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節

    懷孕了就非要搞得如臨大敵似的緊張嗎?沒什麼必要吧?她現在的身子還沒有太大變化呢,行動自如,還身輕如燕,抵抗力也沒問題,搞不懂這男人為什麼非要草木皆兵。
    好像稍有不注意,她就會發生什麼意外似的。好吧,她再忍!誰讓人家沒有近距離接觸過孕婦呢?小心翼翼也在情理之中。
    洗漱完畢南宮暮雪就下樓找吃的,她本來胃口就很好,懷孕後就更加食欲大增——只是昨天才確認這個消息,在這之前她一直都以為自己只是近期消化吸收很好,所以餓得比較快,沒想到居然是肚子里的那個小家伙也在和她搶營養。
    二樓的盡頭,快要到樓梯的地方,有一張粉色的紙條在迎風招展,那樣子似乎在對她發出無聲的邀請,讓她好好看看上面的內容。
    有了前面兩次的經驗之後,幾乎不用看,她都能猜出是什麼話,除了各種嘮叨各種叮囑,還能有什麼?
    “下樓的時候一定要扶好扶手,以免腳下打滑。”這真是叫人哭笑不得,她是腿腳不利索還是眼神不好使?又不是七老八十的老太太,犀利姐都沒到這個程度呢,還讓她扶好扶手?那是不是還準備要給她配一根拐杖?
    看了這幾張紙條,南宮暮雪唯一有的感受就是,這男人似乎無時無刻都在擔心她出意外,是想詛咒她還是怎樣?她有這麼容易出事嗎?
    不會是他最近也跟謙謙那樣,看了什麼沒營養的泡沫劇,然後被里面悲情的女主那淒涼的遭遇給嚇到了吧?她不是在拍戲,怎麼會有從樓梯上滾下去的事情發生?
    知道自己有了身孕之後,當然會格外小心啊,即使他不說,南宮暮雪自己也會比平時多一份心眼的,犯得著這麼一驚一乍的嗎?
    下到一樓的時候,就听到謙謙那稚嫩的聲音從廚房的方向傳來︰“爹地,爹地!這里的溫度下降了耶!你快把熱水拿過來!”听起來似乎很著急的樣子,不過,在廚房里有什麼東西的溫度下降了會讓他們這麼重視呢?
    信步往廚房走去,看到一大一小兩個身影並排著站在流理台前面,封予灝拿著一個水壺,正往什麼東西里面倒著。
    從後面看不太清楚,南宮暮雪便繼續往里走,看到謙謙拿起一根銀光閃閃的東西,就好奇地問道︰“你在干什麼?”不會是夸張到要用銀針給她試毒吧?
    這里既不是深宮大院,也不是大戶人家的廚房,更不會有什麼想要爭寵的女人會跟她玩陰招,做這些會不會顯得太無聊了點?
    以後她是不是要稍微限制一下兒子的看電視類別?至少要讓他遠離那些奇怪的泡沫劇——雖然他看的時候也不會跟著里面的人哭哭啼啼,依舊是一臉平靜的表情,但她總是覺得這種無聊的劇情不看為妙,省得把孩子都教傻了。
    突如其來的聲音把謙謙給嚇到了,驚得他差點把手中的東西扔掉,回過頭來看到是自己的親親媽咪後,才驚魂未定地連連拍著胸膛,小聲念叨著︰“嚇死了!嚇死了!”
    對上南宮暮雪帶著明顯笑意的眼神時,忍不住抱怨道︰“媽咪,你不知道人嚇人是會嚇死人的嗎?干嘛偷偷來到人家背後才講話啊?進來之前要敲門,這是最基本的禮貌,懂?嚇得人家心髒病都要出來了。”
    這話可沒有絲毫的夸張成分,他的小臉此時的確是變了臉色,略顯得蒼白,可見被嚇得不輕。本來就是嘛,人家全神貫注地在干活,誰知道後面會突然冒出一個人來呢?
    他這副慘狀不但沒有得到南宮暮雪的同情,她反而雙手環抱在胸前,涼涼的說︰“你要不是做了什麼虧心事,又怎麼會被嚇到呢?分明就是心虛嘛!來,給我看看,你們都在做什麼?不會是背著我在廚房里偷偷做好吃的吧?”
    如果是這樣,父子倆她一個都不會放過,哪有人這麼過份的,趁著人家睡覺的時候就來偷吃。她現在有些食物是不能吃的,會讓肚子里的寶寶發育不好,所以即使再喜歡,也得死命忍著。
    就連她最喜歡的水煮魚、酸菜魚、冬蔭功還有咖喱,通通都要暫時戒掉,這對于她這樣的吃貨來說,是件多麼不人道的事情啊!但是為了確保自己的身體不會有任何不適而影響到小寶寶的成長,也只有忍著了。
    為此她還花了不少時間去對自己做心理建設,雖然只做了一半的思想工作就已經睡著,但好歹人家也是經過思想斗爭的。
    暗暗咬牙發誓,只要熬過了剩下的八個月,能順利把寶寶生下來,就算是出頭了。可是轉念一想,貌似還不行!因為寶寶出生後她要母乳喂養,哺乳期的飲食更加要多多注意,否則會影響了奶水的質量。
    唉,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她活著還有什麼樂趣?!她又不是要吃多難找的東西,只是想隨心所欲一下都不可以,只能怪這寶寶來得不是時候,她還沒來得及吃遍所有的美食呢!
    瞧她那咽口水的動作,封予灝就暗自發笑。剛認識的時候,他一度以為這女人強大到無懈可擊,沒有任何的弱點。
    自從偶然的一次機會,就是她火燒廚房的那次,親自下廚給她做了一頓飯之後,頓時就對她改觀了。恐怕只要有人帶著美食去引誘她,那一定不會遭到拒絕吧?對那些奢侈品和化妝品都不看一眼,唯獨見到美食後就跟不要命似的。
    眼看著自己辛辛苦苦付出了勞動,還要被親親媽咪誤會,謙謙不悅地撅起小嘴說︰“哪有啊?我和爹地是在給你準備早餐耶,怎麼會偷吃呢?臭媽咪,就會冤枉人家!”
    一大早起來就惦記著要給她準備這個準備那個的,他們父子倆還餓著肚子呢,而他被指派了一個最艱巨的任務,那就是保持住鮮奶的溫度。
    這個活兒雖然沒有什麼技術難度,也沒有任何的水平要求,卻需要有極其認真負責的態度,和足夠的耐心。他得每隔一分鐘就把溫度計放入牛奶中,發現溫度下降超過五度的時候就及時告訴封予灝,再由封予灝來添加熱水——為了保證鮮奶的營養成分能得到最大限度的保留,他們采用了最原始的辦法,將裝滿鮮奶的玻璃杯放在熱水里保溫。
    听了小人兒的解釋後,南宮暮雪不由得一陣心虛和汗顏,貌似她是在用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人家好歹也是一片好意,她卻還要誣陷他們父子倆在偷吃,確實不太應該。
    悻悻然地彎下腰扶住小人兒的肩膀,略帶抱歉地說︰“兒子啊,是媽咪不好,媽咪誤會你了。還有啊,要謝謝你今天特地給媽咪準備早餐,媽咪很感動呢!”
    她萬萬沒想到,原以為這麼婆婆媽媽的事情只會是某人的杰作,誰料到兒子也興致勃勃地參與進來了呢?小家伙能盡一份力,不管是三分鐘熱度也好,還是閑著無聊也好,都是人家對媽咪的一點表示。
    謙謙撲閃著一雙大眼楮,一本正經的說︰“不對啊,我不只是今天而已啊,以後每一天,我都要和爹地一起給你做早餐呢,我們要把媽咪和小寶寶都照顧好哦!這是一項需要長期堅持的艱巨任務,爹地還說了,我要是表現好的話,還會有獎勵哦!”
    嘿嘿,其實人家的重點是後面那個。爹地說過,商人嘛,總有那麼點惡習,比如對待事情很現實,凡事都會和錢掛鉤,他現在似乎也是這樣的。
    母子倆閑聊的空檔,封予灝已經把早餐都做好了,正端著托盤往外走去,還不忘招呼他們︰“好了,都到外面去聊吧!廚房里空氣不好。”
    好端端的哪有人要在廚房聊天的?偷懶也不找個好地方,雖然沒有什麼油煙味,但是相比起客廳和餐廳而言,環境還是差了很多。
    剛坐下,謙謙就殷勤地做起了介紹︰“媽咪,這些都是爹地親手做的哦,包括這個全麥面包也是耶!今天爹地不到七點就起來了,我只比他晚了那麼一丁點哦,我沒有偷懶!可是你睡得好晚哦,人家都給牛奶加了好幾次熱水了,你才下來。”
    說到最後,聲音越來越小了,听得出來小家伙覺得很委屈,似乎是在為自己虛耗的那些光陰而感到沮喪。
    還沒等南宮暮雪張嘴解釋,他自己又不以為意地笑著說︰“不過爹地說,肚子里有寶寶以後,就會變得嗜睡,所以以後不管媽咪睡到幾點才起床,我們都要耐心等待,不能去吵你睡覺哦!”
    因為隨著孕期往後推進,肚子里的小寶寶也會一天天的長大,越到後面就越會影響到睡眠。想想看,那顆肚子大成那樣,又怎麼會睡得著呢?
    只怕換哪個姿勢都會覺得不舒服吧?簡單的概括下來,就是孕婦很辛苦,連謙謙都明白這個道理,才會听話地不去搗亂。
    父子倆對她的照顧還體現在各個細節方面,除了每天會按照嚴格的食譜去替她準備一日三餐外,就連在家里的動作都放慢放輕了很多。南宮暮雪偶爾午睡起來的時候,會發現封予灝正端坐在書房里辦公,長指在鍵盤上飛快地敲打著,還不時地移動鼠標點擊幾下。
    而小人兒則乖乖地待在自己的房間里看書或者上網看看那些小常識之類的,偶爾也會去找喬思凡,只要在家,幾乎都感覺不到他的存在——因為人家走路都是要踮起腳尖的,避免發出任何聲響,吵到媽咪睡覺。
    往往吃飯的時候,一大一小兩個男人就會變得很忙,大的盛湯,小的就會給她夾菜,或者是替她把魚肉里的刺挑出來。
    這樣的待遇,都快比得上當年的慈禧太後了吧?即使是上次懷著謙謙時,也沒有享受過這個級別的,這回真的是揚眉吐氣了,徹底風光了一把。
    轉眼明天又到了要去做產檢的日子,南宮暮雪有點忐忑地偷眼瞄著躺在旁邊看財經雜志的男人,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她這副模樣落入封予灝的眼里,心下已經了然,他知道這女人是因為什麼在糾結,只是不想主動提出而已。南宮暮雪還不知道的是,從集裝箱的廢棄倉庫回來那天,他已經在她洗澡的時候翻看了病歷。
    當她第二十三次看向自己的時候,封予灝終于開口了︰“雖然我能感受到你對我的強烈愛意,但是你目前的情況並不適合過夫妻生活,所以你還是忍忍吧!”
    故意把話題岔開,想讓她能稍微輕松一點,不至于因為某些不太確定的事情而煩惱。懷孕的時候心情很重要,他不希望將來生出來的孩子是苦著一張臉的悲催表情,更不希望老婆因此而有了什麼抑郁癥。
    “噗嗤!”原本還愁雲慘霧的人,被他這句話輕易就逗笑了,忍不住伸出手在他腰間捏了一把,以示懲戒。
    想想覺得還是不解恨,又在他胸膛上輕拍了一下,含嗔帶怒地笑罵︰“你不知道我現在不能隨便大笑嗎?還要說這麼奇怪的話,真是討厭!萬一笑岔了氣或者動了胎氣怎麼辦?還有,你哪只眼楮看到我有哪方面的需求?”
    真不要臉!明明平時就是他整天想著那檔子事,居然還敢賊喊抓賊的栽贓到她頭上?兒子的厚臉皮就是跟他學的,不然怎麼會這麼恬不知恥的經常自夸?
    原本還一派悠閑狀態的男人,一听到“動了胎氣”這個敏感的詞組後,立馬嚇得把雜志丟開,扶著她的身子,急切地問道︰“真的動了胎氣嗎?你現在是哪里不舒服?肚子疼嗎?要不要馬上去醫院?”
    說完立刻轉身,要去找衣服穿上,猴急的樣子把南宮暮雪也嚇到了,趕緊一把拉住他︰“沒有沒有!我是說如果!你別緊張啊!听我把話說完嘛!”
    唉,早知道他這麼禁不起看玩笑,她就不拿這樣的事情來嚇他了。瞧這大驚失色的表情,好像她已經怎麼了似的,下回一定要記住了,千萬不能用這個來說笑,哪怕只是猜測都不可以。
    跟她再三確認後,封予灝才松了一口氣,將她輕摟進自己的懷里。感受到她溫軟的嬌軀,這才緩緩開口道︰“我知道你想跟我說什麼。子宮肌瘤不是什麼大問題,我也有了解過,只要在懷孕的過程中,肌瘤不會變大的話,是不會影響到寶寶的發育和成長的。”
    “現在的醫學這麼發達,我們平時多加注意,不讓病情惡化就好了,不會有多大問題的。到時就可以在你生產的時候順便把肌瘤摘除,今後就沒什麼事了。”那天看到她臉上有著不易察覺的憂色時,他就已經意識到事情不對勁了。
    只是她一直都不肯開口,他也就不問,生怕這件事會讓她有心理壓力。況且這還不是什麼大不了的問題,應該能平安度過的。
    最壞的打算,就是肌瘤在懷孕的時候變大,不能抑制住,那就只能把肚子里的這個寶寶舍棄。他也很舍不得,但是老婆的身體還是要放在首位的,只能說和寶寶無緣了。幸好他們已經有了謙謙,還不至于會膝下無子,這還不算最糟糕的事情。
    大手輕撫著她光滑的側臉,封予灝淡笑著沉聲說︰“我們勇猛的‘鬼醫’上哪去了?你把她藏起來了麼?嗯?快把寶貝兒還給我!這點小事不必放在心里,萬事有我呢!”
    孩子並不是生命中的全部,即使最終仍是要失去,也只能隱忍著心痛去接受這個殘酷的現實。畢竟日子還要過下去,人生總要經歷不少的痛苦和掙扎,沒有誰一輩子都會一帆風順的,他們平時不也是這麼教謙謙的嗎?
    之前就是看到他對這個孩子期盼已久,南宮暮雪才會這麼糾結,不想讓他希望落空,但有些事情往往不是人為因素可以控制的。
    如今听他這麼說,才算是釋懷,一切都順其自然好了。命里有的終須有,命里無時莫強求,都交給老天吧!
    似乎是听到了他們夫妻倆的祈禱,檢查結果出奇的好,肌瘤沒有絲毫變化,還跟原來一樣挺小顆的,安靜地躺在子宮的一隅。而另一邊,從超聲波顯示屏上可以看出,有一個明顯的豆大的黑點,此時正在輕微地跳動著。
    醫生微笑著指向那里,和藹地介紹道︰“這就是小寶寶了,下次再過來的時候,應該就能看到他(她)在里面睡覺咯!再下個月,基本上就可以看出是男孩還是女孩了,呵呵!”
    機器里很快就打印出一張超聲波的照片,那上面清晰地顯示著那個小豆點,醫生接著說︰“這個可以好好保存,算是寶寶的第一張照片了,以後可以拿來作紀念。”每一次檢查,都會發現寶寶有著不同的變化,這是令人欣喜的消息。
    作為父母,見到這樣的畫面無疑就是最幸福的,尤其是母親。感受到寶寶在自己的身體里一天天的長大,直至後面不安份地在子宮里面手舞足蹈,不停地翻滾,其實都是寶寶和母親的一種交流方式。
    這些小小的舉動所帶來的震憾和驚喜,是其他任何事情都無法比擬的,也讓不少父母直至孩子都長大成人後,仍然記憶猶新。
    小心翼翼地接過那張照片,封予灝幾乎是用敬畏的神情去像那顆小豆點致敬。生命真的太神奇了,他不敢相信,下一次過來的時候,小豆點就會長出了手腳,在子宮里面游來游去!這些常識他很久以前就知道,但是親眼所見,並且發生在自己的身邊又是另一回事。
    他從來不知道,生命帶來的震動會有這麼大,血濃于水的這種親情羈絆會這麼深。以至于很久以後,再回想起這個陽光明媚的早晨時,他的胸口還是熱熱的。
    又向醫生咨詢了一些問題後,他們才起身告辭。等電梯的時候剛好有護士抱著一位還在襁褓中的小嬰兒也在旁邊站著,看到那張比自己的巴掌還要小的臉蛋,封予灝再度愣住了。
    這是他第一次如此近距離地觀察嬰兒,他不知道原來孩子剛出生的時候只有這麼小,小到他只用一只手掌就能穩穩的托住!
    南宮暮雪忍不住伸出手去逗弄那孩子,盡管還在熟睡,但是小家伙還是下意識地緊緊抓住她的縴縴玉指,小嘴還不住地吧唧了好幾下。那可愛的模樣,仿佛是睡夢中見到了什麼好吃的東西,還不肯松手呢!
    看到這架勢,護士也笑了,連忙輕柔地將孩子的小手指一根一根地慢慢掰開,這才歉然地對南宮暮雪說︰“不好意思,小孩子所有的行為都是毫無意識的。電梯來了,你們是要下樓吧?那我再等下一趟好了,我要把他帶到六樓的育嬰室呢!”
    一般來說,新生兒在出生後都會洗澡,檢查有沒有什麼疾病等等,如果情況良好的,就會直接送到病房里,待在媽媽的身邊。
    不過也有情況特殊的,有些家長只會在指定的時間里讓護士把孩子抱過來喂奶,或者逗著玩一會兒,就要放回育嬰室了。這家婦產科醫院在紐約市是數一數二的貴族醫院,里頭的不少產婦都是非富即貴,受不了孩子的吵鬧也很正常。
    不是每個人都喜歡孩子,有的甚至還是為了某種目的才要孩子的,所以也不能因此而指責人家什麼,各人有各人的活法。
    本來他們就不趕時間,听到護士這麼說後,更不好意思先用電梯了。南宮暮雪連忙拉著封予灝讓到一邊,淡笑著說︰“沒關系,我們不著急,你還是先把孩子送回去好了,我們再等等也沒問題。”
    反正回家閑著也是閑著,還不如多在外面耗一點時間,否則回去後除了吃就是睡,她都快變成一頭母豬了!
    就在電梯門即將關上的時候,她又搶著上前一步,主動問道︰“那個,我們能不能跟你一起上去,看看那些孩子?你放心,我們只是在外面看看,不會拍打玻璃,更不會影響小寶寶們休息的。”
    見到這麼可愛的小家伙後,她突然很有沖動想看看一群小鬼頭會是什麼樣的效果。生謙謙那會兒,那小人兒都是和她一起在病房里待著的,她從來都沒有見過那個壯觀的景象。
    本就被眼前這小不點給震懾住了,封予灝自然不會有異議,實際上他也想見識一下,多看看幾個小嬰兒對比一下嘛!說不定將來會發現,還是他們家的小寶寶最漂亮最可愛呢!
    上到六樓,看到那些躺在保溫箱里的小家伙時,他瞬間石化了。見到一個是震憾,當數量被放大好幾十倍時,就不是一般的心理承受能力能接受的了。怎麼會有比剛才那個還小的?!老天!這些小不點出生的時候才有幾斤,什麼時候才能長大?
    突然覺得,像他這樣的身材比例,成長的過程中爹地媽咪一定會覺得很驕傲,嬰兒時期大家的相差都不大。
    看到那些小家伙有的歪著頭在酣睡,有的正張開小嘴打哈欠,有的睜著眼楮滴溜溜地打量著周圍的環境,還有的揮舞著小拳頭像是在鍛煉身體。醫院里這一片小天地讓他大開眼界,他不知道原來靜靜看著孩子也會是件這麼美好的事情,甚至于,他的心底都開始發軟了。
    這些軟趴趴的小東西,要養多久才會變大?這麼脆弱的小生命,又要傾注多少的感情、時間和精力,才能把他們撫養成人?
    想到這個,就忍不住要感觸,也讓他的心里生出了幾分愧疚。伸出大掌去握住南宮暮雪那只小手,輕聲說︰“寶貝兒,以前苦了你了,這次我一定會好好照顧你,不讓你再這麼辛苦!”從剛才護士抱著小嬰兒的動作不難看出,任何一個細節都要很小心,才不會傷到孩子。
    可見在成長的過程中,需要不斷的學習和努力,身為父親的那種自豪感和責任感又一齊涌上了心頭,他要做到最好才行。
    張開手指與他的相扣,南宮暮雪回以一個暖暖的笑容,不以為意地說︰“一點都不苦,過幾個月你就會知道了,雖然累,卻甘之如飴。當你看到小家伙一天天長大,會翻身,會走路,會說話的時候,每一次的驚喜都是震撼心靈的一種寶貴經驗和感受。你就會覺得,付出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她從來不覺得做個單身母親有什麼不妥之處,也不認為謙謙是個負擔。相反的,在小人兒的成長歷程中,給她和整個家庭都帶來過不少歡聲笑語,她珍惜著這份溫情,不舍得放開。
    將來有一天,看到孩子們都長大了,開始去談戀愛,有了自己的家庭之後,或許她會像老媽那樣,覺得失落。無論如何,父母與孩子之間那份血濃于水的親情都是不可能輕易割舍的,即使不在一起生活了,還是會牽掛。
    為人父母的,也終有老去的一天,到那時再回過頭來看看曾經的回憶,似乎能想起來的都是令人快樂的。
    只是這溫情的時刻,被男人一句近乎白痴的話給粉碎得很徹底——
    “話說,寶貝兒,你能看得出他們誰是男寶寶,誰是女寶寶嗎?如果不看保溫箱上的名牌,你能分得清楚?”這個問題他已經糾結了好幾分鐘了,因為他總覺得所有的小臉蛋都是一模一樣的!
    除了身高以外,就連那一個個脹鼓鼓的小肚子也是一樣的,真的不是他眼拙,而是根本就分不出來!
    被他問得啞口無言,南宮暮雪只能訕笑著拉起他的大手說︰“走吧,我們還是去超市吧!”免得繼續留下來會遭人白眼。
    104章 你等我二十年!【手打vip】
    直到坐進車里,封予灝還在糾結剛才的問題,也許他以前都沒有留意過,這些小鬼頭在嬰兒時期都長得一個樣的,尤其是新生兒。
    或許要等到五官都不再皺在一起的時候,才會好一點吧?這讓他也有了另一個疑問︰“謙謙小時候也和別的孩子長得很像嗎?”轉念一想,兒子有著和他一樣的藍色眼珠,又怎麼可能會認不出來呢?唉,真是問得多余。
    這些問題在南宮暮雪看來顯得很弱智,至少她從來都沒有過這樣的困擾,所以她轉過身伸手在某人的俊臉上輕輕拍了拍,難得有耐心地說︰“親愛的,你以前有養過狗嗎?”


新書推薦: 與(人外 1v1) 三花俱 錯撩清冷師尊後 白月光回來後我和她在一起了 誰偷了我的元陽【合歡宗 短篇合集】 原來我是神 被霸凌的小可憐(NPH 女嬤) 破傷風[雙生骨] 致命攻略 辛西亞與野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