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虐文使我超強 第569節

    這是個問題。
    謝新桃咳嗽了聲,“這個呀,聖人去給你找能治腿的大夫了!”
    當初她哥在箭樓之下也太慘了,哪怕她只听了房日兔的描述,也連續做了一個月的噩夢。
    後來有人更慘,謝新桃竟詭異習慣了。
    “對了,哥,那個剔銀燈,你這麼聰明,要不改進一下?”謝新桃也是掃蕩蜃樓之後,才發現他們竟然隱藏了一個末法王朝。
    原來咱的祖宗還真的是修仙的!
    謝柏翹輕輕地說,“剔銀燈,被我毀了,再也沒有傳承了。”他這一次這麼僥幸回來,就是在自刎的時候,不是剔亮,而是果斷剪除了舊燈芯,新長出來的燈芯,跟他的身體徹底融為一體,化為血肉的一部分,在五年之間治愈了他的傷口。
    也就是說,他沒有下一次轉生的機會。
    他只要此世。
    謝新桃愣了一下。
    哥哥又笑了,“你這頭小蠻牛,你也只有跟在聖人的身邊,你才能如此滋潤,等換了下一世,你又知道那是什麼模樣?還不如珍惜這一世,把該吃的都吃了,該享的都享了,痛痛快快活一場,不比殫精竭慮、提心吊膽地轉世要好?”
    謝新桃心說誰不想與天同壽呢?
    不過她哥是聰明人,她哥說得準沒錯!
    謝新桃滿臉嚴肅,“你說得對,我現在就把聖人喊回來,你記得好好爬床,不要懈怠!”
    謝柏翹:“?”
    天子又請來了無數名醫給謝柏翹治病,其余的都好的七七八八了,唯有他一雙腿,哪怕忍著疼重新接了骨,依然是站不穩。
    謝新桃很憤怒,背過身去,偷偷罵了一句當初下狠手的。
    病公子也是一副美人垂淚的模樣,惹人憐惜,“真的……治不好了嗎?聖人,我是個廢人了嗎?”
    帝王自然又把他摟在懷里,好生安撫。
    “哥哥走不了又不是什麼大事,往日都是我抱著走,大不了抱哥哥一輩子。”
    然後謝新桃就見她哥嬌弱靠在聖人的肩膀上,露出了一個狐狸般的得逞笑容。
    謝新桃整個人都不好了!
    做人怎麼可以如此狡詐!
    不,她哥不是人,他是一頭千年成了精的老狐狸!
    等名醫走後,謝柏翹趴在緋紅的腿上,愈發的柔弱傷心,“都怪我這兩條腿不爭氣。”
    “我看它挺爭氣的。”緋紅睨他一眼,“不會走路,卻會盤腰。”
    啊,被看透了。
    病美人面容倦懶,流露出一絲哀怨,“所以紅兒嫌我城府深沉了嗎?”
    他知道,他這樣刻薄小氣的話,一定會招惹她幾分火氣,等她眉梢鋒利一揚,他又轉換角色,變成一頭溫馴的狐狸,惶恐無措鑽進她的胸脯,尋求強者的庇佑,“哥哥是不是很討人厭?要不你罰我吧。”
    他一具病軀,不良于行,有時候連床都下不了,能怎麼罰?
    自然又是分兵斷橋,奇襲糧倉。
    她說,“翹哥跟我耍心眼了,我要懲罰翹哥。”
    病美人像是被剪羽的幼鳥,一邊向往著天穹,一邊被主人抓在手中,修剪長出來的新羽,他瑟縮著,唳叫著,她從身後俯過來,蒙住了幼鳥的眼楮。漸漸地,他也習慣了這剪羽的疼痛,更習慣了她每一根手指的靈活與惡劣。
    被蒙住眼楮的時候,身體其他部分的知覺越發靈敏,他濕著睫毛,在她掌心里掙扎求生。
    “好了,哥哥看看,看看妹妹綁的好不好看。”
    她根據各種場合來變換對他的稱呼,想要勾出他心底深處的禁忌。
    “讓新桃來看看好不好,看看她哥哥怎麼能放蕩到這個樣子。”
    謝柏翹一睜眼,就看見對面的葡桃花鳥鏡,那俊美的裝飾禽鳥好似也要探出頸來,看一看鏡中是何等熱烈的景象。他被天子用一根殷紅發帶捆住了手腳,以一個他能承受的曲度,將他折疊成了一件漂亮的禮物。
    她那赤褐色的手掌繞到他的胸前,與皚皚雪峰形成鮮明的對比。
    鏡中人的面目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
    那雙桃花眼怎麼能濕成那樣,月牙似的彎彎下墜,眼窩處養著粼粼小湖。
    陡然間,桃花眼泛起一絲血腥,又犀利得令他心跳。
    謝柏翹听見自己說,“紅兒知道自己跟誰玩嗎?”
    鏡中的病美人微揚起一截瀕死過的脖頸,帶著一種幽詭的語氣,“我是謝柏翹呢,還是朱邪執衣呢?又或者,是個什麼呢?”
    又或者說,他想問——
    你喜歡哪個我?
    他們是我,又不是我,我嫉妒著他們,他們又嫉妒著我。
    “不知道呢。”天子頑劣的性子從不更改,她一邊把他撐開,讓他去看鏡子里的桃花美人,一邊略帶引誘地說,“我最貪心,我都想要,行不行?”
    謝柏翹的心中涌起強烈的殺意,被她一坐,頓時又沒聲兒了,只剩下細弱的呼吸。
    天子走後,寢宮又恢復了安靜。
    謝柏翹下了塌,腳尖踩著軟毯,腳踝還帶著一點顫動,他緩緩走到了那一面花鳥鏡前,烏發墜著松綠金環,像一叢芨芨草,凌亂且柔軟垂落在胸前,又如墨一樣,潑在肢體。
    他清晰看著自己,象牙雕琢著皮肉,泛著深深淺淺的紅。
    一道又一道的灰白影子落在他的身後。
    他們簇擁著她,又好像吞噬著他。
    “……不公平……我也要出來……”
    “放我出去……我才是……”
    “她是我的,我的,我要殺了你,永遠……”
    細細密密的低語,每日每夜都在啃咬著他。
    這才是他身體虛弱的真實原因。
    每轉生一次,身體就多了一個人,他已經記不起自己轉生多少次,疼痛像汁水一樣,滲在他的血液里,越來越疼,越來越吵。帝子王侯,僧盜九流,販夫走卒,或是身居瓊瑤宮闕,或是小舟擺江自渡,他都是一個人,孤零零的一條野狐。
    他好想殺光所有人來陪他。
    病美人抬起一截雪藕般的手臂,纏繞著一縷黑發,掌心壓在鏡中央,他貪婪著看著身體上的每一處紅痕,愉悅得眉尾上抬,“朱邪執衣,你不能犯病,就算犯了,也不能讓她看見,知道嗎?我們都會擁有她,我們都不會再是一個人,我保證。”
    誰讓朱邪一姓,只剩下他最後一個魔頭呢?
    萬法衰敗,神佛都亡了,竟然讓他一個魔活到了最後。
    “噓。”
    他豎起手指,制止鏡中狐的言語。
    你要藏好,你要用最干淨雪白的皮囊迷惑世人,就像是一頭摟抱著月亮的兔子,雙眸清澈如水,皮毛潔淨如雪,帶著破碎的過往,滿腔的柔弱與可憐,天真撞入我們意中人的懷中,這樣她才會把我們撿起來,永遠呵護與憐愛。
    人畜無害,世人皆愛。
    次年春日,放風箏的時節,緋紅將狐裘給人掩好,背著他上了一座春意正濃的小雀山。
    漫山遍野皆是山花,淡紫的麥冬,粉黃的金雀花,茸茸茂密的睫被,一簇簇的野菊炸得遍地都是,謝柏翹入目就是爛漫的春光。此時他們已經回到了含章,這是王城之外的一座龍脊山,從山頂俯瞰,就能將王城景色收入眼中。
    謝柏翹親手做的龜將軍被天子放上了高空,風吹哨響,震耳欲聾。
    侍女說道,“您看,聖人給您放得多高呀。”
    她流露出一抹羨慕的神色。
    病公子坐在遮陰的傘蓋下,戴著寬大的兜帽,雪白的茸毛遮蓋了半張臉,眼睫下投出淺淺的陰影。
    他聲音平靜。
    “但龜離了水,會死。”
    他的意中人是天下無雙的帝王,她能喜歡的有很多,比如此時此刻的他,跟此時此刻的紙鳶。但他喜歡的,從頭到尾只有她一個,他像菟絲子一樣,依附著大樹而生,君王之愛若不長久,他就會像這紙鳶,飛得越高,摔得越痛。
    得到之後又失去,他會比死還難受。
    侍女駭異轉頭,卻見病公子又換了另一副面容,他淺淺帶笑,通透得像是玉中佛。
    仿佛一切都沒發生過。
    緋紅拽著紙鳶過來,遞到謝柏翹的眼前,“你拿著線,我抱著你去放。”
    謝柏翹唇角微翹,“……好。”
    于是他的玉臀就被她捧在雙臂間,她抱著他在山野里跑了起來,呼吸聲跟心跳聲都清晰響在他的身邊。謝柏翹拽著線,手指被勒得發紅,龜將軍翱翔九天,而主人卻無暇欣賞,他低下頭去看緋紅,卻發現她的臉淹沒在烈日金光之下,模糊的,看不清。
    他們是否也會漸行漸遠,直到他再也看不見她?
    他心頭微疼。
    謝柏翹輕聲地說,“我可以放飛它嗎?我想讓龜將軍永遠快活。”
    她訝異看了他一眼,“做了那麼久,不要了嗎?”
    他第一次說話沒有看她,而仰著頸,看向天際的紙鳶,“在天上,才是它最好的歸宿。”
    緋紅自然從他。
    于是這一頭龜將軍斷了線,遙遙飛向高空,逐漸消失不見。
    他眸光晦澀。
    中途休息時,緋紅站在帳篷之後,一手拽住謝新桃跟房日兔,視線落在她們滿是動物油脂的嘴上。
    “偷吃了?”
    兩女很是惶恐不安。
    偷吃點肉……會被罰俸祿嗎?
    誰知道天子下一句就是,“你們在謝柏翹面前說了什麼?他自從回到含章,就是一副被悲春傷秋快要死掉的樣子。”
    房日兔小心翼翼地說,“您把他做傷了?”
    謝新桃立即反駁,“不可能,我哥他精著呢,咳,我是說,我哥他肯定有技巧保護自己。”
    房日兔瞥她這個小姐妹,“你懂什麼,興致上頭,哪里管得了那麼多,上次你哥膝蓋都青了你又不是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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