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節

    而且,還是精裝修,搬進來就能住,挺方便的。
    “房間呢?隨便挑嗎?”她問他。
    江景行原本在松領帶了,聞言看向她,似乎是笑了一下。
    溫藍被他笑得莫名局促︰“你笑什麼啊?”
    江景行認真地問她︰“你覺得合法夫妻應該睡在哪兒?”
    他語氣太靜,她被問得怔了一下,等反應過來,臉已經燒得通紅︰“你……你能不能正經一點?”
    “我這話不正經嗎?”
    她啞口無言。
    確實是挺正常的話題,不過,她自己心里有鬼罷了。
    說到底,他們還沒熟到那一步。
    溫藍錯開了他的注視,轉移了話題︰“跟我領證,你爸媽同意了嗎?”
    “我可以做主,我剛剛已經給他們打過電話了。”
    她看向他,顯然是覺得他這話的可信度不高。
    他也沒有解釋什麼︰“那這樣吧,這個禮拜天我先帶你回家一趟,見見我父親。我母親你已經見過了,她沒有什麼反對的。”
    “你生母那邊……”說起來,她還沒見過他親媽呢。不過,據說他親媽跟他爸離婚後就出國了,很少回來。
    “沒有必要管她。”
    溫藍怔了一下,總覺得他在說這話時,臉上的表情平靜得近乎冷酷。他跟他媽的關系,好像不怎麼樣。
    還不如他跟他繼母的關系好。
    她看著他老半晌,確信他不是在開玩笑︰“那等我見過你父親再說吧。如果他不是很喜歡我,那……”
    “就算他不喜歡你,也不能干涉什麼。他從政,管不了我那麼多。”江景行說,“我爺爺人挺開明的,如果他喜歡你,我爸就不能說什麼。我姥爺……毛病挺多一老頭,不過,我有辦法對付他。”
    他說得雲淡風輕,溫藍還是感覺亞歷山大。
    第12章 、家長
    溫藍首先見的是江景行的父親。
    江父年過五十,身板卻很是挺直,表情嚴肅,鬢發烏黑,沒有一根白發。溫藍覺得很奇異,喝茶的時候忍不住多看了他兩眼。
    來之前她挺緊張的,可來了後反而放松起來。
    因為全程基本上是江景行在跟他父親說話,根本不需要她說什麼。
    一開始,他們只是在聊公司的事情,江父問了他兩句,他應對得宜,笑容平和,讓氣氛也變得和緩了不少。
    “別老想著掙錢,你的錢還花不完嗎?有時候多回家看看你爺爺,看看你姥爺。”江父道。
    “這邊的事兒處理完了就去。”他笑笑,替他爸斟茶,回頭見溫藍杯子里的茶沒了,彎腰過來替她滿上。
    她忙捧起杯子接住,小小聲︰“謝謝。”
    江景行抽空看她一眼。
    在他爸面前,真是乖極了,就是長輩眼里那種听話又乖巧的小姑娘。
    平時那些小爪牙,全都收了起來。
    後來說到結婚的事情,江景行把婚禮之類的一應事宜都跟他爸說了,不像是在商量,就像是單純地只會他爸一下。
    溫藍一開始特緊張,但是,江父什麼都沒說,只是說︰“你跟你媽自己看著辦。”
    聊完了,溫藍被他牽著手出來,到了外面才長出一口氣︰“你爸好嚴肅啊。”
    “紙老虎而已,你不怕的話,他就沒什麼可怕的。領導嘛,就那樣,也就是看著唬人。”江景行笑,“我早跟我媽通過氣了,我媽堅定地站我這邊,放心吧。”
    “不過他真年輕啊,頭發居然那麼黑,一根白的都沒有。”她語氣里有那麼點兒崇拜,覺得不可思議。
    江景行忍俊不禁︰“染的。”
    “?!”
    ……
    江景行下午公司有事,但還是抽了一個小時陪她去見了程一曼。
    程一曼的反應比溫藍想象中要平淡,既不過分熱絡,也不反對什麼,只是詢問了一下他們關于婚宴之類的準備。
    溫藍幾次從旁邊看她,總感覺她是想給江景行一個下馬威。
    “那我先告辭了。”江景行起身離開。
    程一曼點了點頭,端起茶杯喝茶。
    江景行走了,溫藍才問她︰“不滿意?”
    “不滿意我會理他那麼久?”程一曼用看白痴一樣的目光看她。
    “那你干嘛還給他臉色看?”
    “怎麼,你心疼啊?這還沒結婚呢,胳膊肘就往外拐了?”程一曼不屑,“你能有點出息嗎?”
    溫藍也不不跟她一般見識。
    程一曼是個聰明人,但有時候,就是太拿姿態。說得難听點,就是——矯情.事兒逼。
    不過,有時候男人就是吃這套,比如——周崇嶺。
    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所謂老房子著火,無非如此。這個年紀了,還整了個夕陽紅黃昏戀。
    當然,這話她不敢在她媽面前說。
    倒不是怕她,就是覺得沒必要。程一曼真較真起來,那只能用“雞犬不寧”四個字來形容了。
    溫藍是個本分人,或者說,不是個為了一些沒好處的事情跟人吵架撕逼的人,所以大多時候她是能忍就忍,除非忍無可忍。
    “結婚這麼大的事兒,明天都要領證了才來告訴我。”程一曼冷笑,並不掩飾她的不滿,“不是太傲慢就是太不把你當回事。”
    “那你還同意?”溫藍看她。
    “這不是沒有更好的選擇了嗎?”程一曼呷一口茶,說,“誰讓你這麼沒出息。要換了別人,長成你這副禍水樣,男人不還是手到擒來?真是白瞎了我給你的這張臉!”
    溫藍都服了︰“原來這就叫‘出息’啊?”
    她真是懶得跟她一般見識。
    她下午沒什麼事兒,去了一趟福利院那邊。
    院長是父親生前的好友。
    “您真的決定要把這邊關了?”兩人沿著樹蔭底下走了會兒,溫藍問道。
    “你父親過世以後,資金來源基本就斷了,這些年只靠著一些老朋友勉強支撐。”老院長的背脊已經有些蹣跚,遠不似她當年看到他時那樣精神矍鑠,溫藍心里說不清是什麼感覺。
    只能說,世事變遷,世事無常。
    如果她能略盡綿薄之力,她必然會幫忙。可是,這忙她幫不上。
    在這人杰地靈、物價飛漲的首都,她也不過是很渺小的一粒塵埃而已。
    晚上,溫藍在出租屋里簡單燒了兩個菜。
    她抬頭去看牆上的鐘,已經是8點了。想了想,還是給溫奕打了個電話。
    那邊響了好幾聲才接起,他似乎是躲到了茶水間︰“都跟你說不要給我打電話了!我還在加班呢!要是被季總發現我開小差,我就死定了!”
    他語氣里有點煩躁,不免遷怒她。
    溫藍頓了一下,柔聲道︰“對不起。”
    溫奕也頓了一下,說完似乎有點後悔,父親過世、母親改嫁後,他們姐弟倆基本就是相依為命了。
    他緩和了一下語氣︰“姐,對不起,我不是故意沖你發火。我真的很忙,我們這個新任總裁,真的很難搞,他不滿意我們的方案,現在要把這兩個季度的所有企劃案重做,我哭都哭出來了,飯還沒吃呢。”
    “你飯還沒吃啊?”見他可憐巴巴的,溫藍很快心軟了,說,“那我給你帶飯過去吧。”
    “也好,就是麻煩你了。”
    “沒事的。”
    溫奕從小被寵壞了,父親還在世時,家里總是門庭若市,何其鼎盛?後來父親過世,樹倒猢猻散,生活質量自然也是一落千丈。從一個高高在上的公子哥兒淪為了需要靠自己雙手來努力的普通人,經常累死累活工作一年也就那點收入,還得省吃儉用,這誰受得了?
    自古以來由奢入儉難,就是這個道理。
    溫藍掛了電話,直接打車去了三環。
    溫奕他們公司是由中宸集團控股、集生產和銷售為一體的高端布料公司,市場佔有率極高,在國內乃至國際市場上都鮮有敵手,因這兩年舊產業的市場停滯而更得重視,盡得總公司資源傾斜。
    溫藍抵達公司大廳時,站在旋轉門口停駐了會兒。
    只有財力雄厚的公司,才能在寸土寸金的商業中心擁有這樣的地皮。
    進門後,她去前台登記,乘電梯去41樓。樓層緩緩上升,透過玻璃門,可以看到干淨整潔的接待中心,忙碌匆匆而有序的白領,手持咖啡杯談笑的外賓……緊張而充實,確實和小公司的氛圍不大一樣。
    ……
    “香煎帶魚、炒芹菜,還有小雞炖蘑菇。”茶水間里,溫藍把保溫桶遞給溫奕。
    溫奕接過來,迫不及待地打開蓋子喝了口湯,被燙得差點跳起來,忙伸手扇著,卻不舍得吐掉。
    “你慢點。”溫藍說,“沒人跟你搶。”
    “餓死我了。”他咽著飯,嘴里含糊不清嘟噥著。
    溫藍卻笑︰“是饞的吧。”
    溫奕也不反駁,對她露出個大大的笑臉,可隨即臉上笑容又掛了︰“真想去改名!叫什麼不好,偏要叫‘瘟疫’!姐,你說咱爸是不是腦抽了給我取這麼個名字?”
    溫藍臉上的笑容一頓,皺眉︰“你怎麼可以這麼說爸爸?”
    溫奕怔住,不覺心虛又害怕起來。
    這個姐姐平時都很好脾氣,一直慣著他,可要是真的板起臉來,還是很嚴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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