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不管鹿小野怎麼解釋，凌靜都像是沒听見般，只睜大了眼楮神色恍惚地看著她。
直到鹿小野說完了，林姨出聲提醒了她一下，她才猛然回過神來，看向鹿小野的神色也瞬間復雜到了極點。
“你剛才說你那個病，”她頓了頓，“就是精神方面出問題，是從什麼時候開始？”
鹿小野抿唇，睫毛顫抖著垂了下去，“六歲。”
六歲？！
那麼小的孩子，竟然會出現精神問題？！
凌靜想起數十年前听到過的那一些閑言碎語，只覺得腦子里亂到了極點，臉色也相當不好看。
鹿小野只當凌靜是沒法接受自己有病的事情，心里像是梗著一根刺般難受。
雖然早就料到，她應該沒有那麼容易就能接受，但凌靜的反應還是狠狠地刺痛了她的心。
“伯母，如果您真的很介意我這個病，我也可以治好再跟盛梟結婚。”
鹿小野說完，見凌靜仍舊不答話，忍不住又咬牙補充了句。
“伯母，這已經是我的底線了……不管怎麼樣，我都不可能會放棄跟盛梟。”
凌靜抬起頭，看到鹿小野堅定執著的眸子，心里只覺得更加煩躁，最後干脆直接從沙發上站起來，一言不發起身往樓上走。
鹿小野一怔，趕緊追上去，“伯母……”
凌靜腳步頓了下，轉頭看她一眼，冷聲吩咐，“你先回去！”
鹿小野自然不甘心就這麼回去，然後還沒來得及開口，又听凌靜冷聲補充。
“你在門口站了那麼久，想見我也見了，該道歉的解釋的也都說過了，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鹿小野被她一句話噎得語塞。
再張口時，卻發現凌靜已經回了她自己臥室，小臉頓時垮了下來，心中只覺得又氣餒又煩躁。
她從來沒有這樣低聲下氣求過人，原本以為凌靜心底到底是疼自己多點，就算一時沒法接受她的精神問題，至少會給她時間慢慢治療。
可沒想到，凌靜的反應竟然會這麼大。
…
…
回到逐鹿台後，哪怕肚子還餓著，鹿小野也沒心再吃東西，直接回臥室躺到了床上。
不知道是因為在太陽底下暴曬了一天，還是因為被凌靜甩了臉色的緣故，鹿小野只覺得腦袋疼得似要炸開，太陽穴更是不知疲憊地突突跳著。
原本想要睡會兒，都因為劇烈的頭痛而折磨得閉不上眼。
到最後痛得沒辦法了，鹿小野只能從床上爬起來，從裝藥的櫃子里翻出安眠藥，倒了兩顆干吞下去，然後重新躺上床。
半個小時後，藥效上來，鹿小野才終于閉上眼緩緩地睡了過去。
…
…
盛梟從部隊回到逐鹿台已經是晚飯時分。
原本以為鹿小野守了那麼久才見到凌靜，肯定已經把凌靜哄好，高高興興在家等著自己，誰知道進門卻听見陳管家說鹿小野回來後，什麼都沒吃就上樓睡了。
盛梟隱約察覺出事情不對勁，直接上樓。
擰開主臥的門，果然看到大床上凸起來一小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