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節

    “醒了就好。”吟歡小口地喝著她喂的藥,苦地直皺眉,司棋摸了摸她黏在耳側的頭發,“老夫人都替小姐安排好了,明日就帶您去南山寺住一段時間,夫人親自陪您過去。”
    “府中事務繁忙,大嫂如今身子重,不如司棋姐姐陪我去好了。”吟歡半撒嬌的說道,對這麼懂事的小姐司棋還有什麼好說的,“你如畫姐姐陪你一塊過去,我留在家里幫著老夫人一起處理家事,你好好養身子,擔心這個做什麼。”
    “等小姐回來,什麼事都結束了,您再也不會做噩夢了。”司棋放下碗扶著她躺下,給她蓋好了被子,吟歡笑了笑,司棋摸摸她的臉走了出去。
    到了晚上顧老夫人和木氏都過來看過她,吟歡略微有听見她們旁邊說話,卻怎麼都睜不開眼,頭昏昏沉沉的很難受。
    木氏輕輕摸著她的額頭,這才不過半日的功夫,竟然又燒起來了,“母親,看來應該找您說的大師看看。”
    “前些日子說那司空大師出游回來了,你們明天先過去,如果他在就找他,不在就找主持。”顧老夫人心疼地看著吟歡,這孩子當真是磨難多,難道真應了那司空大師說的話,富貴一生,卻是改命而行,年輕的時候會受些磨難。
    “八王妃今早還派人來問候了,說這刑部的事咱們不用擔心。”木氏拿起濕的紗布蘸了些溫水涂了些在吟歡嘴唇上,又給她換過了一塊布放在額頭上,顧老夫人嘆了一口氣,“這樣就好,這皇家最是護短的。”...
    第二天吟歡燒退了一些,木氏帶著她出發去了南山寺,連續多日斷斷續續的發燒加上噩夢,顧老夫人說她是讓惡給纏著了,嚇了魂要去佛門重地把魂壓住,那樣就不會再發燒了。
    吟歡上了馬車就睡過去了,顧逸信把她們送到了南山寺,抱著窩在毯子里的吟歡去了準備好的客房,剛一放下床吟歡就醒了,顧逸信摸摸她的頭,“你好好在這,回去就什麼事都沒了。”
    “大哥,我欠別人一個恩情。”吟歡拉住了他的袖子,“與土匪勾結這件事,還有大筆的銀子,關于對賜婚的不滿,要讓祁家都脫不了身。”
    “若是沒有祁府的變相縱容,她哪來這麼大的膽子去做這件事,祁府對皇上的忽然賜婚肯定心有不滿。”養虎為患,不一次解決,日後一旦有反擊的機會就防不勝防了。
    見大哥點點頭,吟歡松了一口氣,蔣姐姐,若是這事成了,我也算還了你的人情了。
    夜幕降臨,吟歡躺在床上隱隱還能听到遠處的誦經聲,半個時辰響起的鐘聲時刻回蕩在她耳畔,門外傳來木氏的聲音,開門進來吟歡看到了身穿灰色僧袍的和尚。
    “大師,麻煩你了。”木氏請他到吟歡床邊坐下,司空看著臉色蒼白的吟歡,“施主近日可有血光之災?”
    “十日前她被人綁架,險些喪命。”木氏在一旁說道,司空點點頭,“做一場法事先化解了施主這幾日來的驚魂,施主能否與我說說你做的噩夢。”
    口述完了那夢境,吟歡忍不住背脊一陣發涼,她一直忘不了那雙眼楮,腥紅地看著自己,那麼不甘心。
    “此等惡鬼。”司空伸手在她額頭上輕輕摸了幾下,“讓他致死的簪子可還在?”
    “大師,這些都帶來了。”木氏讓青芽把東西都拿出來,司空遠遠看著那盒子微皺了一下眉頭,“取刀來,既然本是施主的血光之災,那就得由施主自己化解。”司空取刀在吟歡手指上劃了一下,擠出漫過杯盞底的血,嘴里念叨著什麼,一手繞杯子幾圈後伸手蘸了一滴點在了吟歡的手腕上。
    “這凶器我帶過去超度了,施主好好休息。”司空再看一回她的手相已沒有當初那麼驚訝,佛門之中豈是沒有輪回轉世之說的,大千世界,萬事皆有其存在的道理。
    听司空大師的意思就是那山匪不甘心,惡靈附在了簪子之上,不停地擾著吟歡,不讓她安生。
    爾冬听了有幾分後怕,朝著屋子里看了幾眼,吟歡笑了,“這兒是佛門重地,它們不敢放肆。”
    “小姐您怎麼一點都不怕。”爾冬嘟囔了一聲,給她倒了一杯溫水扶著她喝下。
    最害怕的時候早就過去了,算起來,她不也是有附在了過去的自己身上...
    兩場法事下來,在南山寺中,吟歡果真沒有再做噩夢了,入睡後就連那屋子都再沒夢到過,精神好了不少,大師給她把脈過後建議她下午的時候出去走走,曬曬太陽。
    爾冬扶著她到了院子里,進屋子替她拿了披風出來給她披上,開心說道,“小姐,您想不想吃桂花糕,上回來我就看到平寺那有月桂,早上我問了掃地的小師父,他說可以摘。”
    “那不許多摘,就幾個人的分量,若是做了給大師也送些過去。”吟歡看她開心的回屋子拿籃子去了,一面囑咐在屋子里青芽照顧好自己。
    庭院里沒什麼風,曬的久了吟歡還覺得暖洋洋的,拿起桌子上的書翻開來看了起來,過了沒多久,院子門口有了響動,吟歡頭也不回地笑道,“怎麼這麼快回來了,該不是那小師父又不讓你摘了?”
    見爾冬久久不回答,吟歡听到那走近的腳步聲抬頭一看,高大的黑影遮住了陽光,帶著些胡渣的臉出現在自己眼前,吟歡以為自己看花了眼,那熟悉的神情,還有眼底那淡淡的笑意。
    “怎麼,傻了?”甦謙默看她怔怔的模樣伸手摸了摸她的頭,吟歡這才反應過來,真是的他。
    “你...”吟歡忽然不知道怎麼開口,他風塵僕僕的樣子似乎剛剛到臨安連衣服都來不及換舊趕來了這里,心底正醞釀著話語,吟歡忽然整個身子騰空而起被他抱在了懷里。
    “小姐,發生什麼事了?”青芽趕了出來發現吟歡受驚嚇地摟著一個陌生男子的脖子在那驚呼。
    “哪來的登徒子還不快把小姐放下。”青芽沖到前面伸手要打甦謙默,吟歡趕緊開口,“青芽姐姐,是甦少爺,是甦少爺。”
    這會甦謙默已經挨了青芽好幾下了,有些尷尬地收回了手,青芽還是板著臉孔教育道,“甦少爺,小姐身子這才剛剛好一些,您這麼嚇她,仔細有發燒了。”
    “她前幾日都在發燒?”甦謙默把她放了下來坐好眉頭微蹙,吟歡心中咯 了一下,想阻止已經來不及了,青芽點頭道,“小姐被救回來之後就一直反復高燒,還一直做噩夢,所以夫人才帶她來這里。”
    甦謙默這回不是看向吟歡,而是看向在門口躲躲閃閃的阿喜,沉聲說道,“你信中怎麼沒說!”
    “少爺,阿喜寫信給您的時候顧小姐她還沒生病呢。”阿喜有些心虛,顧小姐交代不能和少爺說她生病的事,以免他到時候掛心。
    “那你也得未雨綢繆!”甦謙默瞪了他一眼,回頭看著吟歡,後者也有些心虛,心虛地點點頭來表示阿喜說的話一點都不摻假。
    “對不起,我來晚了。”甦謙默蹲□子雙手握著她放在膝蓋上的手,“讓你受委屈了。”
    “你現在能夠過來我已經很開心了。”吟歡看他臉上抹不去的疲倦,這送信來去不過十幾日的時間,他到底是多久沒有休息趕著過來的。
    “祁家的事我听說了,你放心,我...”甦謙默眼底聚起一抹凌厲,敢勾結土匪做這種事,他會讓他們後悔沒有把女兒綁起來關上一輩子讓她出來惹是生非的。
    “我放心的。”吟歡打斷了他的話,臉上露出一絲倦意,“我有些困了,不如你陪我進去休息會可好?”
    甦謙默把她扶起來,青芽在一旁替她拿著披風,進了屋子甦謙默親手扶她上了床,蓋好被子,青芽退了出來關上了門,許久不見,小姐與甦少爺應當有許多話要說。
    “你坐這好不好?”吟歡往床里側靠了靠,拍了拍身旁的位置,甦謙默一愣,听到她的提議一時間還反應不過來,吟歡撐地身子有些酸了,語帶撒嬌地說道,“還不快坐下!”
    甦謙默解下了身上的披風放在一邊,有些局促,“我一路來都沒換衣服,髒的很。”吟歡一眼瞪過來,甦謙默即刻靠在了床沿,吟歡這才滿意地躺下,頭剛好靠在他身旁。
    甦謙默此刻心跳如戰鼓鳴起一般,這還是兩個人第一次這麼獨處一室,她還讓他靠在床邊,越想甦謙默的臉越紅,于是他開始轉移注意力,一手環住了她的頭後方,低頭看著她問道,“你這些天作了什麼噩夢?”
    吟歡簡略地說著夢中的情節,並沒有說那山匪試圖非禮她,甦謙默听地認真,時不時皺了下眉頭,尤其听到吟歡說當日發生的事臉上的神情逐漸冷了下來。
    “她說是陸家二少爺和你二姐聊天的時候提起關于這如何買凶殺人的,哼,借刀殺人這一招使的倒不錯。”吟歡看他這神情就知道他又在打主意了出生制止道,“二姐的事情我自己會處理,你不許插手。”
    忽然看她小老虎似地警告道,甦謙默心疼地摸摸她瘦了好多的臉頰,嘴欠地說道,“臉上的肉都少了,不能捏了。”
    吟歡又瞪了他一眼,扯開了話題,開始說著這幾個月來發生的事情,大到誰家成親誰家生子了,小到屋檐下的燕子搭窩了,生了一窩的小燕子,什麼無聊說什麼,終于把甦謙默給說的睡著了。
    吟歡抬頭看著他閉眼靠著,小心翼翼地拿起床上的小被子拉到了他的身上,陽光懶懶地斜照進屋子里,吟歡臉上帶著一抹笑意,靠在他身旁閉上眼也漸漸睡著了...
    作者有話要說︰甜蜜一下甜蜜一下~~~嗷嗷嗷嗷哦嗷嗷
    ☆、80女庶女心計
    在南山寺又住了幾日,直到顧逸信來接她們回去,吟歡才知道刑部的案子已經審理到了尾聲,本來早就可以結束了,但是由于甦謙默的回來,又拖了幾日。
    吟歡上了馬車,抬頭看到和大哥在說話的甦謙默,這幾日他都陪自己住在南山寺,連八王府都沒來得及回去一趟。
    刑部受理的當日就對此案又查了一遍,只是活著的只剩下陳虎一個人,他說的便是案情的全經過,祁小姐勾結山匪在先,謀人性命在後,不管吟歡有沒有死,她的罪名擺在那了,而她的動機卻是吟歡死了,八王府與顧府賜婚不奏效,八王府三少爺的婚事又可另作打算。
    這又牽扯到了背後祁府的意思,盡管祁老夫人和祁老爺都否認知道這件事,可這麼一大筆的銀子一個還沒出嫁的小姐如何拿的出手,她向父母要這筆銀子的時候難道祁家就沒有過任何的懷疑,又或者說是祁家裝作不知道縱容了她的做法,因為祁夫人當初是有這意向與八王府結姻親的。
    皇上很快知道了這件事,正所謂治家不嚴,門風不正,祁二小姐的種種事跡已經顯現出了祁家對她的過于寵溺和縱容,皇上皇後都是明白人,難道是當真管教不好一個孩子?還是你們樂見她去做這件事情,只是沒想到會做的這麼狠而已。
    連著聖旨都不放在眼里,妄圖以這種方式來讓這聖旨作廢,祁素嵐理因當斬。
    皇上又下了一道聖旨,祁老爺連女兒都管教不好,那就回家去呆個幾年先把孩子教養好了,別說做皇帝的不夠意思,這女兒養不好,禍害的可不止一家子。
    而祁素嵐,和山匪都敢勾結,與他們做此等交易,直接讓她削發為尼,還俗都不用了,一輩子常伴青燈古佛。
    此案中牽扯到了陸重岩,沒有證據證明他是刻意慫恿的祁素嵐去找山匪,而是妻子顧吟霜邀請祁小姐來家里坐坐的時候,聊天聊到了祁小姐隨意問的,按照他的話來說,他怎麼會想到祁家小姐不止是好奇問問這麼簡單,原本大家都是聊著說來听听的。
    可刑部怎麼會吃他這一套的解釋,隴東買凶殺人的多,隴東和臨安城還是有些距離的,你一個將軍府的少爺,怎麼會對如何買凶殺人,如何尋找中間人這事知道的這麼清楚,官匪本就不是一家,陸重岩的解釋是,大哥告訴他的,陸重山跟陸將軍出去剿匪次數多,自然知道一些。
    而陸將軍帶著大兒子的回答便是,在家從來不說這些東西,不知道小兒子說是哪里听來的,陸重岩以不務正業整日就知道研究這些在刑部被打了二十大板以示警告,之後讓陸重山領回家去了。
    馬車上陸重岩趴在那一句話都不說,陸重山坐在那也同無言,兄弟倆一個恨父親大哥都不幫他說話,一個則想著自己的弟弟為何會變成這樣。
    這二十大板事小,對陸重岩來說,那教唆的成分才是最受影響的,盡管沒有證據說明祁小姐會去找山匪有他誤導的可能,可當日衙門受審的時候在外听的人這麼多,一傳十十傳百,別人都會覺得他心術不正,而心術不正這是為官大忌,還沒等他大展抱負呢,這就給敗壞形象了。
    回到家陸重岩特別的委屈,陸夫人看到兒子被打成這樣,而大兒子一聲不吭地站在那,心疼地指責長子,“刑部都讓你去了你怎麼都不幫你弟弟說說話,瞧這打的。”
    “母親您怎麼不問問刑部給他定的是什麼罪,我要是說是父親與我說的,咱們這將軍府的牌匾可以直接抬去還給皇上了。”陸重山看了趴在臥榻上的陸重岩,沉聲道,“說山匪的事情可大可小,若不是父親夠忠君,你這麼一說,刑部完全可以上報給皇上,說我們與土匪勾結往來!”
    陸重岩不說話,顧吟霜走了進來,陸重山就離開回了自己院子,顧吟霜手里拿著藥對陸夫人說道,“母親,您回去歇息吧,相公有我照顧就可以了。”
    陸夫人一直覺得這個兒媳婦不順眼,直到上半年孩子沒了到現在這肚子還沒動靜,對她更是沒有好臉色,想到已經有了身子的佟姨娘,陸夫人看顧吟霜的眼神更像是看一只不下蛋的母雞。
    顧吟霜讓丫鬟送了陸夫人出去,自己則替陸重岩脫了褲子,刑部的板子一點都不摻假,她仔細地涂上了藥膏陸重岩才好受一些。
    “這件事我們不能再摻和了。”陸重岩沉聲說道,若不是陸家和顧家是姻親關系,肯定會被人懷疑有合謀的嫌疑。
    顧吟霜眼底閃過一抹不甘,卻還是順從地點點頭,陸重岩又想到了什麼,視線落在她的小腹上,“霜兒,我們得趕緊把嫡子生下來。”父親已經對他很失望了,只要先生下了嫡子,還是有希望的。
    “那佟姨娘不是已經有身子了麼!”顧吟霜佯裝生氣地拍開他的手,趁著她對付七妹的時候竟然讓那該死的妾鑽了空子,有了身子整整瞞了三個月,到顯懷了瞞不住了還裝作無知的樣子和夫人說自己其實每個月都有來葵水的,所以一直都不知道有身子。
    “這哪能一樣,一個庶出的。”陸重岩反握住她的手輕輕摸著,“你別在意,那不過就是個庶出的,怎麼能從你肚子里生出來的比較。”
    “今天是佟姨娘,明天就是那個賀姨娘,改日還會有別的女人進來服侍你。”顧吟霜輕輕推開了他的手往旁邊坐了坐不理他,陸重岩嘿嘿地笑了一聲,知道她這是吃醋了,承諾道,“不會的,這院子里就兩個姨娘,不會再多了,我心里只有你一個的。”
    “這可是你說的。”顧吟霜臉回頭瞪了他一眼,那半含秋波的眼神直接把陸重岩瞪地酥麻,剛想動呢,臀部那一牽扯又疼的他咧牙,“是我說的是我說的,你別不高興了,等我傷好了再去給你找一些補身子的藥來吃。”
    陸重岩對嫡子的執著像是著了魔,顧吟霜留他休息自己走了出去,前幾天她瞞著陸重岩去把脈過,大夫說她體虛,也許是上次孩子掉落下的後遺癥,讓她要注意把身子養好,平日里送往她這的湯藥可不少,她也隨時有派人去取藥渣過來檢查,都沒什麼問題,這肚子為何還沒有動靜...
    吟歡回到家的第二天,刑部的所有判決都下來了,祁老爺停職,至于祁家二小姐,一經評斷,人就直接從牢里送往離臨安城很遠尼姑庵,那有從宮里出去的年邁老嬤嬤,因為無人贍養所以都是留在那的,順便看管關在那的人,在那過一輩子,吃齋念佛,基本都沒有活到死的,大都瘋了。
    而身在六王府的世子妃從頭到尾都沒有出現過,只是在祁老爺被停職之後回了一趟祁府。
    祁素茹坐在馬車內,把自己從小帶在身邊的祖母憔悴了許多,可她自己現在都是自身難保,當初她是想先回來看看的,被六王妃給攔住了,說這件事六王府不插手,她已經嫁入六王府,就不能出現在公堂之上,祁家這一倒,自己今後在王府的日子可就更不好過了。
    “小姐,您真的要去麼。”鵲兒見馬車不是朝六王府的方向,欲言又止。
    “鵲兒,如今的形式,若是父親不能盡快復職,這祁家很快就是二叔他們做主了。”祁素茹收起了悲傷的神色,母親生了三個女兒,二叔二嬸本來就對這父親當家有意見,如今父親被停職,又是二妹犯事導致祁家名聲受損,二叔他們肯定會借題發揮。
    “那去拜托王爺和世子不是更好嗎?”鵲兒不懂自家小姐為何有了難事第一想到的不是找世子幫忙,而是要去找別人。
    祁素茹淡淡的看了她一眼,“要不你現在回去和世子求求情?”
    “是鵲兒多事了。”鵲兒立刻低下頭,祁素茹拿起一旁盒子里的鏡子看了看今日的妝容,心中竟有幾分雀躍...
    玉珠閣很快到了,里面的掌櫃見到是她,帶著她走到了後院的一間包廂中,包廂門半開,里面似乎點著燻香,散發出來一股淡淡的香氣,祁素茹整理了一下衣著,示意鵲兒守在門口,推門而入。
    那是分為內外室的包廂,一道屏風阻隔了她的視線,屏風前的鼎爐內冒著一絲煙,屏風後似乎有燒水的咕嚕聲。
    繞了過去,祁素茹看到被薄紗分隔開來的座位後赫然是蔣茹茵的身影,神情有些難以置信,一旁的屏風後還是一個丫鬟坐在那煮茶。
    “怎麼,見到我很失望?”蔣茹茵命丫鬟把薄紗撤開,她面前還放置著一把古琴,“我只是想嘗試一下祁姐姐彈琴,哥哥煮茶的畫面,意境不錯呢。”
    過去這個地方是祁素茹和蔣景智常來的地方,他們之間發乎于情止乎于禮,最多的也就用這種方式來相見,也是祁素茹心中最美好的回憶之一,而今日蔣茹茵模仿的這重現,對她來說卻像是一種諷刺。
    “茹茵你怎麼會在這。”祁素茹眼底閃過一抹慍色,隨後恢復了神色,坐了下來。
    “哥哥婚期將近,沒空過來,我就替他來赴約了。”丫鬟把煮好的茶端了上來,蔣茹茵給她倒了一杯繼續說道,“所以祁姐姐有什麼事和我說便是,畢竟你如今已經是六王府世子妃了,和哥哥單獨見面影響不好,哥哥也是考慮到你的名聲。”
    祁素茹臉色一變,端著茶杯的手微微顫抖,她全都知道了?
    “沒什麼重要的事,只是敘敘舊罷了。”
    “敘敘舊約來這地方,我還以為祁姐姐是要重溫舊夢了呢。”這薄紗,這古琴,還有這茶香縈繞的氛圍,說是敘舊,不如說舊情復燃來的比較貼切一些。
    “茹茵,你這麼說是什麼意思,我和你哥哥之間是清清白白的。”祁素茹微沉了臉,她興致沖沖的過來,沒想到在的卻是妹妹,這還不夠丟臉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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