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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紅蕖是醋罐子

    “城主回來了!剛進碼頭呢!”
    “真的?那可得趕緊去稟報長老……”
    紅蕖的手猛地一頓,眼楮  “唰”  地亮起來,像被瞬間點燃的兩簇小火苗。方才教訓人時眼底的戾氣還沒散盡,此刻卻被突如其來的狂喜沖得七零八落。她甚至來不及跟山茶說句話,轉身就往碼頭的方向跑。
    錦鯉色的裙擺掃過青石板路,帶起一陣風,裙角的草屑被抖落,魚鱗紋在跑動中漾成一片流動的金紅,恍若有尾活鯉在衣間游動。她跑得太急,腰間系著的同色絛帶松了半截,垂在身側晃晃悠悠,鬢邊的錦鯉簪卻牢牢別在發間,隨著她的動作在陽光下劃出一道道細碎的紅光。
    遠遠望見碼頭那抹青紫色身影時,她跑得更快了,裙擺被風掀起,像尾躍出水面的錦鯉。臉上還帶著方才動怒時未褪的紅暈,嘴角卻不受控制地往上揚,連帶著眼角都彎成了月牙,
    “辭鳳闕!”  她隔著老遠就喊出聲,心里雀躍不已,就像揣了只小兔子,怦怦直跳,想著該跟他說些什麼,是該先問這一路順不順利,有沒有受什麼傷,南鏡海的風浪大不大,還是抱怨他不讓自己跟著。
    “你掌心的傷怎麼回事?”  他終于看向她,目光落在她擦破皮的掌心,並無她眸中濃濃的歡喜和思念,只是蹙著眉心像是在審犯人,“又去惹了什麼麻煩?”
    紅蕖攥緊手心,那點擦傷被攥得發疼︰“我沒有……  只是幫山茶教訓了她表姐。”
    “教訓?”  他挑眉,琉璃色的眸子里浮出一絲暗芒,“你又去招惹了李家的大小姐?我不是讓你安分守著,不要管這些閑雜事?”  他往前走了兩步,青白色衣袍掃過她的裙角,身上的氣息,不是她熟悉的、屬于他的氣息,而是另一種陌生的、甜膩的腥氣。
    紅蕖看著辭鳳闕眼底的冰冷,那里面沒有半分久別重逢的暖意,只有對她的不滿和審視。原來他根本不在乎她跑了多少路,不在乎她掌心的傷,只在乎她有沒有  “安分守著”,她垂著著頭,心底越發委屈,小聲道,
    “山茶是我好姐妹……她被欺負,我當然不能坐視不理……”
    話音剛落,紅蕖的委屈還沒來得及發酵,就見辭鳳闕身後的船艙里,緩緩走出一道身影。那女子身著月白鮫綃裙,裙擺繡著繁復的水紋,行走間仿佛有月光流淌。她頭戴珍珠步搖,肌膚勝雪,眉眼間帶著幾分嬌貴,正是南靖海公主。
    南靖海公主走到辭鳳闕身側,自然地挽住他的手臂,目光落在紅蕖身上時,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打量與輕視。“鳳闕,她就是你養在府里的那個小丫頭?”  她聲音柔婉,卻帶著一種與生俱來的優越感。
    辭鳳闕抬手,不動聲色地抽回被挽著的手臂,語氣平淡︰“嗯。”
    紅蕖看著這一幕,方才還強忍的眼淚,此刻像是被施了定身咒,僵在眼眶里。她望著南靖湖公主與辭鳳闕並肩而立的畫面,郎才女貌,般配得刺眼。那陌生的甜膩腥氣,或許就是來自這位公主身上。
    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酸澀涌上心頭,她攥緊手心的傷口,疼得倒吸一口涼氣,卻只是挺直了脊背,倔強地站在那里,不肯露出半分示弱的模樣。
    那個“養”字,听著極為別扭,仿佛她是什麼被豢養的阿貓阿狗。
    “你是什麼人!”
    南靖海公主像是沒看見紅蕖的異樣,依舊笑著對辭鳳闕說︰“好久沒來你的白焰城了,我可要玩的盡興才回去”
    辭鳳闕淡淡頷首,目光掠過紅蕖,帶著一絲警告︰“你先回去。”
    “我不回去!”
    紅蕖氣鼓鼓地站在原地,錦鯉色裙擺被風吹得獵獵作響,像團燒得正旺的小火苗。她咬著唇瞪他,眼里的水光明明滅滅,偏要梗著脖子擺出強硬模樣︰
    “你今天必須說清楚,她到底為什麼跟你回來!還說是有什麼要緊事!你就是為了去找她是不是?!你知不知道這幾日我日日盼,夜夜盼,每天晚上想你想的睡不著……”
    “紅蕖。”  他打斷她,抬眼時琉璃色的眸子覆著層化不開的淡漠,“她是為火鳳雛鳥而來,不可無禮……”
    “血鳳,血鳳不是好好的麼……”她不明白,還想追問什麼,她仰頭瞪著辭鳳闕,眼里的光又亮又燙,帶著股沒遮沒攔的執拗,
    “她為什麼挽著你胳膊?”  紅蕖不依不饒,聲音微微顫抖,目光卻仍倔的很,“你還對她笑!剛才在船上你們肯定……”
    “夠了。”  辭鳳闕的聲音陡然冷下去,雖沒動怒,卻比疾言厲色更讓人發怵,寒泉似的眸子落在她肩頭上,宛若針刺似的疼,“我有沒有教過你,說話要講分寸?”
    紅蕖看著他冷白的面容,晨光在他高挺的眉骨投下淺影,連生氣時都是這般好看,卻也這般冷。他偏過臉時,下頜線的弧度鋒利如刀,對南靖海公主頷首道︰“先進城吧,住處已備好。”
    “有勞城主了。”  南靖海公主的笑音柔柔響起。“白焰城的風還是這麼舒服,我這次一定要多住些時日……”
    水榭樓閣的回廊下,碧水繞著白玉欄桿打旋,荷葉在風里輕輕晃。廊內的石榴花開得正盛,像一團團燃燒的火,可紅蕖眼里卻瞧不出半分暖意。
    她听見侍女說,他正陪著南靖海公主往暗殿去,說是要親自看著公主為血鳳喂食。
    “親自看著”……  這四個字在她心里打了好幾個轉,磨得心口發疼。從前火鳳神蛋進食,
    都是他守著看她將血一滴滴滴上去,可現在……
    紅蕖順著回廊往前走,錦鯉色的裙擺掃過廊柱,發出簌簌的響。走到他的書房外,看見窗紙上映著兩道影子,南靖海公主的聲音隔著窗紙傳出來,柔得像浸了蜜︰“城主親自護法,倒是我的榮幸。”
    辭鳳闕的聲音听不出情緒︰“公主的血能鎮住鳳雛戾氣,理應慎重。”
    紅蕖往後退了兩步,脊背撞在冰冷的廊柱上。原來如此,是她沒用了。她的血只能喂飽血鳳,卻鎮不住什麼戾氣,自然比不上南靖海公主金貴。
    她正心頭酸澀著,卻突然想起自己清晨炖在小爐上的銀耳蓮子羹  ——  那是她听說他要回來,天沒亮就去後廚煨上的,想著他一路辛苦,喝碗熱湯能舒坦些。她心里  “咯 ”  一下,拔腿就往膳房沖,裙角掃過廊下的銅鈴,叮鈴 啷響得厲害。
    推開膳房門的瞬間,焦糊味撲面而來。小爐上的瓦罐早已燒得發黑,湯汁溢出來澆在炭火上,騰起陣陣黑煙。她慌忙伸手去提罐耳,指尖剛觸到滾燙的陶土,就疼得  “嘶”  地抽回手  ,手背頓時紅了一大片。
    “笨死了……”  她蹲在地上,看著那罐糊成炭的湯,氣呼呼的罵道,眼淚卻毫無預兆地掉下來。從前她也總在膳房闖禍,不是燒糊了蓮子羹,就是打碎了瓷碗,每次辭鳳闕都會嘆氣,然後拉著她的手往傷口上涂藥膏,動作重得像在罰她,指尖卻總是涼的……
    夜深露重,月亮漸漸隱入雲間。
    紅蕖房間里的燭火搖搖晃晃,映著她淚痕斑斑的臉。她趴在枕頭上,肩膀一抽一抽的,哭了許久,連嗓子都啞了,眼楮紅腫得像核桃。手背上的水泡隱隱作痛,心里的委屈更是像堵了塊大石頭,怎麼也挪不開。
    “叩叩叩  ——”
    門被輕輕敲響,紅蕖身子一僵,隨即把頭埋得更深,裝作沒听見。
    “紅蕖,開門。”  辭鳳闕的聲音隔著門板傳來,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疲憊,不復白日的冰冷。
    紅蕖咬著唇,眼淚又不爭氣地涌了上來,她甕聲甕氣地喊︰“不開!你走!”
    門外沉默了片刻,又傳來他的聲音,比剛才軟了些︰“我知道你委屈,開門,我有話跟你說。”
    “有什麼好說的?”  紅蕖猛地坐起來,抓起身邊的抱枕砸向門板,“你不是忙著陪你的公主嗎?還來我這兒做什麼!”  她的聲音帶著哭腔,一雙眼楮哭的紅紅的。
    辭鳳闕在門外嘆了口氣,聲音里透出明顯的倦意,卻還強撐著耐心︰“別鬧了,紅蕖。她只是……”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緊接著是壓低的匯報聲︰“城主,暗殿那邊……  血鳳有些異動。公主的血鎮不住了!””
    辭鳳闕的聲音瞬間變得嚴肅起來,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知道了,我馬上過去。”
    紅蕖心中一頓,她豎起耳朵听著門外的動靜,果然,腳步聲漸漸遠去,越來越淡。
    “大混蛋!”  她沖著門板委屈的哭叫了一聲,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什麼臭龍!就是個大騙
    委屈和生氣像潮水般將她淹沒,她光著腳坐在地上,委屈的哭了起來。她朝思暮想盼著他回來,可是他卻帶著別的女人回來,連一句多余的解釋都沒有……
    就連哄她,也變得這麼敷衍……她炖糊的烏骨湯還在膳房冒著煙,她手背上的水泡還在火辣辣地疼,可他連多看一眼的功夫都沒有。他明明來了,明明說有話跟她說,可還是因為火鳳雛鳥走了……在他心里,她難道永遠都不是最重要的那個麼!?
    ps︰喲啊虐了……虐了……大青龍,大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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