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節

    溫藍雙手合十︰“阿彌陀佛,我怎麼敢勞煩江公子替我開車門?真是罪過。”
    “別貧了,快上去吧。”他涼涼掃她。
    她這才溫軟地笑了笑,鑽了上去。
    中午他們是在附近一家中餐廳吃的。不是什麼有名的館子,不過味道一絕。
    江景行點餐也很有水平,點的大都味道不差,還有她最喜歡的醉蝦、杭菊雞絲和西湖醋魚。更難得的是,味道竟然還挺正宗的。
    遲疑了一下,她看向對面人。
    “以前听京南提起過,你喜歡吃杭幫菜,西餐最喜歡鵝肝。”像是猜到她在想什麼,他解釋說。還有一些是聚會時看到的,看她當時夾得最多,他就記住了。倒也不是刻意去記,他記性一直很好,稍微留意就記住了。
    溫藍說︰“你記性那麼好,看一眼就記住了吧?”
    江景行笑︰“你一點也不感動?”
    溫藍翻了他一眼,低頭繼續吃。
    他也不在意,繼續給她添菜。
    “你自己也吃啊。”溫藍說,有點不好意思。
    他自己盤子里還是空著呢,盡顧著給她夾菜了。
    和他吃過幾次飯,他在餐桌上似乎很照顧別人,給別人布菜添茶,自己卻吃得很少。
    這倒是和她想象中不大一樣。
    原本以為,像他這樣的公子哥兒,都是別人照顧他呢。
    “干嘛又這樣看著我?”江景行失笑。
    “沒什麼。”溫藍搖搖頭,低頭認真吃菜。
    “要不要喝點酒?”江景行提議。
    她抬頭︰“大中午的喝酒?”
    “反正下午也沒什麼事兒。”他笑了笑說,“要是喝醉了,我送你回去,伺候你上床睡覺。”
    溫藍的臉不受控制地升溫。
    什麼叫“伺候她上床睡覺”啊?
    這人真是。
    走哪兒撩哪兒啊。
    “還是不了,我不怎麼會喝的。”
    “沒關系,就喝一點。”他給周叢打了個電話。
    沒一會兒,周叢就回來了,手里拿著一瓶白干。
    “92年的,你嘗嘗。”他接過,給她倒上。
    眼看他越倒越滿,她忙起身去捂杯口︰“差不多得了,真的要醉的!”
    “沒事的,這酒不會醉。”他給自己也倒了大半杯。
    溫藍看一眼他杯子里的,比自己杯子里的要多三分之一,也就不推辭了,不然顯得太做作。
    她酒量算不上太好,但也不是那種一杯就倒的。
    她淺淺啜了一口,感覺這酒的味道還不錯,很順滑,不是那種辣嗓子的。
    她又喝了兩口,感覺越來越有味道,挺上頭的,無意看一下酒瓶底下那一長串外文,還有特殊的標志,默默把目光移開了。
    怪不得覺得好喝,她這幾口可是喝掉了幾萬塊。
    “你是什麼時候來北京的?”江景行問她。
    溫藍想了想︰“就是大一的時候啊,來這邊上學,算起來也有很多年了。”
    “以前沒有來過嗎?”
    她搖搖頭︰“大一那會兒,是第一次來,還不小心坐錯站了。”
    他都笑了,挑眉望她,給她添菜︰“這麼迷糊?”
    他笑得她挺不好意思的,低頭又喝一口。
    “差不多得了,別喝太多。”他欲言又止,到底是按住她杯子,不讓她喝了。
    溫藍不解地看他一眼,一開始不是很明白。可過了會兒,才覺得這酒的後勁有點大。
    他騙她!是不會醉,但感覺腦子暈乎乎的,全身發熱。
    後來是江景行攙著她走的。
    倒也算不上東倒西歪,只是,她有種腳底虛浮的感覺,腦子是清醒的,但就是有些“飄”的感覺,整個人不由自主掛到了他身上。
    上了車,她靠在座椅里揉了揉太陽穴,不知不覺就睡了過去。
    等醒來的時候,發現已經到了目的地。
    溫藍朝外面望去,發現地方有些陌生︰“……這是我家嗎?”
    “是啊,我們家。”她還發蒙呢,人就被他攙了下去。
    上樓後溫藍才反應過來,這哪里是她住的地方啊?
    “……這是你家!”
    “我家不就是你家?”他笑,單手攬著她,另一只手自若地去按電梯。
    第14章 宿夜
    電梯到了, 江景行把她攙扶出來,用指紋解鎖了房門。
    這房子她之前來過一次,黑白灰的色調, 挺冷清的, 不過, 今天桌上、茶幾上都擺了新鮮的花束,看上去多了幾分別樣的生機和鮮活。
    地上擺著全新的女士拖鞋。
    她四處看了一下,扶著沙發靠下。
    他房子太多,她實在分不清,依稀記得之前來這兒喝過茶。
    “喝點水。”江景行將倒好的茶水放到她面前的茶幾上。
    “謝謝。”她捧起杯子喝了口。
    “還不舒服嗎?”他微微俯身靠近她,一只手自然越過她, 搭在了她身後的沙發靠背上。
    這是一個很親昵的姿勢, 讓她有種被禁錮和懷抱的感覺。
    溫藍怔了一下, 看向他。
    他也在看她, 不是平時那種或溫和或高深莫測的神情,而是一種她說不上來的專注, 讓她聯想到獵人捕獵之前的神態。
    離得太近了, 她能看到他縴細幽長的眼睫毛, 鴉羽似的, 還有窄而薄的眼皮,形狀完美,高高的鼻子,薄而優美的唇,以及身上那種淡淡的雪松一樣的氣息, 混著一點點煙草味。
    那雙漆黑的眼楮, 極深極暗, 叫人窺不清、看不透, 莫名地危險。
    她的酒好像醒了幾分。
    不知道為什麼,這一刻曾經關于他那些模糊的記憶忽然就清晰起來。她大二那會兒,還是一個學生時,他已經是頗有社會地位的成功商人了,還是他們學校校友基金會的成員。
    有一次,她和傅京南一道去學校附近的咖啡廳喝咖啡,偶遇了他。
    他當時側對著她,一個人坐在角落里,桌上放著一個筆記本,似乎是在工作,神情很專注。有陽光從窗外灑進,虛虛地籠在他半邊肩膀上,身上的白襯衣干淨整潔,說不出的斯文清雋,感覺是像冰川白雪一樣的男人。
    再聯想到後來他抱自己像抱一個小玩偶似的輕松,才明白自己對他的認知有多麼離譜。
    那次,半小時已經有四個女生跟他搭訕了。
    她當時還是個很單純的小姑娘呢,喜歡帥哥也喜歡美女,所以還有點羨慕︰“這桃花運也太好了。”
    “老四看不上這種貨色的。”傅京南沒帶她過去坐,只是給她點了杯咖啡,揉揉她的小腦袋,半開玩笑,“換了你,他可能會有點興趣。”
    溫藍一口茶差點噴出來,惱怒地瞪了他一眼。
    不興開這種玩笑啊。
    “覺得我開玩笑?”傅京南是那種傳統的美男子,濃眉大眼,輪廓分明,笑起來清朗而豁達,一身正氣,玩世不恭的時候也不惹人厭煩,反而有種隨性的不羈,“那你去試試。”
    “什麼意思?”
    “你過去,讓他請你喝杯咖啡,我看看他什麼反應。”
    “神經病啊你,我跟他又不熟。”只見過兩面,拜托!人家會覺得她有毛病吧?
    “美女要對自己有點信心。”他擺出那副混不吝的樣子,煞有介事地拍了拍她的肩膀,“他這人假正經得很,你要是能讓他請你喝咖啡,月底我帶你去北海道滑雪。”
    “真的假的啊?我們拉鉤鉤。”
    “幼不幼稚啊你……”
    溫藍覺得時機成熟,過去在他對面落座︰“我覺得你好面熟啊,我們是不是在哪兒見過?”
    可能是覺得這搭訕方式太老套,他抬頭看了她一眼,要笑不笑的樣子。
    好在她臉皮夠厚,面不改色地捧著臉說︰“這個哥哥,肯定在哪兒見過,長得這麼好看,不可能想不起來。”目光瞥到他放在桌上的一本外文書,突然靈光一閃,“你也在看這本書啊?pens es,這我也很喜歡。”
    听到她用蹩腳的法語磕磕絆絆念出來,他沒有忍住,終于笑出來,矯正了一下她的發音︰“pens es。”
    她的臉頰漲得通紅,哼一聲,干脆不裝了,就那麼理直氣壯地看著他︰“沒帶錢,可以請我喝一杯咖啡嗎?”
    他沒說話,只是用那雙深邃漆沉的眸子一瞬不瞬地望著她。
    有那麼會兒,溫藍心虛不已,感覺他已經看穿了自己的想法。不過他什麼都沒說,只是抬手招來侍者︰“一杯美式,謝謝。”
    “我要拿鐵!”
    他一怔,似乎沒想到她還要在這種事情上較真,遂改口︰“一杯拿鐵。”
    ……
    “在想什麼?”江景行發現了她的走神,笑了一下。
    他抬手替她將滑落肩頭的發絲撥到了腦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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