲生。
    他為了解開宣雒的心結,也為了宣雒能更順利的接受喬墨而不再逼他娶韓思婉才來了南山鎮,想要查清楚那件事的真相。
    可真相幾乎就在眼前擺著了,他又產生了怯意。
    宣雒不是他,沒有接受過未來的教育,只是一個從小就在封建制度下長大的皇子,後來還成了萬人之上的皇帝,他能接受這樣離譜的事情嗎?
    若他接受了,那宣景和喬墨的事情也有了轉機,皇帝興許會答應把喬墨從皇家影衛籍除名賜婚給他。
    可若是接受不了呢,那牽連的這許多人是否都會成了刀下亡魂,成了皇帝泄怒的工具?
    宣景猶豫不決,只好決定再留李為幾天,等他決定好了再逼李為吐出那些五年前的秘辛。
    宣景想的頭疼,只好閉上了眼楮養養精神,喬墨回來就看見主人皺著眉閉著眼楮一副不舒服的樣子。
    主人頭疼嗎?喬墨有些急切的問道︰屬下去請大夫。
    不必,我坐會兒就好了。宣景扯了下喬墨的袖子,將人拉住了。
    喬墨卻仍舊不放心,他站到宣景後面,手指輕輕的覆上宣景的頭部︰我給主人按按。
    嗯。
    按了一會兒,宣景果真好受了許多,喬墨的手法說不得有多高明,卻是最合他心意的,都說情人眼里出西施,宣景深以為然,別說宣景給他按頭了,哪怕宣景什麼都不做,他看見宣景就覺得心里是歡喜的。
    好了,宣景道︰不疼了。
    喬墨這才停了手,這會兒屋子里只剩了他們兩個,韓思婉還在廚房弄酸漬梅子,周小寶在後院跟馬玩,喬墨想起自己的計劃,莫名有了很多勇氣。
    他沒忘記自己得討好主人,得在韓小姐當上主母前讓主人離不開他才行。
    可他還記得上次他自薦枕席的時候主人好像有些不高興的樣子,便猜測主人大概是不喜他這麼主動的。
    這就有些難了,不主動怎麼討好?
    喬墨在糾結主動還是不主動討好,宣景也沒閑著。
    李為已經找到了,周小寶也跟他混的差不多了,還差七八天回京,他得想點什麼辦法讓喬墨喜歡他才行。
    最起碼也該有些進展才行。
    可現在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盡管屋子里靜的落針可聞,但白日宣.淫勾引人這回事他還真的做不出來。
    那,那就只能先言語上佔些便宜了。
    墨墨。宣景突然打破了寂靜。
    主人請吩咐。
    你有喜歡的人嗎?宣景問道。
    這當然是沒有的,喬墨連忙跪地表忠心︰屬下只忠于主人。
    我是問你有沒有喜歡的人。宣景強調道。
    喬墨一板一眼的重新答道︰回主人,沒有,他說完又加了一句︰屬下只忠于主人。
    喜歡跟忠心有什麼關系啊,宣景在心里吐槽,老子是想辦你,又不是想讓你辦事。
    沒有?宣景故意找事道︰那你討厭我?
    這這這,這從何說起,喬墨有些無措,主人說的喜歡和討厭是他想的一個意思嗎?
    屬下,屬下自然是不討厭您的。
    宣景得意一笑︰那你就是喜歡我了。說罷不等喬墨反應,又高興的問道︰我今日叫你夫君的時候你都沒反駁,是不是終于答應我了?
    那不是您說的在外人跟前不許下跪不許反駁還要牽手嗎?喬墨下意識的就想這麼說,但又想到面前的是他主人,于是又生生的忍住,憋得臉色都有點紅。
    半晌,方才道︰屬下不敢。
    宣景看他神色,突然站起來朝外面看了一眼,確定牆角沒有韓思婉和周小寶那個小鬼偷听才放心的將門窗都關了。
    屋子里的光線一下子暗了下來,喬墨拿不準主人的心思,便抬頭悄悄看,卻正好跟主人的視線對上,還帶著一張饒有興致的神色。
    喬墨慌得一下子又低了頭。
    宣景上下打量著喬墨,直看的人不自在了才開口道︰方才是我開玩笑,但是墨墨,我從前說想你當我夫君不是開玩笑,我是真的喜歡你。
    我從未對你以權壓人,你不必擔心我會對你怎樣,但既然你沒有喜歡的人,我又恰好喜歡你,你何不試著也喜歡一下我?
    我要的不是忠心到要侍寢的那種喜歡,宣景強調道︰是喜歡到情不自禁的那種喜歡。
    喬墨不明白這是什麼意思,他不理解侍寢的喜歡那情不自禁的喜歡有什麼區別,他只知道主人現在叫他夫君的時候,他已經沒有當初那般害怕了。
    甚至今天听見主人這麼叫他的時候還有點自得的想法。
    但主人為什麼會喜歡他這種硬邦邦的男人,明明韓小姐那樣的溫香軟玉才是招人喜歡的。
    良久,喬墨才抬起頭,猶豫著問宣景︰主人想我怎麼做?
    第19章 努力成為小嬌妻的第十九天
    唔宣景故作沉思,待看到喬墨渾身不自在的幾乎要鑽到地底下的時候才出聲道︰你親我一下。
    彼時一坐一跪,喬墨听了這話猛地抬頭看向宣景,想找到一絲一毫主人在開玩笑的跡象,可主人就那樣一直笑吟吟的看著他,看的喬墨心髒好像跳的都快了些。
    于是雙膝跪地改為單膝,喬墨跪直,身子隨著往上移,直到堪堪夠到宣景的下頷尖雙眼緊閉,溫潤的薄唇覆在宣景下巴上一觸即分。
    宣景再看過去,地上的人又改成了雙膝跪地,臉頰紅的像個煮熟的蝦子一般,就差頭上冒點氣了。
    主人,還您還滿意嗎?喬墨磕磕巴巴的,嘴唇一動就想起剛剛觸到的胡茬,好像扎到心尖尖上一樣。
    宣景都要樂出花來了,喬墨這顆頑石終于有了松動的跡象,但他面上不顯,只淡然評價道︰尚可。
    說完不等喬墨回話又一本正經的補充道︰下次位置往上移一點我會更歡喜。
    喬墨已不知該如何回話,以往他只需要回是或遵命,可這次主人說的話,親主人的嘴唇不是一個侍人臠寵有資格做的事,那得是,得是王妃才有資格的事情。
    但不回話也是不成的,喬墨權衡利弊,在主人生氣和規矩之間明智的應了聲是。
    韓思婉站在門口看著緊閉的窗戶和大門,端著點心盤子的手在敲門和不敲門之間天人作戰,里面什麼聲音也听不見,她故意咳了兩聲。
    不過片刻的功夫門就打開了,喬墨站在門口低聲喊了聲韓小姐,然後給韓思婉讓了個位置,全程低著頭,韓思婉連他的臉都看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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